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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所学被祁憬笙所毁,而他平日除了修炼再无其他喜好,到头来他竟成了这最无用的东西。
日子浑浑噩噩的过,他活的平淡,除了睡便是出去赏花看景,有时祁憬笙找他麻烦,故意折辱他,要他跪在人来人往的长宁街上——
赎罪。
开始时范卿洲还会反抗,他会提剑跟祁憬笙说自己是他的师叔,他这样是欺师灭祖,不过每回说完祁憬笙也权当没听见,后来身子扛不住了,他便累了,虽然没跪却也不再与他争辩,况且祁憬笙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该赎罪。
的确是他管教不严,才让祁憬笙长歪了,成了如今为祸四方的祸害,总归是他对不住余不霁临终前的嘱托,他在外头冻着赎罪也是活该的。
冰凉的指尖搭在被风雪掩埋着的石板上,整夜的雪将他的小腿冻得肿胀发麻,像是失去了知觉。
他仍挺直了腰,任由风雪覆盖在他的身上。
身上披着的大氅被一层厚雪掩盖,他的睫毛上挂着一层薄雪,刺骨寒风源源不断的朝他吹来。
耳旁一阵嗡鸣。
“小师叔,冷不冷?”
他出现幻觉了,他看见了那个记忆深处喜欢跟在他身后嚷嚷着要自己教他些既能行侠仗义学起来又容易的剑法的师侄了。
冻得僵硬的十指倏地收缩,手心的那层薄雪融化成水,顺着指缝哒哒的流淌而下,最终落到雪地上,砸出几个窟窿。
他冻得发白的薄唇微颤,嗓子却干涩的说不出话。
他已经两日没喝过水了,身子也快到了极限,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要倾倒而下。
“范侍从,仙尊他又去了探月楼了…”被抓来当仆从的小孩急切的跑来,身上单薄,甚至没套上一层保暖衣。
范卿洲口中一阵腥甜四散,沙哑的嗓音从他的唇间溢出:“他…又醉了?”
小孩连着点头,鼻尖被冻得通红,范卿洲扯下大氅,将上头的雪抖了下来,他把小孩拽到跟前,顺手将大氅披到他身上。
“下次多穿些保暖衣裳。”
他刚一直起身子,眼前便是一片黑,他什么都瞧不见了,一阵天旋地转,他差点摔了过去,还是这小孩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