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7777(1 / 2)
卫骋过完农历年就得出国学习, 时间少说也得三个月起步,自然十分不舍,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琐事都处理完善了, 就想着能多点时间最后和领导好好温存一段日子,目前手头还剩下的工作就只剩给他那几个研究生改论文。
这活儿其实谈不上辛苦,就是对血压不友好。饶是他自认为脾气还行,耐心也不少,一个上午过去也有点怀疑人生了。卫骋合上电脑走到窗边吸了会儿天地精华, 发现今儿个阳光很是明媚,前几天总有雾霾,好久没有这么亮堂的天色了, 于是摸出手机拍了张风景照发给了谢轻非。
谢轻非估计忙得顾不上看手机, 隔了几分钟才回复了个表情,而后没什么诚意地输出了一段彩虹屁:哇,你的手好大啊,这里是肌肉吗?……
乱七八糟的。
卫骋纳闷地点开他拍的那张图,发现是玻璃倒影上照出了他的身形。谢队的观察力精细入微, 一眼就看到了旁人第一时间注意不到的小细节。
卫骋有些好笑,但又心想,甭管诚不诚心了, 她的注意力反正始终集中在他身上这一点还是很让他满意的, 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顿觉大好春光不可辜负,拿起车钥匙就下楼。
他的目的地是谢轻非家,打算做来放松心情的事情是把她养的那只比狗还大的色猫送去洗澡。二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 他人刚进院门, 一坨黑影就从阳台跳了下来, 分外警惕地审视来者究竟是何方妖孽,一看清是卫骋,呵呵就表现了个“大变活猫”,一下子收敛了凶气,文静优雅地蹭到他脚边,滚到地上摊开了肚皮。
“别卖萌,我可不吃这一套。”
卫骋无视此猫求撸的诉求,开了大门进屋,熟门熟路地从门口柜子里翻出猫箱,提着呵呵的脖子就把它塞了进去。呵呵毫无反抗之力地举着爪子在半空无能狂怒一阵,最终也没拗得过眼前吃化肥长大的巨人,只得隔着透明隔板冲他不满地呲牙。
与此同时,蒋轲躺在宿舍床上翘着腿急躁地晃着,下铺舍友因此连觉也睡不安生,偏偏又敢怒不敢言,扒着床板探出头:“蒋哥,你这是有啥心事啊?”
心事,想女人算心事吗?
蒋轲手机摆在床头边,闻声又点开屏幕看了眼。
被三番五次撩架似的激起了征服欲,蒋轲这段日子没少去升工大打听这个叫席鸣的女生,结果都一无所获。升工大有好几个校区,在他们学校对面那个只是其中一个,蒋轲想着恐怕是因为她不在这上课所以打听不到人。他自己当然也尝试过入侵升工大的教务系统,但他那点技术实在不够看的,这点也实现无能,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能够帮他的人。
屏幕上亮起的正是拥有升科大所有女生私人信息的网站,其实那些受邀才能访问的人并不知道,如蒋轲这种元老级用户其实还能使用一项私信功能,这也是为便有“共同爱好”的用户线上交流开设的,而他要找的就是网站站长,一个顶着空白头像,ID是一串乱码的神秘账号。
这个大佬能破解他们学校的内网信息,帮他去升工大找一份资料又有什么难的呢?
想到这点后蒋轲就立马私信了对方:【大佬,能帮我查个人吗?我只知道她的学校和名字,如果你能帮我收集到关于她的更多信息,我一定会有重金酬谢。】
距离他昨天下午发出这条消息已经过去快二十个小时了。
就在蒋轲以为对方不会再回应时,对话框里突然传来了新消息:【一点钟,启明商厦A座6楼。】
蒋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下床时差点踩到下铺的脑袋。
“去哪儿啊蒋哥?”一想到中饭没人请客了,下铺又多问了一句。
“有事。”蒋轲可没空搭理他,抄起外套精神振奋地出了门。
快到靠近地铁站的学校2号门时,一群人正聚在花坛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蒋轲一看时间还早,也去凑了眼热闹:“哥们儿,这里什么事啊?”
“金毛狮王死了。”被他问的男生道。
“金毛狮王”是他们学校里的野猫,被戏称为“学长”,因为长了一身乱糟糟的黄毛,才被平时喂它的同学取了这么个花名。眼下狮王的威风不再,金毛也被染成了黏糊糊的血毛,脖子和四肢明显是被人扭断的,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暴露在人前。蒋轲看了一眼就觉得反胃,旁边有几个常来喂猫的女生都吓哭了。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
“这一看就是人干的,哪个畜生这么变态,反社会吗?!”
