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她应婚19(2 / 2)
“不如夭夭亲自为师父解答一下,我会为夭夭办一场盛大的结契礼”
“结契礼是什么?”
夭夭颇为不解,她不懂师父为何又绕到一个她听不懂的新名词上去。
“类似于凡间所说的成亲”
天界不乏已经成亲的神仙,应衡便是其中之一,还有更多,他们管这样的仪式称为结契礼,灵魂盟约,结为仙侣,生死相依,互助互携,不离不弃,永结同心,他也是下了凡听过灏衍对夫妻的解释后才知道的,原来结契的意思和夫妻很像。
和夭夭结为夫妻的想法什么时候产生的他也忘了,总之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很久,只要夭夭答应,他会不计一切代价。
“可是师父,现在我和夜魔不已经是夫妻了吗?”
“夭夭”溪言的目光乍然寒芒毕现,他狠狠压下发怒的冲动,关于夭夭和夜魔的事他不想从夭夭口中听到一个字。
夭夭察觉到了,一言不敢发,她发现只要她说一句关于夜魔的事,便会如上次茗烟阁里一样,师父会发怒。
“夭夭,你不想和为师结契吗?”溪言温柔神色如故,如同长辈一样看着夭夭,慈蔼和煦,恍惚间,夭夭觉得面前这个还是以前那个对她很好有求必应的师父,什么也没变。
“想”夭夭答道,她是喜欢师父的,她也相信师父是不会害她的。
可师父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让她脊背一阵发寒,总之师父没有害过她,即便是茗烟阁里大发雷霆时她也只感觉到了心痛,师父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多重,否则她也不会流畅地说完那些话。夭夭也愿意相信溪言,一路以来不管多艰难保护她理解她的始终都是溪言。
“这是夭夭亲口答应的,可会反悔?”溪言问了一句让夭夭不明就里的问题,可她还是回答了。
“不会”夭夭做事不会拖泥带水,也敢作敢当。
她没有多疑多虑,除了溪言是她的师父以外,溪言更是和她有着契约关系,这种关系至少能让她和他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承受同样的痛楚,没有人愿意同归于尽。
夭夭料到了所有,却唯独没料到溪言所图非她所想。
溪言浅浅笑着,看着,相隔三尺仰面着她,桃花眼上翘,薄唇轻扬,唇红齿白,不似授业恩师那样的敦严,也没有长辈居上诲下的慈蔼,夭夭感觉好像看到了与她平起平坐的少年,师父第一次流露出少年的神色,像阳春三月山花盛放,桃花漫漫,溪言的笑是纯真无邪的,和刚才完全不同,却又是同一个人,夭夭分辨不清,理解不了,梳理不条。
灏衍和陈宝得知夭夭要和溪言结为夫妻后并没有过多惊讶,只觉得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皆为此无比高兴,宫殿后庭中,灏衍歇了晨练,看着出双入对的溪言和夭夭一阵欣慰,毕竟如果师父和师祖关系好了,师父学到的术法就会更多,他当然也不例外。
“师父,您是说今后要我改为主习刀术?”
溪言不再过问她的衍燚之术着实令她费解,毕竟自拜师以来溪言教她主攻火术,如今却变了方向。
“你有习刀的天赋,为师赠你一把刀”
后庭里,灏衍和陈宝站在一旁,观习师祖教导师父。
“什么刀”话音未落,溪言手里凭空出现一把寒冰双刃,刀身为透蓝色,散着寒气,刀长七尺,略矮于夭夭,刀柄末端呈羽扇状,柄身为赭色刻着藤纹,并不怎么漂亮但胜在冷肃刚势,打眼看上去不像是女修所用之物。
可刀对夭夭而言似是有种天生吸引着她的魔力,不管是利刀还是钝刃,也不管是朴陋还是雅致。
不知不觉间,夭夭已然抬手抚摸上了刀身,它竟不是冷的,夭夭反应了过来。
“师父!它,我可以摸它,不冷诶”夭夭惊奇道。
“看来夭夭命里有此宝刀”溪言欣慰,因为就连他碰此刀身也能感到刺骨的寒冷,虽然他也不怕就是了。
“夭夭先使一套随心刀法,尽己所能”
“师父是说随我的心意耍刀,您先不教我?”
