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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就着筷子头敲打苏桥的脑袋,日常唠叨:“吃饭也没个正形,赶紧吃了出发,去晚了到处都是人,车都没地方给你们停。”

苏桥打了个激灵,迅速扒拉着碗顿顿顿的喝完白粥,又叼着一个白馒头大喇喇地跑进卧室换衣服。

“那孩子说风就是雨,你得帮我多看着她,平时啊别由着她胡来,就是欠管教。”外婆来不及说教,只能拉着池珏唠叨。

“好,以后我管着她。”池珏掰着馒头小口小口送进嘴里。

外婆嫌她吃的少,剥好鸡蛋送到她的小碟子里,“多吃点,趁着休假,这些天我给你煲靓汤,养胖点再去上班,你那工作也挺熬人的。”

“谢谢外婆,我自己弄就行。”池珏不是故意客气,她已经养成了逢到麻烦他人时候,总要以谢谢打头。

“你这孩子...你都是我的孙女了,还这么客气干嘛?”

在池珏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和长辈吃早餐闲聊生活的场景。

和奶奶生活的那些年,教条的家规不容许她在饭桌上侃侃而谈,更不容许她和长辈平起平坐。

那长方形的餐桌在她眼里死气沉沉的,她和奶奶各自坐在两头,隔着遥遥相望的距离,亲情自然就成了失温的疏离。

再是丰盛的食物也从来都是被分成两份,没有温度也没滋味。

奶奶不开口问,她便只能默默的吃。

奶奶不会问她菜式合不合胃口,也不会问她哪样是最喜欢的,聊过的话题无非是最近成绩怎么样,几点请的家教会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外婆和奶奶就像是两道不同的风景线。

外婆是冬日里的太阳,会挤破云层将所有的光芒和温暖送出,总嫌给的不够,便无条件的往她怀里的揣,揣到幸福感鼓成了一颗气球。

奶奶则像是夜里的残烛,燃烧灯蕊的火光带不来多少温度,但微光在漆黑里能照亮前路,却被禁锢思想的风无数次的动摇着,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被吹灭。

气氛有些沉凝,只剩餐具轻轻的磕碰声。

大概是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外婆没吃几口饭便早早放了筷子。

那双浑浊的眼睛失了平日里的神采。

她年纪大了,尽管腿脚灵活,但也挨不过那翻山越岭的折腾,已经好些年没去给老伴和女儿供香烧纸。

不知道思念能否乘着风拂过亲人的墓碑,告诉他们,也许时间快了快了。

池珏能看出外婆的落寞,但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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