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逃出来了33(1 / 2)
寒梅炼魂,勾起听者最黑暗的回忆,最绝望的场景,最痛苦的画面,最负面的情绪,夭夭泪流满面,这便是她么,原来回忆自己时她竟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毫无波澜,直到醒来才知道,那就是她。
“夭夭”溪言为夭夭擦拭眼角,他知道这种做法会伤她,但他不能让她记起她的任务,不能让她离开此地。
“夭夭,你以前是谁?”溪言试探着。
“师父,谢谢你,谢谢你救我出来”夭夭看到了那个救她走的人,那是个和溪言很像的人,记忆零碎混乱告诉她,那就是溪言,毕竟溪言是神仙,他可以随意变幻容貌。
夭夭环住溪言,靠在他的胸口,像小猫一样蹭着,勾得溪言丢了魂似得痴痴笑着,傻兔子从未如此,从未如此缠粘过他,看来她定是忘记了自己的过往。
“可是师父,你为何选择我,你又为何要救我?”是为给自己找一个可以随时换掉的妻子么?就如那绿裙女子一样?给了她爱然后又抛弃她?
“夭夭不知道么?第一次见夭夭时你猜是在哪儿?”溪言温柔地揉着夭夭的脑袋。
“池塘边?”夭夭想起那个阳春三月的碧柳池畔,那时师父还是一个绝美少年,穿着亮色的紫衣,一看就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哥。
“错了,为师要惩罚你”溪言俯身轻轻咬住夭夭唇瓣,想温柔地蹂躏。
“是在梦里,那是一片桃花源,夭夭是一朵桃花,又变成粉蝶,后化为一个粉裙女子翩翩起舞,为师觉得很神奇,第一次想对一个人探个究竟”溪言失神回忆着,欣然噙笑。
“桃花源?梦?”夭夭没有这段记忆,只觉溪言是在胡诌。
“是啊,夭夭不相信?不相信也难怪,那是为师的梦”溪言俯身刮蹭夭夭的鼻尖。
夭夭没好气推开他,定是将哪只桃花妖当成她了,真可恶,但他也是她的师父,她的救命恩人,还有,她喜欢的人…
夭夭揽住溪言的脖子主动送上濡湿的唇瓣,反守为攻,溪言难以置信竟有一天夭夭会如此主动,但太合他心意了,溪言熄灭了百日,天上只余繁星,是他为他们点亮的璀璨星光。
夭夭凭记忆取悦着溪言,她身无长物只能以此表达感谢,溪言捉住夭夭的细腕,星眸灼灼。
“这里你会不舒服”溪言起身横抱起夭夭进了轩楼。
纱幔垂下,溪言蛇尾缠着圈绕在夭夭的纤腰上靠坐在榻上早已欲火焚身,却待夭夭主动,夭夭哪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和白日衣冠济济的仙尊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放荡欲浓,醉情撩人,桃眸碧染,玉面薄红,薄唇微张,吐气如兰。
夭夭此刻方觉面前这人才是醉人惑人的妖精,是带刺的霜花,夭夭俯身。
“夭夭!”溪言扶稳她,除黑眚那日她也是如此,夜魔到底逼她干了什么,溪言怒火中烧。
“师父?”夭夭疑惑,这不就是她在妓馆里老鸨教她的么,还说什么男人最喜欢了,伺候好男人保衣食无忧。
“我希望你情悦,而我知道你怎样才会情悦”
溪言一步一步教着她,教她反守为攻,教她放浪形骸,教她置身世外,逍遥事中,教她刀枪剑戟,杀敌悦己,教她平视他,甚至俯视他,教她取悦他,更为取悦她。
繁星点点,无垠无尽,二人阖眼睡去,可夭夭怀着另样心思,只敢浅眠,屋外还是黑夜,无尽的黑夜,溪言紧揽着夭夭,二人肌肤相贴,夭夭挣扎不出,也怕吵醒溪言,可她想试试脱壳术。
脱壳术,顾名思义,灵魂出窍,只留没有意识的躯体,夭夭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心里渐起烦躁,但又不敢真得出声发泄,若是吵醒了溪言,恐怕等她的就不是一次特意讨好,而是铁链子了,对于溪言的强势霸道夭夭并不喜,但有时也不厌,反倒觉得还挺有趣儿。
不不不,夭夭想敲醒自己的脑瓜子,不能再这么沉沦下去了,她必须要逃走,这样的他以后也会是别人的,还是早走为妙,最好能让他自己想清楚,师徒关系不是很好么?总之夭夭还不大想失去溪言这个无所不能的师父。
但时间能冲淡一切情感,夭夭相信溪言终有一天一定会淡忘这段恋情。
溪言沉沉入定,不闻呼吸,这是他惯常的睡觉方式,夭夭已经习惯了,她再试了几次脱壳术,心想若是再没成功就叫猪啃了她的脑子吧,蠢货不配活在这世上,夭夭在心里痛骂自己,逼迫自己。
脱壳术重在静心,可旁边光溜溜躺着这么一个宽肩窄腰,身材绝妙的蛇美男,她要怎么静下心啊,夭夭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要试试佛咒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夭夭心里默念。
果然在色之上,戒色戒欲的佛道更有用一点,夭夭沉入灵府,即是那个无垠星空。
夭夭盘腿闭眼,手掌在前方画出一棕一黄两个透色八卦阵,棕色透光八卦阵盘在前,黄色的在后,阴阳四象五行八卦旋转着,直到前方艮者为上,后面坤者为下,是为剥,突得二卦合一,托起盘坐中的夭夭,阵盘边缘扩大至无穷极远,夭夭睁眼,眼前场景骤然一变,她回到了那个轩楼寝榻上。
夭夭试着动了动,竟发现她可以从溪言怀里出来了,夭夭惊喜若狂,她朝后面看去,果不其然,她原本的身体还在溪言怀里。
夭夭蹑手蹑脚地飘出轩楼,她还没试过灵魂要怎么御土,修者修行重在修魂,夭夭一向坚持这个准则,这次出逃正是练练手的好机会。
轩楼附近肯定不行,溪言五感灵敏非常人能比,夭夭飘了大概百里远才停下,但好像没花多长时间,果然没有身体负担,灵魂御空驰速都可以,对了,御空!
