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6666(1 / 2)

不知是不是有人良心发现, 谢轻非余下的几天“刑期”过得还算轻松,起码在吃喝上没有再受严格限制。

卫骋最近真的很忙,在病房里也抱着电脑。谢轻非空闲多, 无聊到开始出期末考卷。两人都有事情干的时候互不干扰,房间内只有清浅的键盘音时不时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谢轻非合上笔记本,抬头就看到卫骋专注的眼眸,他写的那些东西密密麻麻全是专业术语她也懒得去解读, 倒是这张脸比较方便欣赏。歪着脖子看难受,谢轻非索性换了个姿势侧躺着,头枕在小臂上专心看他。

啊, 搞学术的男人看起来就是聪明。

然后被他硬矫正的生物钟准时释放睡眠因子, 谢轻非的眼皮越眨越沉重,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竟睡得非常沉,使她都没能在平时的时间醒来,再睁眼已经到黄昏了,卫骋早已不再工作, 脚边的行李箱里整整齐齐叠放着她住院这几天的生活用品。

谢轻非懵了会儿神,登时清醒:“我能出院了?”

卫骋被她这副写着“刑满释放”四个大字的表情逗笑了,拿起衣服跨过箱子来给她套上:“嗯, 可以回家了。”

谢轻非开心得要死, 嫌他帮忙穿衣服的速度太磨叽, 自己几下就收拾好了,跑到门口催促:“快点快点。”

“拉链拉上。”卫骋提醒完了才拿起行李箱跟过去。

车子开到半路,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道路两旁灯光明亮, 谢轻非忽然发现路线不大对。

“怎么不开导航?我家不是从这条路走。”

卫骋神色自若:“但我家是从这走。”

“可是……”谢轻非花几秒钟消化了下他的意思, 慢吞吞道,“那你家,有几个房间呀?”

卫骋:“我家当然只有一个房间呀。”

呀什么呀,以为自己很萌吗?

卫骋解释道:“你家太久没人住需要重新打扫,先去我那里应付一晚,明天再送你回去。”

那你不能早点让人去打扫吗?谢轻非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打后视镜里悄悄看他一眼,从他状似从容的表情下品出点“你不要再问了我找个借口和你待一块容易吗”的意思。

虽然这个借口很拙劣,但她也鬼使神差地没揭穿,接下来的路程就乖乖坐好,真跟他回了家。

谢轻非对卫骋家的内部构造确实不了解,以前也没时间正儿八经参观过,加上这人平时越不上道的话就越不是开玩笑,在进屋前她都没料到他其实是在吓唬人。实际上卫骋家面积很大,毕竟是个大平层,就算装修的时候按个人喜好调整过房间数量,但也不会真的连客房都没有,反倒还因为就他一个人住显得空荡许多。

他楼上席鸣的家不知是因为乱七八糟过头还是怎么,明明是大差不差的布局,生活气息却比他多不止一星半点。

谢轻非跟在他后面进了门,也没觉得眼前的环境因为有暖气就不冷清了,她甚至怀疑道:“你平时真住在这儿?”

“怎么?”卫骋听出她意思,“哦,正常情况下一个没人要的单身男青年生活就是这么单调。”

他要去放行李箱,还要收拾客房,谢轻非跟在他身后享清闲,等他忙活完又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席间气氛融洽得像两国元首在会谈。虽然对比两人原本的相处模式这种氛围有点太客气了,但谢轻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她住院后卫骋就开始以这种古怪的态度对待她,小事上面都很顺从,大事就不会不讲原则地退步了,比如以前他就不会干涉她带伤工作,现在连午休时间多看会儿手机都不准,搞得她还有点被震慑到的意思,竟然一直没反应过来自己没道理要听他的。

“你这几天挺奇怪的,”谢轻非是有话就问的性子,“是不是因为我帮你挡了一下,你觉得很过意不去?还有就是……我其实知道你是怕我受伤才这么在意我的情况,但我的身体真的完全好了,你可以不用总担心的。”

卫骋抬眼:“为什么要过意不去?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我应该开心才对。”

“这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谢轻非尽量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撩头发时不自觉捏了下耳垂,“我想说这只是件小事,也不能代表什么。”

卫骋微愣,抱肘靠在沙发背上:“我不觉得这是小事。”

他真因为她的态度有点气闷,过了会儿又说:“那我应该是什么反应?换成是别人,你也连报答的机会都不给吗?”

谢轻非被他说得有些无言以对,换成是别人她也不可能屁颠屁颠跟着回家啊。

“我……又不是要挟恩图报,我根本没想这么多。”

“哦,就是针对我。”卫骋说,“你是警察,习惯保护别人,本来也不求回报。偏偏我又是你前男友,受了这么大的恩惠搞不好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你怕我赖上你。”

谢轻非突然反应过来,两个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对话。卫骋气的是她让他别太在意挡炸弹这事儿,但她的意思是想安抚他,怕他犯那个怕死的毛病。毕竟这段日子他对她的关心照料她都看在眼里,以前再没心没肺,现在也做不到总让他担忧难受了。

“我人都在你家了,怎么看也是我赖上了你吧。”谢轻非慢吞吞道,“那我是不是也该自作多情,觉得你对我旧情难忘啊。”

“那不然呢?我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

卫骋朝她倾身,一脸的欲说还休,半晌才闷闷补了句:“不是旧情。”

不是旧情,也不是难忘,是一直存在一直记得。

谢轻非下意识地往后一仰。

卫骋无奈地与她对视着,问道:“你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谢轻非眼神立下挪开了,身前被他遮住的光转化成投影打在她双睫下,像一层欲盖弥彰的黑纱。

“其实你照顾我这么久,我还是挺开心的,比起其他人……你在我身边会让我更自在点。”

谢轻非都没发觉自己已经挪到了沙发最边缘,好险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卫骋一把将人拽回来,力气稍大了一点,她就毫无防备地撞在他胸前。

“还有呢?”他的声音放的很低。

“没了。”谢轻非说完又抬起头,“要不你让我再想想,想到了再补充?”

卫骋凝着她好一会儿,才松口:“行,那你想。”

谢轻非如蒙大赦,要逃回房间。

卫骋这回没拦,在后面学她语气补充道:“今年的事情不要拖到明年。”

翌日早晨卫骋不在,留了字条说回医院有事要忙。他提前准备好的早饭还是热的,谢轻非吃完先回了趟警局。

因为还在处理案件收尾工作,即便是周末队里的人也没能休息,但活儿确实要比前段时间轻松许多。

谢轻非进办公室扫了一圈,问吕少辉:“小赵人呢?”

“送资料去了,”吕少辉走到一半又倒回来,“感觉他最近格外勤快,啥活都愿意干,脾气好了不少,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谢轻非顿了顿,继而笑道:“人勤快了你还不乐意。”

吕少辉一想也对,刺儿头哥都收敛锋芒了,那是好事,于是也不再纠结这个。

谢轻非坐到椅子上感受了下恢复自由身的气息,不多时席鸣举着手机过来找她,忸怩不安地道:“师尊,有些事情我想向你请教一下。”

“说。”

他把手机放到桌面上,两手压在屁股下面坐着,莫名有点羞涩的样子。“就是,你和成主任不是大学舍友吗?那你们关系很好是不是?”

“挺好的。”谢轻非扫了他一眼,扬起眉,“你想打听她的事啊?”

“就是,简单了解一下。”席鸣被她看得不敢抬头,耳朵居然还红了,“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谢轻非沉默几息,单手支在桌上托住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许久,宣布审判结果:“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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