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老太太离开，最后的柔情（二）375（2 / 2）

明明老宅一切如旧，可当姜止踏入这里的一刻起，悲伤感席卷而来。

推开房门，昏暗的房间内，姜止只看到一个人影坐在窗户边，满屋子的酒气，她伸手，想去开灯。

陆宴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阻止了她：“不要开灯……你来了。”姜止的走路声，其实陆宴早就听出来了。

她现在的身子越来越重了，走路有些慢，细听之下，有种钝重感。即使两人不常见面，陆宴也还是能够分辨的出。

姜止听他的，没有开灯，慢慢走过去。可不等她走出几步，陆宴就摁亮了他这边的开光。

姜止诧异，他淡笑一声，解释：“太黑……”怕她被什么绊倒。

即使两人的关系已经冷到冰点，陆宴还是下意识的照顾姜止的一举一动。

姜止轻声开口：“谢谢。”然后，她在陆宴身旁坐下，也不劝他少喝点，也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陆宴一偏头，就能够看见她。

心，如船在水中般，波澜微动。陆宴突然发现，两人结婚四年，姜止其实是很懂他的，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做出恰如其分的举动。

默默的包容，静静的陪伴，总是格外的珍贵。

可是，两人却偏偏走到了这一步。

陆宴不再喝酒，他只是开始跟姜止念叨起往事，从陆景天离开那天，一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这十几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甚至，他还跟姜止说起了小时候出车祸的事。

他冲季怀安家扔石头……

他出车祸……

他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两人分开后，姜止跟季怀安在一起……

他绝对不同意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尤其是季怀安……

他还说了，对于夏念念，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为了报当年的一命之恩，还是因为出于习惯……

说着说着，陆宴就倒在茶几上，昏睡了过去。茶几上的空酒瓶子，咣咣掉落在地上。

姜止一直安静的坐着，直到这一刻，她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向陆宴，泪水慢慢的流下。

她起身，走到陆宴面前，艰难的俯身靠近，伸手替他拨弄额前的碎发。这一刻，发型凌乱的陆宴看着比往常要温柔了许多，凌厉的五官似乎也跟着柔软了一些。

她轻笑：“傻瓜，我都知道，那天我看着你扔季家窗户，我就想这是有多大仇啊，这么用力……”

可惜，此时的陆宴已经沉沉入睡。这之后的几年，他无数次的回想，要是这个晚上，他没有喝醉，要是这一刻，他尚还有一丝清醒，听到了姜止的这句话，那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的就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