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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她。

还这么虚。

“这种事情,你以前干过几次?”季琅目光犀利,声线像是剖析的柳叶刀,冷冽锐利。

迟澍和她对上视线,匆匆避开,没有回她,着急地跟医生说:“现在可以带我抽血了吗?”

医生只管救人,管不着病患的家庭伦理和爱恨情仇,点头,立马安排迟澍给小豌豆输血。

医生打开门,迟澍从季琅身旁走过,季琅从胸膛里迸发出愤怒的声音:“你真窝囊!”

是的。

迟澍承认。

她从小就是个见钱眼开,胆小怕事的人。

何止季琅这样说,小学抢走她水彩笔,中学撕碎她作业本,发传单占用她业绩的那些人,都这样说。

迟澍不敢看像骄傲的鹰一样的季琅。

“她叫我妈咪。”

不管小豌豆流着谁的血,不管小豌豆的亲生妈妈怎么对她,小豌豆从出生就一直跟着她,第一次对她笑,第一次用小小的手抓住她的手指,第一次蹒跚学步扑进她的怀抱,第一次用稚嫩的童声叫她“妈咪”——她都是小豌豆最坚实的依靠。

红色的液体一点点充盈软管。

无影灯亮起,时间流逝,手术室上的灯从红色变成绿色。

咔哒,手术室门打开,医务人员推着瘦弱的小豌豆出来,在外等候的人都迎了上去。

檬檬早一个小时就出来了,她伤得不重,当时被淤泥堵塞了呼吸道,抢救后很快苏醒,宁雪卿和明诺陪在她身边。

檬檬住的和明诺一个病房,过道对面就是消防通道。

月亮挂上夜幕,明诺头上网着纱布,坐在床头给檬檬讲儿童书。

“菜市场里有什么。”明诺翻开书页,一个大绘本,她把书立起来给檬檬看,然后念字,“菜市场有很多分区,卖蔬菜,卖水果,卖鸡蛋,卖排骨……”

宁雪卿用温水浸润毛巾,给檬檬擦胳膊,看看孩子,再看看明诺,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了地。

“诺诺妈咪。”

檬檬也网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吊着小小的脚,可怜得叫人心疼。

檬檬睁着大眼睛,里面转动蛋花似的水光:“对不起,我没看好小豌豆,她掉下树了,我想抓住她,也掉进水里了。”

明诺心脏一紧,眼眶不由湿润,摸摸檬檬的发顶:“没有,檬檬很棒,是我该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们两个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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