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哭了,不哭了(2 / 2)

  “我喂她?”

  白芨作势就要挽袖子:“那我也行。”

  苏郁想了想,吩咐道:“你去看看给她煮的粥还没好,我来。”

  白芨答应了一声,转头出去时不忘道,“床头是药和纱布。”

  苏郁想,是就是,难道还要她给慕椿换药包扎吗,喂药……喂就喂吧。到底是慕椿为她演苦肉计才受的刑,自己抚慰臣僚也是应该的。

  她先将慕椿扶着坐了起来,随后一手揽着她的腰,以免这人倒下去,接着端过药碗,抵在慕椿唇边往里头灌。

  谁知药一滴也喂不进去,顺着唇角滴到衣襟被褥上,连苏郁的袖口也沾了不少。

  苏郁无奈,只得将慕椿扶着靠在墙面上,随后面对着她,一手捏着她的鼻子,一手往里头灌。

  这回药是灌下去了,虽然还是洒了不少,但总归是喂进去的多。苏郁轻轻将人放下,洗了个干净毛巾给她擦拭唇角和下颌。

  药气散了散,苏郁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热得厉害,这时候倒把慕椿一张脸烧得两颊泛红,比寻常苍白时更添了几分气色。这时的慕椿早已没了往日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脆弱得仿佛一把即将融化的雪,整个人也似乎小得可怜。

  苏郁叹了口气,忍不住在上头捏了两下,慕椿瘦得很,脸上挂不住一点肉,好在触感细腻如脂,捏上去倒也不错。

  苏郁看了一眼床头的伤药与纱布,思前想后,坐在床头那一刻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要过来这么伺候她。

  但手已经动了,做与不做差别也不大。

  苏郁解开她的衣带,将白芨缠过的纱布一层一层揭开,胸口这道伤深得厉害,用了药也尚未缩口,苏郁顺着伤痕一点点将药洒在上头,昏迷中的慕似乎也能感觉到疼痛,低声呻吟着。

  “忍着,娇滴滴的小狐狸精。”苏郁没好气儿地骂了一通,手却不自觉放得更轻了些。换好胸前这处,苏郁搬了个书案过来搭在床上,又在上头摆了个靠垫,将她的里衣揭了下来。

  当慕椿后腰处的火红刺花随着肌肤一寸一寸露出时,苏郁的眼不禁凝视在那里。她抚摸着上头的花纹,惊诧于为何慕椿身上会有这样一片诡异的刺花,而后疑惑这花纹……为何有些眼熟。

  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但究竟是在哪里呢?

  苏郁不禁陷入一阵沉思当中。

  背上的鞭痕虽多,但愈合得较快,有几道已然结痂,苏郁往上面洒着药粉上,不自觉地抚摸上慕椿腰侧的那片刺花,在那不盈一握的腰身,肌肤的雪白与刺花的火红,便似一副极具冲击感的画一般,仿佛雪中凌寒的红梅,或是一滩血……

  她纱布缠好之后,缓缓将慕椿放回床上,将被子齐腰遮上。

  慕椿依旧在昏睡,痛楚之下,一双清弱的眉不安地攒动着。苏郁想,大约是梦魇了吧,这个模样,也不知梦见什么怕死人的东西了。

  是梦见自己打罚她了,还是梦见有人杀她……亦或者,梦见那个姓柳的女子了呢?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是此时知道她梦中的情状,大约也就知道她白日里心中所想了。

  苏郁又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两下。

  从白日到黑夜,慕椿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无,就那么倒在床上无知无辜地昏睡,仿佛将自己封闭起来与世隔绝一般。

  后来连白芨也觉得不对,生怕是伤口的发炎导致的高烧不退,但当她和纱布一层层揭开后仔细查看,并没有一道伤口有发炎溃烂的迹象,反而都在迅速地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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