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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君子,也不是她的良配。

她垂眼去看手心,独属于自己的那颗黑痣也不在。

崔明端起身时,惊觉她无声啜泣,方才珍之重之的照殿红滚落到泥地。他掏了袖子递过去,谁知,佳人倔强撇头。

“唉……是臣愚钝……”不知为何她不想借力,又为何哭泣。

但凡她招招手,什么崔家六郎,什么天子伴读,他都能弃之脑后,匍匐在她身前。

他袖中还揣着父亲的家书,其中不乏奚落之语:

惊闻我儿被厌弃,为父仰天大笑三声。

儿郎自该做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也该软了腰杆去请罪。

故而,借着父亲的名头,他来了。

“父亲……托人送了封家书来。”

“道长的家书,与我何干!”萧鸣笙呛声道,拿着剪子,将枝头残留的茶花全部咔咔剪了。

“襄邑和洛阳的樱桃,过两日就要送来了。”

“哦,多谢道长。”

某人巴巴说完,往日能言善辩,今日却是昏招频出。樱桃是贡品,自然有她的份,竟又说起父亲曾打趣过的话,巴巴再道:“祥云县的荔枝,也快贡来了。”

“……”

萧鸣笙轻哼,明明是不懂美食的人,巴巴说这些贡品做什么?萧家前些年,怎敢肖想贡品?自己又不是没吃过樱桃荔枝,说这些也讨人烦!

她自顾自生气,也气得没有道理,同样学着他干巴巴道:“大人念着荔枝,吃荔枝膏么?”

荔枝膏,其实是时下的乌梅汤,由乌梅、肉桂、糖、麝香、生姜汁、熟蜜等熬制而成,能生津止渴,听说还能去烦。

崔明端嘴唇略略干巴,没来得及道一句“恭敬不如从命”,萧鸣笙已经招呼袁志去灶房取一罐,径直怼他手里。

不像往日一样,留他在灶房里,二人对坐,慢慢吃着橘子水,再闲话家常。

崔明端谢恩后,又匆匆走了,连给潦草带的茶花也忘了。

萧鸣笙还握着剪子愤愤不平,嘟囔道:“还说给潦草带着玩呢……”

阿草也躲在篱笆后猫猫祟祟的,“郡主,要不我们把小草接回来?”

“接什么呀?不如我带你去抓个鸡来,我做好吃的给你……”

不说鸡还好,一说阿草跑的飞快,“郡主,我不稀罕吃鸡,你千万不要抓啊!”

卢妈妈听到声响也出来看了看,不明白郡主怎么突然对崔大人变了态度。她叹着气,手还不断搓着帕子,“郡主……”

“怎么了,嬷嬷想吃鸡?我去抓。” “不用不用,奴婢吃什么鸡呀?那些鸡崽再过些日子就能下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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