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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揉散那碍眼的红,倏尔想起那日池瑾在饭桌上宣布脱单时,晚餐的氛围不似这边剑拔弩张。
父亲只会软软点头,甚至不会过问小女儿喜欢上一个怎样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这桩好事,临到头还会借此来数落自己将订婚一拖再拖。
池珏欲哭无泪,她那永远高高在上的父亲,从不知自这般区别对待究竟有多可笑。
“你干什么,你把阿珏都打出血了!”秦晚意看着池珏唇角溢出的血,恨得推了池祈年一把,转身叫来家佣去找医疗箱。
“让我看看。”她正要靠近时,池珏眸光冷淡的朝后推了一步,无声拒绝了这份关心。
池珏笑了,扯得脸颊和嘴角生生的疼,她笑得锐眸蕴出一片雾气,笑得扶住旁边的桌子弯了腰。
“你笑什么?你还敢笑!”池祈年被这样的态度再次激怒,挽着袖子就要家法伺候。
池承修急忙堵住他,“爸,爸你冷静点,别肝火伤身。”
秦晚意也忙着哄女儿:“阿珏你服个软,别气你爸,他身体不好,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池珏收敛失狂的笑,撇下唇角时鼻梁皱起伤感的细纹,那是心冷到失了温度,才会袭来软疼的表情。
她缓缓垂下头沉默了一阵,莫大的失望卷着情绪来得并不汹涌,却在身体里疯狂翻腾,以至于手脚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我和你们正儿八经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用十根手指就能数过来,哪儿来的不省心,哪儿来的添麻烦?”她梗着脖子,眉心锁紧时鼻子泛起潮红,裹满嗤笑的哽咽显得很是无助。
这番话是说给父母听的,又像是劝诫自己不要再对这个家抱有一丝期待。
池祈年和秦晚意被简单的问题难住,犹如被钉住了死穴,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池珏再当开口时,心如止水的平静将那微弱的哭腔覆抹。
她将那段不为人知的苦,娓娓道来:“高中前我被你们扔给奶奶抚养,你们一年给我打过几通电话,又见过几次面,无非是逢年过节买点礼物就把我给打发了。
高中三年,我是三个孩子里唯一一个在校寄宿的,池宅那么那么大,大到家佣住的都是单间配套,我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常居的房间。
你为了展现父亲的威严,断掉我的生活费和学费时,是不是觉得我会低头认错?
可我偏要不蒸馒头争口气,那些年,我靠的全是奖学金和在校兼职养活自己。
你不知道吧,我最最最困难的时候,在食堂洗了一个冬天的铁盘子,你们这么尊贵,当然想象不到皲裂的冻疮浸在满是油腻的脏水里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