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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身体康健,用不着这样的方子,郡主且留着吧。”
“当真不要啊?”
萧鸣笙伸手的动作缓慢,目光更是不确定。
崔明端兀自撇了头,找补一句:“前日给郡主的那张方子,是臣照着家父的手札抄的。若是……他下回再来,郡主务必请他再诊诊脉。”
儿郎有心事,说得艰难。谁知,眼前人轻巧道:“前日就已经诊过了。不过道长也没说什么。想来我这病如山沉重,也如蚕丝绵长,祛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病人比他还宽心,舌绽莲花的人反而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
甚至走前,他还带走一盅燕窝银耳羹。
这几日,萧鸣笙也没什么心力做菜,加之一直咳嗽,郑御医开的药要吃,养阴润燥的汤也得吃。
她冬日的份例里,有不少燕窝。福公公也不知是被谁叮嘱过,送来时还特意解释道:“那血燕好是好,但要同银耳配来炖,还得这白燕。这些白燕,都是奴才亲自看着人挑选过的,嬷嬷用的时候用温水泡开就好。”
往年,也有白燕。不过卢妈妈不会做,也没将掺着的杂质挑干净,味道不佳,萧鸣笙也没吃几口。
今日这道,燕窝和银耳用温水泡开,约莫得要大半时辰。泡软后换水,再将它们都撕成小块,中火慢炖。
卢妈妈在一边看,一边告罪道:“原是要这样精细伺候着,难怪……”
近日萧鸣笙的咳疾越发严重,卯时便已起身,在卧房烤火,也觉着冷冷清清的,便同阿草一同在灶房守着汤羹。
崔明端来的正是时候。她偏爱软糯的口感,故而炖得久了,胶质满满,用的冰糖,不算甜。
“我爱吃葡萄干,所以撒了些……”
萧鸣笙看卢妈妈将食盒提来,呐呐解释道,“大人若是不爱吃甜的,将葡萄干挑出来,约莫还是能吃的。”
“嗯。”
崔明端颔首。原也不该从她这儿拿东西吃。可手不知是如何长的,总是不自觉伸了过去。
“明日,臣再来请安。”
“咳咳……”
萧鸣笙想说:她与他,也不算君臣,实在不必这样守着规矩。冬日在北风里来回奔波,实在是辛苦。再跑几回马,他这玉面探花郎的面皮,该是要皲裂了。
*
待回了内城,也遇到了“顺道”的荀二郎。
他在道旁,随手一招,便坐上了崔明端的马车。
崔明端借着那半撩的车帘,看出这也不是荀府。“荀兄怎么是在这儿?”
“崔兄辛劳,像我这等闲人,只能是四处走走了……” 荀二郎笑得实在明艳,一双桃花眼也不知是勾了多少凡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