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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一沓银票。其中,甚至有范文卓和钱知礼的份。

“他们二人不是还在外祖家吗?几时回京了?”

“是的是的,不过兄长们在那边,用的也是和我一样的方子,按理是该给郡主分成的。几家叔伯教诲:君子在世,唯信之一字。我们若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崔大人只怕头一个就要来拿我。”

“……”

呦,崔大人已经可以用来说笑了!

萧鸣笙收下银子,今年,没有闰九月,自然也没有两个生日。

她在满园菊花里踱步,将此生学过的菊花诗词都念了个遍,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窗[1]”,“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2]”……念到最后,连最不该出现在萧家的诗也过了一遍。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3]……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4]……”

她喜爱百花,无谓秋菊凄凉潦倒。可原身不同啊,若能——她也希望萧家这菊花可以和桃花一样开在阳春三月,不叫世人遗忘。

周遭细蕊浓花,裙裾鞋履俱染芬香,身处其中,有飘飘欲仙之感,仿佛不在人间。

郡主这样忧虑,就连卢妈妈和阿草都看出来了。往年,萧家清静,郡主该很伤心,想将军和夫人了。

今年这样热闹,郡主在忧虑什么呢?是因为大哥去了西北,那个小郎君也带走了郡主的护心镜吗?还是道长将军也去打仗了呢?

阿草眸色清澈,可也看不透郡主的心。就和绪安一高一低趴在门槛处,啃着苹果,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在想大人?”

“大人是谁?”小团子天真无邪问了一声。

“卢妈妈!”

阿草险些忘了脚下这个小跟屁虫,喊了人,要将绪安送回城。

“本公子还要帮郡主酿酒呢,糯米都泡着了……”

小团子话音清亮,才让晃神的萧鸣笙收回了思绪,勉力笑笑:“嗯,来酿。先洗手。”

她指着那些盛开的花,让护卫一盆盆挪出来,再拿剪子剪下,小心将细长的花瓣揪下,温水洗净,略略晾干。

泡在木盆里的糯米,吸饱了山泉,也圆润了两分。

上锅蒸熟,晾凉到不烫手,再把洗干净的菊花瓣拌进去。

做叫花鸡的时候,绪安能随意搅拌黄泥,这花儿娇嫩,他都不好意思出手,只能拿着瓠瓜瓢,听从郡主的吩咐,慢慢往里头加温水。

“糯米白白的,花瓣是小鸡仔的黄,做出来的酒辣嘴吗?”

“要先吃一口么?”

“可以吃?”

“就是端午包粽子的米,炊熟了,你要吃米还是花?” “本公子娇艳,就吃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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