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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神,也随着少女那一声似无骨般的嗲声起了微弱变化,薄唇也缓缓地抿成了一条线。

纪南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是一只用着金线绣着蝠纹的男子黑靴,沿着那靴子往上,便是一件墨色勾着暗线的锦袍,滚着金边的袍襟,透着奢华。

她一只手轻轻地撑着地面,忍着头晕疼,慢慢地抬高了眼帘。

映入眼帘,是一张清贵面容,眉目清潋,轩轩如朝霞举。

是他!

虽只匆匆一瞥,但纪南珠记性素来好,自是记得,就是这个男人,用着酒杯,将她手中要拿来毁掉脸的石子打掉的。

她咬着唇,杏眸似翻滚的浪花,全是惊疑未定。

裴之烬缓缓地坐直,手肘支在膝上,半俯身看向了地上的女子,那细长的桃花眸子,微微半眯:“醒了?”

纪南珠咬着唇,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的目光,悄悄地打量了四周。

他的身后,是紫檀清漆描金四君子拔步床,触目入眼,屋内陈设极简,却每一样都非凡物,成套梨花木黑漆桌椅,大座八面屏风绣功精致……

这地方不像百翠楼。

但她也不能十分确定,她虽然是从两月前就被卖到了百翠楼,但是因为她一直不肯答应接客,所以大多时间,她都被关在百翠楼里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地窑里。

裴之烬看穿了她的心思,薄唇一动,“这里不是百翠楼。”

纪南珠眼神一亮,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眼底那一闪的光又黯了下去,小兔般局促不安的眸子,警惕地看向了裴之烬。

从被掳到如今两个多月了,她早尝尽了人心险恶,面前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慈心菩萨。

可她还是用着那细小的声音,带着期待微弱地问了一句:“是爷救了我?”

裴之烬看着小姑娘那眼神转变,那桃花眸子微微一压,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是。”

那人明明在笑,可是那眼底透出的邪肆却叫纪南珠觉得害怕,可人在绝望的时候,便是遇上那明明不太可能的希望,却还总是会想去捉住,总盼着奇迹会出现。

她咬着牙,强扯出一抹笑弧,“爷的救命之恩奴婢无以为报,日后当做牛做马报答。”

男人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嗤笑一声,随后玩味地看她,不留情的话便落下:“牛马可不值当我如此费力!”

纪南珠眼底那微弱的光芒,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便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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