溪言点头,他想看看夭夭的基础底子到底有多硬,茗烟阁一舞叫他费解,夭夭的道行他知道,是刚化形的九尾赤狐妖,更何况她还是夺舍者,对了!夺舍者,莫非以前夭夭是刀修?溪言心里存疑,却不欲多想,总之现在夭夭是他的徒弟,也会是他的妻子。
夭夭无比激动,肆心随意是她骨子里天生的冲动,她拿起那把略矮于她的长刀双手握住,顿感刀身与她的身体共鸣,只一横劈,冷冽之气冻得灏衍瑟瑟发抖。
“夭夭姐,耍慢点,我回去套件冬衣”灏衍飞奔穿过后庭。
横劈只是练手,夭夭在找感觉,久违的感觉,只见她双手握刀,缠头劈刀,迎推刺,后退一步收手起势,其后一招孤雁出群,猛虎翻身,震起周身一阵冷冽寒霜。
看刀待势,腋下藏刀刺,左右回马刀,上步背刀,连贯使出,刚中柔绕,刚柔并济,少了刀的笨重钝感,多了剑的柔快轻盈,许是刀用在她身上有了剑的影子,信手拈来如探囊取物,游刃有余似练刀已久,出神入化许能和宗师对上两招,叫溪言又惊又喜,又匪夷所思,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溪言能明显的看到这具身体限制了夭夭的锋芒,若不是这具身体明显笨拙,他或许可以看到夭夭登峰造极的一面。
却见夭夭并未停下,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越来越有力量,她在适应这副身体。
“夭夭姐,这还是你吗?”
灏衍站在亭廊揉了揉眼睛,看着庭院里那抹快若惊鸿只能看到残影的彩色身影,一脸得不可置信。
且看夭夭这边,冷雾寒霜化为冰棱随着刀影挥出,夭夭身形亦随着挥出的冰棱旋转空翻,直刺冰棱,每一招皆快狠准,夭夭穿着彩色衣裙,碧蓝色冰棱被刀劈碎,刀身刺出,突破重围,如碎冰寒月出,冷夜雾见明,所以叫双刃碎月刀,夭夭耍出了此刀之魂。
夭夭一套刀术足足耍了有一个时辰,可她似仍觉得不累,只是她想得师父一句夸赞,不得已在转身背刀花推掌后惯常思维手腕花收刀,却发现腰间没有刀鞘,师父并未给她刀鞘,夭夭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夭夭姐,你太厉害了”灏衍止不住鼓掌崇拜,他此刻又觉这个师父没拜错。
夭夭挑了挑眉,抛去一个笑眼,转身直去溪言跟前。
“请师父指点”夭夭抱拳,却见溪言不语,茫然出神中,于是她又叫了一遍。
“请师父指点”
“夭夭刀法何处习得”溪言语带笑意,却并没有夭夭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夭夭不明所以。
“忘了”她的确是忘了,她曾有一段时间懊恼自己的失忆,别人都有完整的记忆,唯独她没有,这种感觉很痛苦。
“夭夭刀术很好,无需指点,只需加习招式即可,为师传你一套刀法,夭夭可要勤学多练”溪言抬指点向夭夭眉心,片刻间,夭夭顿感识海充盈,里面有个小型师父在舞刀,招式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师父无甚表情,也是白衣白袍,如果不看相貌,就像个小老头,夭夭觉得有趣,唇角带着笑意。
“谢谢师父”夭夭很开心,不仅是得到这把刀的开心,还有以后可以习刀的开心。
“夭夭姐,改天教我两招呗”灏衍深知以自己的水平达到夭夭的程度都有点难,所以不求师祖改求师父。
“好呀,现在就可以”
“可是我没刀”
“用我这把”夭夭把手里长刀递给灏衍,顿时寒霜冷雾激得灏衍打了个喷嚏。
“夭夭姐,我还是去买一把吧”灏衍吸了吸鼻子,转身欲跑。
“你一定要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灏衍边跑边道。
夭夭昂首偷偷瞄了眼溪言,却正对上他那双桃花眼,夭夭略感尴尬。
“师父”
“夭夭还记得以前多少事?”溪言话里温柔,话外和蔼,这是夭夭一惯认识的溪言,只是多了一份柔情,譬如昨晚。
夭夭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
“师父,我和洛寒城的人是一样的您相信吗?”
溪言不答,只笑着,他早猜到了,从第一次见她一直到现在举止怪异,从她总是唱些莫名其妙的歌和凡间的歌曲大不相同,从她总是语出惊人思维清奇,更是从洛寒城一月内她对所有电设备熟悉使用,夭夭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也不是,我从前习过刀,却不是那个世界习的,而是另一个世界,却也不是,它们俩是同一个世界,只是不是同一个时间,之后”夭夭顿了顿,因为她觉得头疼,每次都是这样,想着想着就开始头疼了。
“之后我又去了另一个新世界,还死了很多次”夭夭想不下去了,再想也只能这么多。
溪言讶然,他没想过夭夭的经历会如此波折,惊讶的同时又有股辛酸,为什么他的夭夭会死很多次。
“佛道三千世界,夭夭去过很多世界?”
“也没有,只有两个世界”夭夭很清楚这点,因为每换一个世界她至少会失忆十多年。
“夭夭会离开这个世界吗?”这是溪言最想问的问题,是在问夭夭,也在问他,若是,不能!这件事绝不能发生。
夭夭沉默很久,久到溪言想强求她不要离开。
“不知道,或许”看到溪言眼里的落寞,夭夭不忍说下去。
“不会”夭夭撒了谎,她不希望师父不开心。
溪言将夭夭拉入怀里,陈宝很有眼力劲儿地蹿出了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