灵魂不就可以御空么,夭夭此刻都有些想抛却肉身的冲动了,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逃,夭夭不再多想,她用灵魂施法御土,本以为又要像刚才一样试上几次,却没想第一次竟成功了,果然修行重在修魂。
舍去躯壳一身轻松,灵魂为精,事半功倍,不多久,夭夭挖到了白日里所见的透明屏障,奇怪的是,明明挖的不同地方,可屏障另一侧竟还是那个雪山,雪山顶驺虞还在那儿游荡,一眼就能看出来,驺虞很憔悴,怕是在那儿等了她很久吧,作为朋友,它也太有义气了点。
夭夭取出灵府里的长刀,不同于灵魂,刀是实物,她握不住,只能用御术,可它五行属什么呢?
夭夭最先想到的是水,可水系术法无用,后又觉它是金属,遂使金术,竟也是无用,而且其后三种术法皆是无用,夭夭挠头抓耳,难不成它是五行复合体?
那要试多少次啊,c52+c53+c54+c55=26,她要试26次啊,也不多,无暇思旁,夭夭手忙脚乱,二系复合术法还可以,到了三系四系和五系,夭夭不得不将十根手指分好,避免法线纠缠,不过还好用不到四系复合术,一个双刃碎月刀竟由三种五行之气构成,分别是金水木。
夭夭终于御起长刀,不过这个界面是不会那么好劈的,否则怎么会有难于登天这个说法呢,夭夭试了上百次皆是无用,再试下去溪言该醒了,没办法她只能试一试最新学的,也就是梦里学的那一套刀法,但她又怕会不知不觉使到最后一招烬灭,灵魂上若是挨上一刀可有魂飞魄散的风险不得已夭夭放弃了这个想法。
夭夭颇觉心烦,也不知道这界面是什么做得,铜墙铁壁一样,夭夭各种法术胡乱试着,渐觉无聊,还是练练刀法更有趣,便在那个万丈深坑御刀起势,将印象里的所有招式都练一遍,突觉越练越熟稔,以往想做却做不到的动作此刻竟能一气呵成,于是她将那些复杂又艰难的招式连贯起来打了一遍。
其中“万山鼎”本为压制打法,夭夭却想将它变一变,改为平刀以刺,本为落花镜渊舞,一刀繁尽川的困敌瓮中,得溪言悬气剑指点,她想变其为扬花镜渊凝,一刀碎霜玄,变困招为灭招,以无形之刀破无形之界。
冥不多思,思多必忘,夭夭闭眼在脑海里将改好的招式回映一遍,无知无觉间她已提刀起势,凝力只在一瞬间,碎月刀周身结起一片寒雾,寒雾外围凝起无形之气,随着夭夭越来越快的的身影擦起电光火花,凝力聚势已成,最后一招夭夭将刀尖对准界面。
砰!!
界面碎塌,森寒之气从另一侧涌进,黑漆漆的土坑顿时结了寸层冷霜,可见这里极冷,比北域还冷。
“驺虞…”
夭夭从界面的洞口飘出,大喊着驺虞的名字,但她是灵魂,夭夭方才想到,可驺虞竟能听到,也看到她了,驺虞全身五彩斑斓化为五彩霞衣,黑白纹虎尾收起,变成那个漂亮的少年。
“驺虞,你在这里等了多久?”夭夭停落在驺虞身旁。
“你是灵魂”驺虞疑惑问道,正因为察觉到夭夭是灵魂状态,驺虞才没有飞上去接她。
“是啊,师父他管我管的很严”夭夭撇撇嘴。
“走吧,我们去幻霜城,……这里是哪儿”夭夭朝周围看去,不像是北域的样子。
驺虞沉默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这十二年它几乎没离开过南冥岛,东陆的情形还是灏衍跑来告诉它的。
“怎么不说话,几月不见,生分了?”夭夭其实也莫名觉得驺虞的模样有些陌生。
“没没,不是几月,是十二年”十二年,它等了她很久,很久…
“十二年!”夭夭横眉惊诧。
见驺虞点头,她更是不可置信,印象中她感觉过了不到半年而已。 “那灏衍,陈宝,还有陆梓安,他们怎么样了?灏衍,有没有受伤或者有没有…”夭夭想起梦里灏衍战死的惨状,紧张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