第7章 与君一战7(1 / 2)
“哈哈,阁下救了我的命,阎某真是感激不尽啊!”
阎铁珊站起来,他大声笑着像个爽朗的汉子,声音却尖利刺耳的很。
丹蚩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然不紧不慢的迈步走进来。
阎铁珊大笑着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
“这是南海夜明珠,乃是稀世珍宝。”
他面带得意的说,说完却把盒子往前推去。
夜明珠装在锦盒里,散发着莹莹的绿光,看起来漂亮的很。
他看着丹蚩道,“这是我收藏多年的至宝,再多的珍珠与它相比也不过是萤火之光。”
丹蚩淡淡扫了一眼,却突然轻笑起来。
“所以你还是打算赖账。”
他看着阎铁珊,道,“看来你确实不打算要那另外的半条命了。”
阎铁珊猛然变了脸色,变得满脸狠厉,再不见一点之前和气的样子,厉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受谁指使,但是敢来谋夺我的财产,当真是不知死活。”
丹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嘴角的弧度都未变,对他的变脸毫不在意。
阎铁珊的脸上的厉色却慢慢僵住。
“阎铁珊说,有人在觊觎他的财宝,故意设计陷害他,那个人便是你?”
这时,他身边那人突然开口了。
丹蚩随意看了他一眼,问,“你是谁?”
“独孤一鹤”那人道。
“独孤一鹤?”丹蚩轻声重复了一遍,语调一转,笑道,“很有名嘛?”
他转而又看向阎铁珊,说,“看来你不但说话不算数,还喜欢颠倒黑白。”
“所以你是和你身边这个人说,我们先重伤了你,然后趁人之危用你的命威胁?再甚至,我们本来就是和那个算计你们的人是一伙的?”
被说穿全部的算计,阎铁珊脸上已经变得狰狞扭曲,厉声喊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把财宝交给你,你不过是趁人之危!”
他确实没有为陆小凤他们解释,在被问谁伤了他时,他说的还是陆小凤,甚至他还和独孤一鹤说陆小凤和霍休是一伙的,丹蚩是和他们一起算计他财产的骗子。
丹蚩表情仍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意味不明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那半条命了。”
阎铁珊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不用诳我,我已经找人看过,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就算是调理我也可以找来十个百个最好的大夫,而他们都不会要我的万贯家财。”
丹蚩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我说的可不是你的伤。”
他的语气极轻,低头看着盒子里的夜明珠,忽然道,“你觉得自己的命就值这个。”
阎铁珊忽略心里的不安,咬牙道,“你识相的话,拿了东西就快走。”
“你不过是给了我一颗护心丹,这个已经够买十颗了。”
丹蚩定定的看着他,忽然嘴角勾起,同时轻声说了一句,“很好”
说完他抬手在盒子里轻轻挥了一下,空中突然有绿色光芒一闪而过。
再看时,锦盒中已经空无一物,而阎铁珊却突然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他仰面躺在地上,脸上还凝固在茫然中,人却已经再也不会动了。
他的胸前有一个窟窿,在之前差点丧命的旧伤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分毫不差的嵌在里面,淡绿色的荧光染上妖异的红色,在胸口闪烁。
“我说你只治好了一半”丹蚩看着他的尸体,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说的可不是你的伤。”
“账还未结清,你以为这条命现在是你自己的。”
而且他还从不知道自己的丹药如此廉价!
护心丹…哼!
独孤一鹤眼看着阎铁珊倒在面前,怔愣半响才反应过来,顿时大怒。
“放肆,你…”他厉喝怒目。
本来他还有些怀疑闫铁珊的说法,不过因为昔日情分还是决定过来帮他。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真相已经变得不重要!
