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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求她分走一个肾,那苟且偷生的嘴脸从来没有随着时间消逝而失去色彩,真实得令人憎恶。

想到这里,苏桥就着脚尖轻轻踢了踢骨灰罐子,唾弃着:“不管任何时候,想起你对我和我妈干的那些事,也只能用畜生来形容呢...不过死了真好,死了你不痛苦,我也不遭罪。”

她本是戏谑的笑,可笑着笑着又隐没了那难堪的表情。

于是,在苏瑾羡的墓前,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苏桥倏尔回头朝着母亲笑笑,倾诉着:“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的骨灰,要是花钱购置一块墓地挺鸡肋的,好像那样做就代表我认同了他父亲的身份。可是我除了恨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情感,我不认,这一辈子都不会认他是父亲,你应该理解我的,对吧?”

说着,她伸手抚了抚照片里母亲年轻的面庞,凄凄哀哀着自己落空的计划:“这一年,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执行任务……这场卧底任务很煎熬,差点毁了我们的家。

其实我一直在寻找把他绑来见你的机会,他这辈子欠你的,就算是拿命也偿还不了一点,所以跪在这里磕个响头认个错不为过吧?

可是我的计划失败了,他死了,死得那么痛快,甚至没有留给我一丝惩罚他的机会。

尽管遗憾归遗憾,但至少我还是把他带来见你了。”

语毕,她转头看向那随着季节繁盛又随着季节枯槁的树,一眼便寻到了沈渊的安身之所。

“要不把他埋在这棵树下吧,没有墓没有碑,除了你我谁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死亡不是一个人的尽头,被遗忘才是最可悲的,对他来说这样的惩罚才是最好的吧。”

苏桥脱掉外套挽起袖子,拍拍腿起身说干就干。

她没有带像样的工具,只能徒手刨开树下的泥土,挖的坑还挺深的,直到能将骨灰彻底掩埋。

她没有为沈渊留下那瓷白色的罐子,而是悉数将大大小小的骨块混进土里。

等填埋好后她微微喘着粗气,双手撑着树干用力拍了几下。

这样的举动仿佛在说,努力汲取那丁点可怜的养分吧,把她对沈渊的恨和母亲可怜的一生化作春时的盎然,化作每次看望时的一抹释怀的绿意。

苏桥用脚反反复复踩实那填埋的泥土,似乎这样做才能踏实,心也就安了。

抬眸环顾了一圈谈不上有多好看的景色,山间的空气很清新,就当是洗洗肺,她大口大口呼吸了几下。

从新墓区款款走来的身影窈窕颀长,不动声色的闯进了她的视野。

只是那一刹的对望,像是抽了苏桥的三魂七魄,惹得她背脊僵硬的挺了一下,神色也逐渐变得不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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