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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你一定可以赢了,做蛋王。”

所谓斗蛋,就是比比谁的蛋壳最硬。每人拿一个水煮蛋,尖者为头,圆处为尾,蛋头撞蛋头,蛋尾击蛋尾,一个一个斗过去,斗破了壳的,认输[1]。

绪安不愧是有备而来,当即便赢过了荀二郎,柴氏很是捧场给鼓了掌,萧鸣笙也跟着赞了句,再看小团子大杀四方,忽而才发现堂屋里少了个人。

崔大人,没进屋来。

她也拿着蛋跟绪安比了一番,果不其然,也败了。

众人在屋里笑成一片,就等着绪安和荀家兄妹一决高下。

萧鸣笙寻了个空出来,在庭院一扫,便看到了坐在木凳上咳嗽的崔大人。

声音闷沉,是久咳之症。

他仿佛是惯了,只是昂首去看枝头凋零的照殿红。

与桃李相比,照殿红的花期,已然是长久的,可惜还是受不住春雨的反复揉搓。

“院子风大……”

萧鸣笙离他尚有三四丈远,声调也不高,可那缕幽微的药香,常常入梦。

“无妨,”崔明端利落起身告罪,“是臣贪看春色。再过些日子,怕是再无缘见到,失礼了。”

若非伴着咳嗽,与他眉眼间的落寞,此时此刻,他仍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萧鸣笙也垂眸叹了声,转身朝灶房走去。

崔明端拱手送她,脚步下意识挪了半步,却在一声声咳嗽里停了。这病着实扰人,原也不该来的。

*

萧鸣笙到了灶房,才敢抬手擦了眼角的泪。

两家原也没交集。

崔大人何须这样潦倒自苦?

外头咳嗽声,一声比一声低,像是被人刻意压制住。

她取了琉璃罐,才从里头舀出一个金桔,柴氏便进门了,“今日来,可不敢劳烦郡主动手操持饭食。前些日子,天总是阴阴的,雨也不停。我贪嘴,将去年的青梅酒给吃完了。要不是荀二郎拦着,我是要抱着坛子来与郡主同饮的。”

“那我还得多谢郎君了。亏得他拦着,否则,放着美酒不喝,岂不是辜负了风月?”

柴氏不光是说酒的事,也将泡酒剩下的梅子带了来。

“往常,家中厨子用来做菜,有微微的酒气,更解馋了。不过,郡主与……”

柴氏向来快言快语,也在外头一声声的咳嗽声里停了停,既而又换上笑脸,“郡主和阿草姑娘在吃药,孩子们都小,我还另外带了一罐酸梅过来。今日,我给郡主露一手。”

肋排也带来了,已在府里让厨子剁成半指大小,这会儿,在热水里煮出血水。 捞出沥干水分,该下油锅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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