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师父40(1 / 2)
夭夭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明白他说得何意,一时羞愤至极。
“你这是强暴,犯罪的”
“强暴?听起来倒挺贴切,只是你缠着我,也算吗?”溪言吮咬夭夭的小巧耳垂,呵气如兰,撩人心弦。
夭夭根本无言以驳,一定是这具身体的错,她从不是沉迷情色之人,可正如他所言,她不仅是迎合,还有享受,还有情动,以至于最后的迷离目眩,浪涛拍岸,波涛汹涌,水天相接,席卷天际。
朱唇微张间,一枚甜丝丝的像是葡萄一样的果子流入她的口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她下意识想吐出来,却被上方之人压迫式地贴唇堵住,缓缓一股柔滑的寒流包裹缠绕着那颗果子送入她的体内,不知过了多久,风雨虽未歇,但好在那人松开了令她即将窒息的唇。
夭夭大口喘气。
“你给我吃了什么!”夭夭恼怒质问。
“夭夭放心,我也吃了,你若怕疼,为夫来怀”
震荡颠簸中,夭夭似听到了惊天炸雷,他们怎么能有孩子,这绝对不行。
夭夭想吐出来,可手被他钳着。
“别白费力气了,此果已融于你的三魂七魄,当然,我的也是”溪言伏进她的颈窝里。
“你无耻卑鄙,你知道我将要做什么吗,我会杀了你,还有你的所有同胞…啊…痛死了”夭夭锋利的长甲掐进溪言的手臂里,玉白瓷肤顿时一条鲜红血印。
“所以我不会让你出去的,更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步,不管你要做什么,原因为何,我都不想知道,你也不必告诉我,此处梅园便是我们永久相伴的地方”
“你痴心妄想,我绝不会答应”
狂风巨浪似要将一叶扁舟吞没,卷起骤雨浓云,倾泻而下,沉舟侧翻,浪涌云堕。
夭夭简直要崩溃了,她痛恨的不止是这具身体,而是总会因那双桃花湖偏纵某人,因那张绝颜,那声夭夭,那抹柔软,那次次溺爱驻留情陷,可这次不会了,她不能叫之前数千年的成果都付之东流,她可是要永生不灭的。
鲜艳的红色种子已经镶嵌在二人的灵魂之中,只等种子成熟再次结合,灵魂所诞生的宝宝天生会继承二人的所有能力,溪言心满意足地揽着夭夭,而夭夭已在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令溪言没想到的是,夭夭的灵魂竟能承受得住他的神元,虽没有时间概念,但他一定有上万岁了,可想夭夭以前定也阅历丰富。
溪言抚平夭夭痛苦的眉头,吻了上去,替她干了湿漉漉的长发,融合的过程也是很疼的,溪言恨不能替她分担。
这是一片花海,七彩霓虹挂在天边,无尽的花海就像溪言曾为她所开的一重天上的一样,却比那更虚幻,因为她触不到。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你不用催命一样地提醒我,鬼一样神出鬼没,你让我很讨厌”
游魂一样的虚影飘在不远处,那是和她灵魂一模一样的幻影。
“不,你不知道,你忘了,你应该杀了他,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吧,而你却在自欺欺人,你想和他相知相守”
幻影的语气莫名其妙,她在恼怒什么,做不成任务是她灰飞烟灭又不是她,是她想要长生,想要一副永生不老不灭的躯体,脱离苦海,活得像个人,才用道陨魂消做赌注的,又不是她。
“如果他能给我身体,能让我长生不老,又何尝不可呢?”
“你别忘了,他们终究都要死的,否则千万年后的你也会消失,你本就是这个世界的”飘渺虚幻的白影微弱到挡不住那片霓虹的色彩。
“我知道”她最讨厌被人拿捏被人威胁。
“小祁”幻影好像听出了夭夭声音里的不悦,她语气软了下来。
“又不是让他真得死,你若喜欢他,大可以让他假死,封印住他,不要让他挡了你的道”
夭夭(祁钰)陷入沉思,像是真有在考虑这个提议。
过了良久,祁钰开口:
“要怎么封印?”
“你说呢?小祁,这点你再清楚不过了,逃避现实,陷入幻想,这不是你那个时代的人最常做的么?”
