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5章 (1 / 2)

  至少年少时,他是这般义无反顾。

  但如今知晓旧忆中有旧人,或许有与洛肴相关的滴滴点点,他又万分不舍。

  尾指总是在发烫——到底怎么了?

  沈珺就硬凭着这一点温热,让自己持剑之手免于麻木僵硬,灵息叠合着疼痛一同流转,剑姿是威扬恣肆,峻骨神昂,斩至玄度身前时爆发“铮”地怒鸣,顷刻可谓豪宕当空。

  然而玄度仅仅、仅仅不过倚枝错步,鹤袍飒然划出道弧线,出手一捻一挑,三两拨千斤的,他的剑锋宛若盐入水中,转眼寻不到踪影。

  单凭一举,叫他知晓何为天堑、何为天壤之别。

  沈珺后脊已被汗浸透,肺腑间的阴寒蔓延开来,咳一声都要抖出冰渣子,终于还是被玄度捕捉到身法疏漏。

  只是一个迟钝半秒的换步,须臾,银针凝成的利器狠狠钉进他的肩骨,他几乎在同一时刻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肩头红晕流动,慢慢沁湿衣袖。血液的温度倒是缓和了手臂僵直,可当他活动腕部,心中所记挂的,依旧是那经久不息的热意——

  哪怕命悬一线,死生朝夕之间。

  ——洛肴究竟如何了?

  第0145章

  沈珺不禁侧目,睇视天际一眼,奈何明月仍旧流照,清冷孤高,光采不减分毫。

  他竭力凝神聚气,现下最大威胁莫过于眼前之人,如若自己能将玄度拖延在此,或是能寻机会取其性命,便不必忧心那二人处境了。

  可笑的是他修行十余载,心经、剑术、阵法,都源自于却月观,源自于眼前人的教诲,倘若都舍弃脑后,他还能用些什么呢?

  不待沈珺再有时间深思,玄度拂尘下的银针雨又落不尽一般席卷而来,却一改方才凛冽之感,紧随玄度举手投足,蕴藏一股绵绵的杀意,可谓绵里藏针。

  这一招又与飞驶的针雨不同,沈珺不敢怠慢,掠袍提身便走,身形在林荫中避其锋芒。

  好在当时云安城内,洛肴像禾雀花藤似的缠着他不撒手,不愿他同往抱犊山,暖和的气息在颈窝一烘,反被他屈指轻之又轻地弹了下脑门,“你好重。”谁料洛肴在他耳畔一打响指,“那我教你个轻功。”

  虽然不知道那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但需得感谢这十字决语,弥补他在步法上的亏欠。

  飞鸿涉虚横,双燕凌云纵......头好痛。是谁在大火中凭风借力欲上青云,又是谁背谁走过大雪满弓刀的长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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