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Chapter8585(1 / 2)

生物钟使然, 谢轻非天没亮就醒了,睁眼后卫骋正躺在她身边不大安稳地睡着,一点点晨曦照在他侧脸的轮廓上, 淡金中晕着一丝浅绯。

谢轻非在他额头上摸摸,发现是有点低烧。

她掌心的温度相较于他异样的体温可以说是舒适了,睡梦中卫骋也渴望这抹温凉,小狗一样不自觉将头往她手里贴。谢轻非就没立刻起来,配合地做了一会儿人形降温仪。他似乎得到了安慰, 气息渐趋绵长,等到天光彻底大亮时体温总算恢复了正常。

谢轻非起床后帮他整理出院的东西,卫骋洗漱完毕, 女朋友已经收拾完行李就等他回家了。

当然回去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宠物店接呵呵, 上回事发突然,卫骋只得委托店员帮忙照顾呵呵几天,这猫大概以为卫骋说的那句“不听话就别回家”是认真的,被“流放”这么多天不知如何思考了“猫生”,上车后看卫骋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平时撒娇卖萌的连招都乖乖并成了充满敬意的一声“喵呜”。

谢轻非看得一乐:“真没见它怵过谁,还是你面子大。”

“它听我的,我听你的, ”卫骋勾着呵呵的下巴, “是不是啊?”

呵呵完全不想理会这个可恶的人类, 但迫于他的淫威和自己在这个家底层的家庭地位,还是不得已地承认了。

它的PTSD一直延续到谢轻非勒令卫骋不许出房门,挽起袖子亲自下厨时。

厨房的水龙头刚开, 水声刺激到了某不爱洗澡猫士, 呵呵伸直前肢呲出一嘴牙, 明明那个暴君已经让铲屎的制裁了,它还是条件反射地跳到了水池上,哆嗦着一副即将就义的表情示意谢轻非要洗要涮赶紧来。

“我洗菜呢,一边玩去。”谢轻非把它拎出来,好笑道,“爱上洗澡了?”

呵呵趁机委屈地向她告状,呜哩哇啦叫的什么一般人类也听不懂,谢轻非自动理解成它在控诉卫骋的弃婴行为,好好安慰了下眼前的巨婴,大度地给它加了把口粮。

家里的饭就是香,呵呵见到吃的顿时原谅了全世界,屁颠屁颠回它的领地享用午餐了。

而卫骋等到谢轻非真的端着砂锅送到他面前时,非常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是不是该去和呵呵缓和关系,好分一点它的猫粮吃吃。

谢队正常发挥下的厨艺一点没有得到他的熏陶,色香味一应不全,巅峰水平就是处理一些简易的半成品。但念及他特殊时期营养需要有保障,死活要买新鲜食材给他做什么补汤。

卫骋看着锅盖迟迟不敢掀开,问道:“这是甜的还是咸的?”

谢轻非深思熟虑几秒,底气不足地说:“熟的。”

也好。

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打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袭来,里头什么东西他是一点没看清,只是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熏。做过很多设想,他觉得不管是太咸还是太甜,在有“熟的”这个保障下起码不会对人体有害。

但他实在没想过这玩意儿,还能是臭的。

卫骋忽然正色起来,一脸严肃地看向谢轻非:“我很爱你,你知道吧?”

谢轻非被他突如其来的骚动静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牢记安全第一,绝对不会让自己再遇到危险。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谢轻非慢慢扬起了眉。

“所以这个我就先不吃了。哈哈,你忙到现在一定累了,辛苦辛苦,我去做饭啦。”

说完,卫骋端着砂锅很麻利地跑了出去,带出一阵风来。

不过他到底是没舍得把这份心意倒了,毕竟谢轻非每次靠近厨房倒腾出来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尝过,于是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细品片刻,卫骋抱着垃圾桶呕了出来,心想:药物反应又开始了。

隔天队里的同事来玩,享用的也是卫医生的厨艺,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呵呵是个人来疯,家里客人越多它越嘚瑟,不用铲屎官授意就知道围着人卖萌。不过在被席鸣抱着猛吸了八百个回合后,它欢脱的眼神开始涣散,最后不得不钻进沙发底躲避自己的狂热粉丝。

赵重云饭后帮忙将碗筷送进洗碗机,厨房内就他跟卫骋俩时,氛围好像和外头的火热割裂了。

卫骋并不打算理会他,倒是他自己站岛台边徘徊不前,好几次欲言又止。

卫骋看大理石桌板都要被他抠秃噜皮了,无奈地先开了口:“你想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赵重云摸了把后脑勺,眼神移开,“哦对了,你的身体好点了吗?我听人说阻断期会很难受,是不是过了这段时期就会好?”

