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空碑125(1 / 2)
“算了,我想你就够了,你可千万别想我,你要是想我,舍不得走可怎么办,那我就难受了。我一直都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独在你身上,我希望看到时间的停滞与生命的永恒,可惜啊,咱们走到这了,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他抚着那冰冷的墓碑,寒意从指尖直触心底。
他忽然想起江倦走的那天也是这样,失血太多,浑身发冷,他把那人抱在怀里,却暖不透他的体温,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咽了气……
在那之前,应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被他遗忘了,他记得江倦似乎对他说了句什么,又或是在他掌心里写了什么,但他记不清了。
也许是那时被恐惧支配了大半的意识,又也许是在之前的爆炸中撞击头部导致大脑损伤,总之那时的细节他记得很模糊。
“那个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你还愿意提醒我的话,就抽空入我的梦吧。我知道你可能也是很忙的,所以不用纠结时间,我随时都在等你。”
说完,他在那黑白分明的照片上落下一吻。
“啪嗒”,“啪嗒”。
他听到了自己的泪珠子坠在碑上的声音。
他手忙脚乱地去擦,苦笑道:“对不起,把你弄脏了,你最烦别人哭哭啼啼的,给你擦干净。”
陆况远远望着,心里难受得厉害。
他一直觉得姜惩是个脾气急躁,记性差,又没什么长性的人,除了一些自甘堕落的不良嗜好外,几乎没什么事情是能持之以恒做下去的——除了这个让人心疼又心酸的习惯。
用他自己的话说,生前无缘给江倦的,他希望用余生一一补偿回来。
毫无疑问,陆况绝对是个会对同性恋退避三舍的钢铁直男,上学的时候听说班里那个谁谁谁喜欢男的,回家硬是闹着转了学,这种厌恶是由内而外的本能反应,哪怕现在社会再开放,思想再前卫,他也接受不了,但独独姜惩是个例外。
和臆想中成天黏糊在一起,管子都硬不起来的娘炮不一样,姜惩和江倦是一种细水长流,点到即止的感情,没有淫欲,没有贪念,只是享受着陪伴与被陪伴的感觉。
江倦殉职之后,有一次他也是喝多了酒才会胡说八道问姜惩:“跟男人上床是什么滋味,舒服吗?还真不怕你笑话,小爷活这么大了还是光棍一个,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有时候真想说干脆开导开导自己把心里那关过了算了,这地球上还是带把的多,遍地老爷们,随便找个凑合凑合过就得了……”
他记得那是姜惩第一次打他,不算训练场上互相切磋,那是至今为止姜惩唯一的一次对他正经动手,骂他不知好歹,还威胁他如果敢找男人绝对把他阉了之后扔护城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