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6章 画地(1 / 2)
既是蛰伏...又是“惊蛰”,仙君究竟要他们是走是留?玉箫的作用是什么?
景祁将纸张折叠整齐,拾起一开始要将景宁支开时便埋下的疑问:“你想怎么做。”
时不待人,总要做出一个选择。景昱深呼吸一瞬,语调如常,简言道:“借谢炎让不周山相信我们已知禁地之事。”
“你知道了?”
景昱摇摇头:“对于我们而言,秘密本身并不重要,唯一影响抉择的变量是衡芷尊。”
景祁默然许久,才说:“若是如此,谢炎难逃惩戒。”
“管不到那么多了。”
“不周山律令,连坐亦是牢狱之灾。”
“所以,我才让你支开景宁。”景昱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他们是朋友。”
五个字在景祁瞳孔砸出些许涟漪,像圆纹从正中一圈一圈地荡漾开,他忽然想起某个聒噪的恼人精说景昱笑面虎,剖开来心都是黑色。这玩笑话倒是难得聪明一回。
他抬首盯着房上横梁游神,半晌后道:“好。”
景昱沏了茶,一时茗香四溢。他说门派犹如朝堂缩影,总会有各方势力纠缠,“或许在衡芷尊回来前谢炎不会出事。”算是清浅的宽慰,随即将计划需要配合的部分阐述,才言至一半,门扇就被急匆匆“砰”地撞开。
两人脸色一沉,看清来人才稍稍缓和,景宁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袭墨衣,尚未捋顺气就嚷道:“不、不好了...”
景昱眼神示意他停下,将门扇合拢才问:“怎么了?”
谢炎递给他一张纸,虽然没景宁看上去慌张,但面如苍瓷。
以景祁的视角看不清纸上字句,他也无心掺和,倒是信纸本身勾起几分探究的念头,“纸上设有术法,会因特定情况触发。”
“半炷香前才收到,但...应该是很久前所写。”谢炎垂下眼眸,掌中却一直死死攥紧着刀。
“先别着急。”景昱这句话是说给好像那热锅上蚂蚁团团转的景宁,也是说给他自己。
谢炎是不周山弟子,又与铭巳掌门是师徒,他那点嫁祸的小伎俩,或许等审讯之后就会露陷,谢炎不一定陷于牢狱中暗无天日。
可现如今,似乎都只是他的自认为。
如果除去人称代词,纸上字迹与仙君那短短六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意味简明,没有弯弯绕绕让人头痛,却亦如平地起惊雷,将他的揣测和谋划胎死腹中。
看语气这封信应当出自衡芷尊之手,既然谢炎会将它带来,说明称谓习惯或用笔顺序等等细节已经核实过,不似作伪。
景昱思来想去,也不觉衡芷尊有任何欺骗谢炎的理由,那么他所要传递的信息,也是他在此情此景下的万全之策。果决干练,的确符合衡芷尊一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