白色的虚幻影子转过身,她也是那条白色印花吊带裙。
“你还是要我杀了他”祁钰万分惊怒,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这与邪魔有何分别。
“是也不是,是杀了他的心,而且你心里也清楚,他会挡你的道,对么,所以”
“你别说了,我知道,也别再拉我来此了,否则”祁钰冷冷地看她。
“放心,我不会的,直到你这个位面的任务完成”话音刚落,虚幻的白影瞬间消失不见,只余这片假得难以入眼的花海。
“还是师父的花儿好看”
祁钰也从这片霓虹花海里离开了,可花海里的影子并没有走,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白影躺在花丛里,翘着腿仰望碧空万里,彩色霓虹。
“小祁,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原来你是爱他的”
长长的浓睫翘起,濡湿着汗滴,浓眉墨如画,却蹙着眉湾,凌乱的银发垂在额前鬓边,浸在汗珠里,高挺的鼻梁像是精雕细琢的玉器,紧抿着的艳唇不点而红,一滴汗珠顺着下颌滑落颈线,沿着琵琶骨滑进肌腠沟壑,结实紧致又皮肤细腻,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身体,她的嫉妒心又起。
真奇怪,她从未嫉妒过别人,因为她爱自己的所有,她非常聪明,聪明到所有事物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聪明到别人费尽心思都达不到的高度她轻而易举就能上去,可如今她竟会嫉妒一个这样的人,嫉妒他无所不能,嫉妒他艳绝人寰。
他好像很难受,而她的心亦会随着他的情绪而牵动,这是很奇怪的感觉,和阿烨不同的感觉,她想去抚平他的眉头,却又怕他们会纠缠不休。
溪言在尝试进入夭夭的梦境,和她一同担着疼痛,虽然他也不好受,神本该万年怀一子,可他违背了天道,将孕果植入自己的灵魂当中,他的痛苦只会比夭夭更多更深,但他仍想夭夭能舒服一点。
可他进不去,这世间众生他皆可轻松入梦,但夭夭的竟不行,他只能模糊看到一片花海和霓虹,除了这些他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像是有人在和他故意作对。
祁钰还是做不出伤害溪言的事,即便是让他假死,为师为夫,他算是进入到她的心里了。
她从溪言怀里挣出,才发觉自己什么也没穿,而溪言亦是,长长的银白色蛇尾盘在冰榻上,蛇鳞闪动银湾,每一片都精美到极致,她虽然怕蛇,但如今也不怕,即便是初见时,她也承认这是条美到窒息的白蛇。
祁钰取出魂刀劈向银镯,乍然气血上涌,心脏爆炸似得痛不欲生,汩汩鲜血染红了一才换好的纱裙,她痛苦地跌坐在地。
“夭夭”溪言从梦中惊醒,便看到这惊心的一幕,他想用蛇尾缠起她。
“别碰我!”祁钰忍着剧痛持刀以对,她并不想伤他,可晚了,蛇身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溪言却仍没有停下,蛇尾顺着那道深口向前卷,倔强地想要用它卷回她,即便会被砍断,他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仍是柔情蜜意,温柔如故,怜爱疼惜。
“夭夭,到为师这儿来,为师为你疗伤”
祁钰闭眼,呼吸如万千针刺如万蚁噬心般扎得她心跳停顿,痛不欲生,她能感觉得到鲜血如涓涓细流般源源不绝,再这样下去,这条蛇一定会断尾,这个偏激的疯子!
她收回魂刀,小小星点隐没入上灵台内,而她亦被血染的白尾拉回那方冰凉宽阔的怀抱里。
他吻住她,吻得很轻柔,这样的吻他们有过很多次,冰凉的仙气带着竹子的冷香源源不断地从他口里进入她的身体,他是恩师,给她渡了不知凡几的修为,而他的修为自是深不可测,以往她不知道原因,现在她知道了,不仅知道了而且她还要杀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及他的同胞。
他们是畸形的,连带这个世界。
她的心软成一滩春水融渊,她又想妥协,很多回了,她想自欺欺人,想继续做他的兔子,做他的夭夭,可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祁钰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这么婆婆妈妈过,她想保护他。
祁钰聚起全身之力推开他,持刀猛然刺穿他的心脏。
“对不起,师父,我不喜欢你,我恨你,恨你给不了我自由,给不了我幸福,又强迫我,我不爱你”
血如泉涌,惊眸震颤,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夭夭,为师”
丑绝人寰的刀更进一寸。
他赌她不会杀他,他败了,彻底败了,他的单向契约仍敌不过她的任务。 猩红的眸子言尽了不甘心,他不甘心,可意识像蒙了一层雾,他看不清白裙女子的面貌,可他想看看,他想看看她杀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一个目光,可她越来越模糊,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