卫骋言简意赅地道:“是。”

他就松了口气。

卫骋有点意外,他居然是真的在担心他。

而后赵重云才低声道:“你一定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永远活下去,这样才能一直照顾我师父。”

卫骋登时笑了:“一直照顾你师父是应该的,但永远活下去会不会太为难人了?”

赵重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傻话,脸上挂不住了,懊恼地转过身:“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看着办。”

卫骋看着他差点同手同脚离开的背影,也没笑话他。

爱是守护,是看到对方幸福自己就会满足,他是明白赵重云的心情的。

回到客厅,一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居然把谢轻非闹得面红耳赤。

卫骋走到她身边坐下,把人捞进怀里,只看到她粉粉的耳垂。

吕少辉率先起哄:“卫医生,哥几个可正帮你向谢队讨名分呢,你有什么想法也说几句?”

“谢队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卫骋揽着谢轻非的肩膀,笑得有点痞,“怎么说啊谢队?”

“说什么。”谢轻非笑眼看他,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过年跟我回家?”

卫骋冲吕少辉挑挑眉:“现在知道我什么身份了?”

围观群众一脸被秀到的表情,笑骂他不懂待客之道,哪有人饭后甜点是狗粮的。

这时,席鸣忽然举着手机站起来:“好了好了,诸位,请听我说。”

他分外认真地打了几个字,才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道:“成主任,问我明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谢轻非:“所以?”

“啧,还所以什么?饭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席鸣哼了一声,“不要以为只有你们能秀恩爱。”

然后他就被几只爪子拽倒了,鸡飞狗跳中夹杂了几声控诉:“席小鸣你敢背叛组织!”

呵呵趁乱从沙发底下冒出头,也在混乱之中跟着踩了它义父几脚:谁让你差点把本喵撸掉毛。

腊月好像是为了等待新年而生的,工作节奏都因此慢了下来。

除夕前一天医院那里来了电话,说蒋轲已经醒了。正好卫骋一个月的检查报告也在这天出,就和谢轻非一起去了医院。

看守的两名警员向来人打招呼,进了病房,蒋轲看起来情况还挺好。

医生说得亏他年轻,身体素质好,还那么幸运遇上了卫骋经过。虽然赶不上回家过年,和家人一块吃元宵还是能实现的。

蒋轲胸口缠满了绷带,头上也绕了一圈白,昏迷半个多月的时间锐气都被挫得差不多了,见到谢轻非后第一反应是挡住自己的脸:“你怎么来看我了啊?早说我洗个脸去了。”

谢轻非:“你是帅是丑我都不在意,来看你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蒋轲:“不用问了,我愿意。”

谢轻非:“……”

虽说卫骋是和她分头行动的,压根儿不在这里,但这人上辈子是个醋缸,她立马警告道:“瘫痪还堵不住你的嘴。”

“我嘴又被摔坏。”蒋轲被纱布贴满半颗头,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冲她抛媚眼,“不过你会来看我我真挺惊喜的,是不是终于发现我魅力不凡,打算放弃秦嘉树改和我试试了?”

谢轻非挑起眉:“你一口一个秦嘉树,是还很在意甘甜是吗?”

提到这个,蒋轲的脸色短暂地冷了一下,很快被他遮掩过去,又用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你是打听过我的事情,听见别人胡说八道了?”

谢轻非:“我只是和秦嘉树聊了聊。”

蒋轲嗤笑一声:“是不是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信?妈的,这死绿茶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编排我,偏偏人人都吃他那一套,我说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你居然也懂这个道理?”谢轻非语气夸张地说,“我还以为你这种在网上肆意开女生黄腔的人没什么道德底线呢,原来也怕被造谣啊。”

蒋轲明显一慌:“什么网上?我说什么了?”

谢轻非对他的故作镇定嗤之以鼻:“别装傻了,你昏迷这些天那个全校女生颜值排行网站已经被警方端了,你在上面说过的所有话,都已经被记录在案,要我念两句给你听听吗?”

“姓席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蒋轲咬着牙道。

“我不是升工大的学生,也不叫席鸣。”谢轻非在他震惊的目光下将证件展开在他面前,“第一次和你见面时,我在追查一起碎尸案。”

蒋轲的惊愕一波接着一波,还没从她的身份中缓过来,又让另一句话击得忘了张口。

他回想自己出事前每次和她见面的场景,他们交谈中出现的人物……

蒋轲抖着唇问道:“死的人是、是谁?”

谢轻非:“甘甜。”

蒋轲的瞳孔猛地一缩,插着针头的手攥住床单硬是把自己上半身撑高了点,不敢置信道:“秦嘉树干的?我操,他疯了?”

谢轻非不置可否:“你刚刚说秦嘉树在背后编排你,为什么?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和甘甜有关?”

蒋轲艰难地消化着她接二连三的提问,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是因为甘甜,她根本就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才拒绝的我,是秦嘉树这个王八蛋背地里撬我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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