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舍檀郎何晓意殷殷 籍还债立生心切切3(1 / 2)

“姐,你今晚是咋回事啊?知道我有男朋友,还乱点鸳鸯谱!”何翠一脸不悦。

何晓安抚妹妹,语气像领导:“翠翠呀,别生气,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很爱杜炎,可是他大学不是还没毕业吗?大学生谈恋爱有几个成功的?那都是谈着玩儿的,干嘛那么认真?”

“可我俩不是谈着玩儿的呀!”何翠把“我俩”二字说得格外重,她看着姐姐的眼睛,认真地说,“姐,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妈看的,你别乱来啊,你要是乱来,我可不听你的话了。”随即撅起嘴。

“还像小时候一样,一撒娇就撅嘴。”何晓把右手搭在妹妹肩上,“这个叶立生你觉得咋样?”

“人不错。他本来是单独请你吃饭的吧?说明他喜欢你呀!他没跟你表白过吗?你倒好,把我拉来当电灯泡!”

“他没说过喜欢我,我对他也没啥感觉。我觉得你们俩很配。你是大学生,比我有品位,比我温柔,他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很喜欢你。”

“姐,你在骗我吧?他这么优秀,你竟然没感觉?我不信。”

“放心放心。”何晓的语气里带着一千吨的保险,“他从没向我表白过,最多是有些好感。我呢,哪儿有心思谈恋爱呀——你也知道,我妈治病,你上大学,不都靠我那点儿工资?与其谈贫穷的恋爱,不如独善其身。”

何翠叹口气,她心酸起来。姐姐说的,她当然心知肚明。不过她从没想到,姐姐竟然如此压抑自己。“这个叶立生的爸是徐福记代理商,他家应该很有钱呀,人也那么帅,你干吗不动心?现在,妈走了,我也独立了,你可以轻轻松松地谈恋爱呀!何必这样放不开?”

“我这么漂亮,还能找不到好的?”何晓嘿地笑了一声,“我是觉得你们俩更合适,想撮合你们俩。”

“真别这样。”何翠一字一顿地说,“姐,我和杜炎好着呢,你别乱来,我求你了。”

“我知道。你们俩可以先聊着嘛,先了解了解再说呗。我敢保证,你会爱上他的,他也是本科,去广东闯荡过两年,体验过创业的艰难又回来的,这样的人更懂得生活。他现在继承父亲的家业,住好楼开豪车,妥妥的黄金男一枚,你要是嫁给他,少奋斗多少年呀!这样的好事打灯笼也找不到,多少美少女想凭着外貌嫁给这样的人,何况他对你也有意……”

“别说了,姐。”何翠做了个阻止的手势,语气里有了不耐烦,“你心意我领了。你这想法是不是太势利了?人家有钱,我就该往上靠呀?那我和杜炎的感情算什么呢?”

“你说啥?我势利?”何晓微微挑起了眉毛,“我为供你读书,连恋爱都不敢谈,我把叶立生介绍给你,你居然说我势利?!我真势利的话,早就和他发展感情了!”

何翠深知,姐姐挑眉毛是发飙的前奏。确实,她因一时不耐烦把话说过头了,于是赶紧说好话,“好好好,姐,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先和他聊着,行不?”

“呃,这就对了。”何晓的面容舒缓下来,“你能保证杜炎一定会娶你吗?不能保证吧?他还在校园里,没接触社会,一旦踏入社会,就会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井底之蛙,三观会立即改变。

“就说你吧,现在的见识和在学校里是一样的吗?再说了,你也就是个普通的本科生,搞平面设计能有啥出息?除非将来开广告公司。你说过你从没想过创业当老板,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创业。

“你这样的,能嫁给有钱人就是最大的福气,好在你有足够的资本,因为你这么漂亮,模特似的……呃,杜炎不会就是因为你漂亮才和你谈恋爱的吧?”

何翠被姐姐说得苦笑不得:“姐,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何晓正色道:“我是夸你,也是损你。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像咱俩这样的外在条件,十有八九都嫁给有钱人了。我踏入社会六年了,见得多了。那些富豪们,娶个漂亮老婆就是专当花瓶看,给别人看。他自己看腻了,就在外面彩旗飘飘,而家里的花瓶呢,睁只眼闭只眼,只坐稳自己的地位就够了。”

“姐,我……”

何晓伸出手,压下何翠没说出的话:“你别误会,我不是叫你过这样的生活。叶立生是个好男人,你相信我的眼光。我在超市六年,见过上百位供货商,都是大老板,不说阅人无数吧,也可以说经验很丰富了。如果你能嫁给叶立生,这辈子就算掉进福窝里了,我也就放心了。

“妈走了,我现在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了。”何晓用手撩起妹妹额前的刘海,温柔而又语重心长地说,“翠翠,你知道吗,我希望你此生幸福。”

何翠对姐姐的不满在这一刹那烟消云散了。她望着姐姐满含慈爱的眼神,想着姐姐这几年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眼眶一热,几乎流出泪来,话语涌到嘴边,只变成了一个字:“姐……”

何晓在妹妹背上轻捶了两下:“好啦好啦,不要这样多愁善感的。咱俩是双胞胎,你高兴我就高兴,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是你姐,照顾你是应该的嘛。”

何翠把涌到眼眶的泪憋了回去,环顾了一下四周,惴惴不安地低声说:“姐,我现在真不敢奢望幸福,那史万辜的事?……”

何晓把手一摆,像驱赶苍蝇:“已经一年了,早成无头命案了。那么深的池塘全填上了土,上面盖了厂房,哪儿还有被发现的可能?他的名字起得对极了,史万辜,妥妥的死有余辜,咱俩是替天行道。别再想它了,想些开心的事儿吧。”

“可是,姐……我老是想,当初咱俩要是施救,他会不会活过来?”

何晓不耐烦起来,压着声音:“跟你说了,别去想了!你当时不就要打120的吗?我打到太阳穴上了,打得太重了,离医院那么远,救不了的。你以为我傻呀?一旦暴露,你我都得完蛋,咱妈谁照顾?当时在现场你不就和我争论过吗,怎么还在想这个?你是不是魔怔了?”

何翠哑了。她虽比姐姐多读几年书,却从来争论不过姐姐。姐姐说的未必没道理,她无法反驳。她只好改变话题:“好,好……我知道了……姐,你说你没心思谈恋爱,这一年以来,干吗叫我代替你相亲两次,你到底是在玩什么魔法?”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为了锻炼你呀。好白菜都让狗刨了,你这么单纯,完全就是个傻白甜,不多多锻炼锻炼,真谈起恋爱来一准儿吃亏。谈恋爱也是上战场知道吗?手里没有打狗棍,铁定被狗咬!

“你和杜炎偷偷谈恋爱,前一阵子才告诉我,我要是早知道你在谈恋爱,就不会叫你代我相亲了。不过也不矛盾,杜炎是读法学的,他一定是一本正经的吧?你要学会应付正经的,也要学会应付不正经的,所以,说不定我还会叫你代替我相亲。”

何翠睁大了眼睛,求饶似的说:“姐,你就别折磨我了吧,我现在没你想的那么傻了,不再需要锻炼了。”

“你是想说——你没那么纯了吧?你和杜炎——”何晓打住,哧哧笑开了,把何翠也逗乐了。

笑了一阵,何晓说,目前正在和一个网友聊天,可能不久会线下见面,到时再请何翠出面。何翠提前给姐姐打了预防针,说,这是最后一次,何晓也说一定一定。 离开饭店,姊妹俩各自回到自己租赁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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