要保护的人被当着他的面杀死,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闫铁珊话里的真相是什么已经没有必要去探寻,他现在只需要为他报仇。
这时丹蚩拢了拢衣袍,将视线转向他。
独孤一鹤的怒气突然卡住,而且他的人像是突然被人用一盆冷水浇过一样,泛起阵阵冷意。
他这一生见过很多人,他们的眼神,有的十分凶狠,有的满是残忍,但是却从未有一双像面前这双一样能让他感到恐惧,那一瞬间的不寒而栗,让他瞬间汗毛倒竖。
眼前的年轻人面容温和,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
但是只有与他对视时才能发现,那双眼中其实什么都没有,没有笑意,没有怒气,一直都是淡而平静,而这种淡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舒适,反而让人感觉到一种不明的寒意。
那是一种将所有东西都不放进眼中的平静,独立世外。
如同一面镜湖,安静无声,即使周围清风吹拂,湖面亦不会掀起一丝涟漪。
他刚刚杀了一个人,动作却随意的如同碾死的是一只蚂蚁一样。
他此时看着他的眼神,也随意的如同在看蝼蚁,让他心里愤怒的同时还感到一种畏惧。
丹蚩看着他,语气平淡,“既然他觉得自己的命是这个价,那我便用这颗夜明珠买下他的命,你过后可以把这颗珠子和他一起下葬,我不会再收回了。”
独孤一鹤闻言顿时恼怒不已,胸口急速起伏,忽略了心里的异样,厉声喝道,“狂妄!”
丹蚩看着他,突然又是一声轻笑,“与我动手,你想好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嘛!”
独孤一鹤顿时被他激得怒不可遏,再不顾心里的不安,运气收敛住心神,持剑便横砍过来。
来势迅猛,有碎石烈山之势,眨眼已经到了丹蚩面前。
丹蚩一动不动,直到他到了面前,才轻轻的举起手。
“叮”的一声,金石交击声响起。
杀气腾腾的剑刃停在眼前,再也不能前进一寸。
宽大的衣袖滑下,一柄莹白的小药锄从衣服里露出。
那是一个小臂长的药锄,做工浑然一体,通身洁白,如同上好玉石雕成的工艺品。
独孤一鹤眼里瞬间闪过惊色,余光迅速扫向他腰侧,刚刚挂在那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但是他却未看见面前的人是什么时候拿在手中的。
怔愣片刻,他气运于臂,迅速变招,剑尖一抖,刚猛之势顿去,反而变得无比灵活,出招如羚羊挂角,让人看不清剑势。
作势要刺咽喉,剑尖却到了胸腹,眼看即将在这里刺出一个窟窿。
那柄药锄又突兀的出现在剑势前行的地方,后发却先至,他刺的这一剑便像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一样。
独孤一鹤瞳孔猛然一缩,再次变招,疾驰他颈后,药锄却如影随形,每次都先于他出剑的地方等候。
独孤一鹤额头已经冒汗。
他遇到过很多对手,却从未遇到过这样诡异的情况,对方一招不出,他却无从下手。
无论他的速度再快,力道再强,甚至剑走偏锋,都不能碰到对方。
对方气定神闲,他却已喘气。
这时丹蚩突然在他剑上轻轻点了一下,独孤一鹤瞬间感觉手腕处有一股磅礴之力传来,身体控制不住的倒飞了出去,撞在地上顿时喉头一甜。
他勉强咽了下去,心里已满是骇然。
上方这时传来一声轻笑。
“这个便是你们的掌门令牌?”
独孤一鹤抬头,眼中又是一缩。
他这时才发现一件事。
面前的人仍然是进来时的样子,位置一直都没有动过。
杀阎铁珊的时候未变,与他对峙时亦同样未挪动一步。
他就站在门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淡淡的看着他。
此时手上白玉般的药锄上挂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那是一个木质的牌子,黑黝黝的,看起来古朴陈旧。
独孤一鹤却很熟悉,因为自他当上峨眉掌门以后,此物便与他从不离身。
那是掌门的信物,铁木令牌。
他捂着胸口站起来,脸上满是骇然之色。
“你这个年纪居然已经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他难以置信的开口。 “内力?”丹蚩轻笑一声,并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