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鸳鸯错比翼145(1 / 2)

  “你来做甚么?”

  易情见了他,很是警惕,眼疾手快地搁下笔,将三足乌与玉兔抓回袖里。

  许久不见祝阴,他一时心神恍惚,仿佛在天坛山中的时日已然变为一个久远的梦。这师弟曾杀过他百来回,心思奸毒狡诈。要不是看在这厮日日虔心供奉大司命的份上,易情早想把他踹进卫河里,教水鬼啃净他的骨头。

  祝阴背着手,叹道,息声如一阵轻柔的微风:

  “莫非祝某…不能来探望师兄么?”

  “探甚么望?”易情说,“我方才分明听见,你说要买我性命。”

  红衣少年微笑:“祝某见师兄待价而沽,怕您是个脱不得手的滞销货,便想体贴地略施些银钱,将您性命买下……”

  易情低头看了那摞通宝钱半晌,厚颜无耻地伸出手,将钱币拢入怀中。又当作没事人一般直起身来,轻咳一声,道,“所以呢,你究竟来找我做何事?”

  他知道祝阴如今定不敢对他动手。祝阴的气力、宝术都高出他一截,若是想杀他,早该动手。可如今却按兵不动,说明这小子仍对他心有顾忌。

  祝阴柳眉微伏:“祝某前来,只想求您一事。”

  “甚么事?”

  “求您划断我俩之间的缘线。”祝阴抚着胸口,唉声叹气,“这些时日,您莫非不觉得心口时常发闷作痛?”

  易情摸了摸胸口,点头道,“的确。”他时而觉得心口刺痛难耐,让他常常夜不成寐。

  祝阴垂着头,轻声道,“那是因为师兄画了繁密缘线,将红线牵在了咱们心头。若是与师兄离得远了,祝某的心便会痛得厉害,师兄亦然。望您剪断缘线,让咱们二人都好受些。”

  这样一说,易情才后知后觉,原来这段时日里胸膛中不明的疼痛源自红线。

  可易情却偏不上他的当,问:“是不是我一断缘线,你便会来杀我?”

  红衣门生笑吟吟地道:“不错。”

  易情叉起手,说:“那我还断缘线作甚么?洗净脖子等着你来斫么?”

  祝阴说:“您不断也得断。如今祝某是先礼后兵,既然师兄不领情,那祝某便只能……”

  白袍少年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咧开一个得逞的微笑。“只能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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