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与真我 终章52（2 / 2）

季晏礼：“哪怕你一字不识，哪怕你浑身泥泞，我看见了你刚才那一笑，我都会伸出手。

请加盟我们。”

叶九言：“好，好吧，我同意了。”

到这里，录音结束了。叶九言整个人却是懵的，看着这无人使用的化妆室，他突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季晏礼微微一笑。

“可，可是，我……”

“我不听。”一直以礼仪为标尺的季晏礼耍起无赖，堵住耳朵，脑袋转向一边。

“你，我……”叶九言一时间还真没办法，扭捏道：“我没有排练过，要是，要是演砸了怎么办……”

“可是，但是，只是……你除了会这样说话，还会说别的吗？”刘允卿深吸一口气，道。

“欸？”

“不要找理由。你越是懦弱，就越是应该去演砸一次表演。去适应那些喝倒彩的目光，就是为了有一天，他们能够为了你而喝彩。”刘允卿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化妆镜前的座位上。

……

“我真的，不行的。”叶九言还在推囊，可是主持人已经开始预告了。

他身着一身红装，整个人帅气得像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人一般。

一柄崭新漂亮的长枪被他抱在怀里，似乎这样可以掩盖他的不安。

刘允卿刚开口要说教两句，不知何时，洛劫出现在叶九言身后。

“啰嗦什么，走你！”洛劫二话不说，一脚就给叶九言踢上台。

“哎哟……”叶九言揉着屁股，一脸狼狈。

“哈哈哈哈哈……”台下观众无情嘲笑。

叶九言浑身一颤，心里的恐惧升高到了极点，心里想到的全是，搞砸了。

然而，只听见嘀嗒一声。

眼睛被谁遮住，耳中传来雨声，身上也感受到雨的洗礼。

那一刻，好像时空穿梭，他回到了舞动长枪的雨夜。

“这一次，没有你们推我上台了。”

长枪舞动，姿态庄重，宛如一位戏中走出的大将军。

台下的声音逐渐消失，世界变得宁静，好像已经没有了观众。

李老被季晏礼请来看戏，但是这舞台台本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些现代的东西。根本没有一点戏。

他觉得季晏礼可能也是劝他改行的。他还有点生气，直到这一刻，红装登台，魔法降雨。

咚咚锵……

时间似乎被他拉回到李老的小时候，他的师傅摸着他的脑袋，他郑重地告诉自己的师傅：

“我一定会将戏剧传承下去，我一定不会忘记您传给我的东西！”

戏剧争端，时代演替，一切都在改变，只有他还在老旧的戏台上坚持。

今天，那一袭红衣，登上了新时代的舞台，所有人都被那传神的模仿所吸引，以前看不懂的戏剧，突然变得生动。

叶九言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他们的心情。

一个自卑的小孩儿，在父母的鼓励下，来到边疆，数年摸爬滚打，他身心俱疲，他开始憎恨送他来到这里的父母。

直到某一天，父母出现在他的面前，父亲是一位将军。小孩儿或许已经不记得当年的梦想了，只是父亲一直铭记。

战火纷飞，狼烟四起。

一次战争，他们与敌军厮杀，一时间双方都死伤惨重。父亲与母亲互相配合，终于是把长枪插入敌方将领的心脏。

只是，他们已然是秋蝉与残烛。当小孩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凭借着毅力坚持着，拉过他的手，让他握紧那把长枪。

最后……所有人只看见，少年泪痕满面，将军与夫人已然咽气，少年手握长枪，刺穿了敌军将领的心脏。

“啪啪啪……”

灯光开启，视觉与听觉重归。

叶九言听见那如雷贯耳的掌声，一时间有些懵。直到余光瞥见洛劫离开的背影，他才回过神来。

不过是遮住眼睛，造一场雨，对他来说，应该像喝水一样简单吧。

叶九言激动一笑，脸蛋染上红晕，小声嘀咕一句：

“我也是，可以的嘛。”

却是没有想到，他没有关麦，于是……在叶九言惊慌失措的身影中，伴着台下人的笑声，舞台落幕。

……

校园文化节结束了，季晏礼负责收拾现场，正在指挥同学们有条不紊地进行清理。

刘允卿走了进来，朝他招招手。

季晏礼点了一下头，吩咐同学们继续后，来到了刘允卿面前。

“唉，你平时不是最遵守规矩的吗？怎么今天‘滥用’职权，强加了一个节目？”刘允卿打趣道。

季晏礼倒是长出一口气，看着那边角落里，被李老缠住的一脸惶恐的叶九言。

活像是老流氓在纠缠妙龄少女。

有点搞笑，但，李老已经很久没有把皱纹挤得这么紧了，季晏礼微微一笑：

“礼仪和法律很重要，但是，它们终究只是一张纸与一页字。”

“若人与它们对立，对错不再正义，那么此刻，「礼」应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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