“狮王是很乖的猫,从来没伤过人,多大仇要受到这种对待啊。”
周边议论纷纷,血刺呼啦的场景让人生理不适,蒋轲自觉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到小动物受虐的场景还是感到一阵恶寒。他并不喜欢猫,但之前追求甘甜时她经常过来喂狮王,当时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他也三分钟热度地买了不少高档猫粮,专挑甘甜上下课的时间段逮着狮王喂,也算跟它有点交情了,眼下看着这情景,心里多少还是唏嘘了一阵。
不过猫和人都是过去式了,蒋轲一想到“席鸣”那张明艳张扬的脸,什么甘甜甘苦的都抛在了脑后,正好叫的网约车司机这会儿给他来了电话,他最后看了眼猫尸,抖掉鸡皮疙瘩后挤出了人群。
启明商厦A座一楼有间宠物店,卫骋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拎着呵呵步行过去。
呵呵作为一个大块头调皮崽,给它洗澡实在是项大工程。卫骋不过站在工作台外面看了几眼,差点儿被水溅到全身,立马打消了观摩学习的念头并给这难伺候的祖宗办了张猫浴年卡。
他坐在大厅等候,本人就是一道风景线,原本百无聊赖玩着蜘蛛纸牌的前台看了他一眼,片刻又禁不住再看了一眼,而后激动地给群里小姐妹发消息:【店里来了个超帅的客人,就坐在我两米外的位置!】
【是呵呵爸爸吗?】
【呵呵爸爸确实超帅,你今天有眼福了。】
【你们认识他啊?】
【他之前带呵呵来打针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群里发过疯了,那会儿你来没来上班所以不知道。】
【不过有女朋友了。我上次跟他说呵呵太调皮,他回我:随它妈。】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呵呵它妈可是个稳重含蓄的成熟女性,这会儿正和同事们商谈案件新发现呢。
不过汇报是由赵重云在做,片刻之前他从小许那里得到了血迹DNA的比对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黄旭瑶卧室床脚提取到的已经检验确认属于甘甜的血迹,其DNA与黄旭瑶本人竟也相符,搞得小许还以为自己拿错样本了。
但这种疏漏肯定不会出现,而且赵重云可以确认黄旭瑶的手腕上确实有过受伤痕迹,又问道:“什么情况下两个人的血迹DNA会是一样的?双胞胎?但她俩显然不是。”
而后路过了解到情况的程不渝思忖几秒,突然道:“黄旭瑶不是做过骨髓移植手术吗?”
赵重云点头:“对,可这能说明什么?”
“骨髓移植就是把供体的造血干细胞移植到患者体内,所以移植成功以后患者新生的血细胞和免疫细胞的DNA会和供体相同,”程不渝道,“之前我们找到血衣时手里还没有黄旭瑶的血液样本,只将血迹和她的毛发做过比对,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毫无干系,这也是因为除血液外患者其他系统比如皮肤组织、毛发等的DNA并不会改变,只能通过血迹检测出这两个人的联系。”
赵重云惊讶道:“难道当初捐赠骨髓给黄旭瑶的人就是甘甜?”
捐赠人的信息是完全保密的,双方都不会知晓彼此的身份。意识到这一点后警方立马去黄旭瑶做手术的医院调取了资料,确认甘甜确实在18岁成人礼当天在中华骨髓库进行了注册登记成为了志愿捐赠者,而后就收到了配型成功的消息,得知对方和她一样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后,她便配合完成了移植手术。而接受到她帮助的患者,就是黄旭瑶。
负责调查的警察在电话那头感慨道:“谁知道这俩人还上了同一所大学,甚至做了舍友啊。”
会议室内的人也都愣住了:“这还真是……天大的巧合。”
“师父,我觉得把这件事情告诉黄旭瑶,但凡她良心未泯,都不会放任救命恩人因为她的推波助澜不明不白的死了吧。”赵重云说完发觉谢轻非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异样,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紧张地摸了下后脑勺,“怎、怎么了?”
谢轻非回以一个赞赏的笑容:“觉得你进步很大,很厉害。”
赵重云被这直白的夸奖砸得晕头转向,脸红红地道:“没有,还是程科长告诉我我才知道……”
“也是你先观察到了情况嘛,不用谦虚。”程不渝道。 “就是,咱们队里不搞谦虚让功这一套,这确实是你的发现,不用妄自菲薄。”谢轻非说,“那下面对黄旭瑶的审讯,你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