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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唇间吐一阵极为浓重的血腥气，但他却依旧不得不重新将那刺得自己喉管生疼的空气再度灌入唇间，让它顺着喉管一路向下贯穿肺腑。

范卿洲耳边一阵嗡嗡作响，他挣不开祁憬笙的手，疼痛逼得他眼前一阵氤氲，却又无可奈何，甚至无法用手将往日轻而易举便能擦去的生理泪水摸去。

大抵是气急攻心，范卿洲猛的咳了起来。

咳得他心口一阵绞痛，才逐渐缓过神来。

祁憬笙却依旧压着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

范卿洲忽然觉得有些难堪的别过了脸。

原本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被祁憬笙如此折辱，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觉得难堪。

只是在祁憬笙的视线落到狼狈的连下淌的生理泪水都无法擦去的自己身上时，他还是本能的避开了祁憬笙的视线。

被死死攥住的手此刻微微蜷起，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便他有所准备，那股凉气依旧刺得他喉管如同咽下了磕碎的瓷片，火辣辣的疼。

他到底是不想在祁憬笙面前如此狼狈，或者说，他本就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狼狈的模样。

他是范卿洲，他不该那般狼狈的出现在谁的跟前。

也不该像如今这般，同祁憬笙不清不楚的过活。

祁憬笙似乎依旧不大清醒，只是盯着他的脸，什么也不说，围绕在他们周遭的黑雾又缩小了一圈。

恰好遮挡在床榻之上。

“…祁凌。”范卿洲艰难的从五脏六腑都要被摔破的痛意中缓了过来。

祁憬笙听到他的声音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只是不知祁憬笙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下头，与他的唇瓣几乎相贴。

范卿洲瞳孔骤然放大——

那人毫无征兆的朝他说了一句:

“我好喜欢你啊。”

而后彻底失去意识，倒在了范卿洲的怀里。

在他倾倒的一瞬间，他温热的唇瓣擦过范卿洲的侧脸。

范卿洲的心脏疯狂跳动，连带着原本还算正常的思绪变得混杂不清。

他喜欢…我么？

范卿洲僵硬着身子，有些茫然，又似乎是不大相信祁憬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