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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栀青情绪低落:“…我自然见过,他从前待我也是极好的。”
他也是沐栀青的师叔,只不过自打祁憬笙入了魔推翻旧令,便颁布新规不允许任何人再叫范卿洲尊称,以侍从为名即可。
沐栀青最开始不同意,还是叫范卿洲师叔,结果被祁憬笙逮了个正着,祁憬笙当即就要处罚他,但范卿洲将他保了下来,替他受了罚。
之后他就不敢再叫范卿洲师叔了,哪怕是私底下也不敢了,他怕被祁憬笙听见,再连累范卿洲替他受过。
直到如今,也再没人叫过范卿洲师叔,亦没人叫过他的名讳,只有一句范侍从一语带过。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大,整片的雪花簌簌飘落,有时风大了,刮得雪下得更快,也更冷了。
范卿洲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虽然用灵力恢复了知觉,但手还是有点发麻。
“范侍从!”一个满嘴胡茬的壮汉见到他来顿时激动抹泪,“仙尊他又喝醉了,他已经打伤我家好几个小厮了!”
“这人都是刚应聘来得,仙尊这一出手,我怕是又留不住人家还要给人家倒贴钱了!”胡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苦,情到深处时还拽起来范卿洲的胳膊。
范卿洲被吵的头疼,熟练伸手扯下腰间携带的银票,递到胡昭手里:“劳烦阁下带我去见仙尊。”
胡昭讪笑着接过银票,他那小破酒馆总共就招了俩小厮,而范卿洲给他这些银票够他带着那俩受伤小厮的大富大贵活一辈子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胡昭当即就走在前头带路,也没管范卿洲跟没跟上,他知道范卿洲不是真需要自己带着他去找祁憬笙。
说这话只是给自己补偿银票的由头,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范卿洲都不直说这多出来的银票是给自己的精神损失费,但他也懒得管这事,左右银票到了他手里就行。
范卿洲打了个喷嚏,这天太冷了。
他分不清是自己身体太差还是今日真的冷到刺骨。
他走的不快,但并不是有意而为,是他走不动了,今天的路似乎格外的长,脚下的步子愈来愈沉。
薄唇间呼出热气儿,瞬间化成白雾,短暂的遮挡住他的视线——白雾散去时,只见那人躺在探月楼大堂中央,衣领露出大片殷红的印子,怀里还抱着一位雌雄莫辨的美人。
这美人一双丹凤眼低垂着,纤长的睫毛帘子轻微颤动,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像他已故的师兄,余不霁。
虽然范卿洲无数次见过祁憬笙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