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暗恋的死对头_分节阅读_第49节(1 / 2)

  接连数日,崔荷心情甚佳,连带底下的丫鬟都得了不少赏赐,更是尽心伺候,时时上前恭维郡主讨赏。

  别的丫鬟都往崔荷面前凑,四个大丫鬟除了银杏如临大敌,其余人都安静做自己的事。

  红袖近日在研究除疤的膏药,崔荷额上留了一道浅浅的伤疤,虽不明显,但崔荷却十分在意,红袖翻遍了医书与典籍,给她做了几种温和不刺激的膏药。

  夜里,红袖便带着膏药进屋为崔荷涂抹。

  崔荷沐浴过后,坐在梳妆镜前,黑发如瀑披于肩头,她撩开额上碎发,揽镜自照,幽怨道:“怎么还不好?下月就要去参加定国公府的探春宴了,若被钟毓婷那厮看见我额上的伤疤,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钟毓婷是定国公府的嫡出三小姐,姿容绝艳,与崔荷并称汴梁二美,二人常常暗中较劲,互相攀比,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嫁,嫁的都是汴梁里的新贵,二人之间的攀比,从自己的容貌转移到了配偶身上。

  这次定国公举办的探春宴,正在是在皇宫杏园宴后举办的私宴,特意邀请了今年的新科进士,还有王公贵族家眷一道参与,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云英未嫁的大家闺秀铆足了劲准备,而像她这样的朝臣命妇,只能去看个热闹罢了。

  红袖蘸了点膏药,为她涂抹上去,安抚道:“郡主别急,药效需要时间。”

  “药膏里加了桃花?”崔荷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点桃花香。

  红袖浅笑着道:“郡主鼻子真灵敏,这里面添加了桃花熬煮出来的花液。”

  “还是你手巧,什么东西落到你手里都能物尽其用。”崔荷由衷感慨,雨天从泥地里爬出来的蚯蚓,她都能拿来制成药材,当真是万物皆为她所用。

  崔荷正和红袖探讨药材的妙用,银杏忽然进屋禀报。

  “郡主,邱副将求见。”

  崔荷一愣,问道:“大半夜的,他来做什么?”

  邱时为避嫌,有事都尽量白日禀报,夜里来找她,恐有大事,难不成是谢翎出事了?

  崔荷连忙起身,红袖替她披上外袍,二人一道跨出房门往廊下走去。

  邱时站在廊下垂首静候,听到声响传来,连忙躬身行礼。

  崔荷着急问道:“邱副将,发生什么事了?”

  邱时面露局促,白日收到侯爷寄来的信,询问崔荷为何没有家书传来,可是半路丢了?他都不知作何回复,正巧有信差来了,他便连夜过来提醒郡主。

  邱时道:“郡主,信差来了,可有家书要给侯爷寄去?想必侯爷收到家书了会很高兴的。”

  那日从茶楼回来后,崔荷就忙着接手大夫人交代的中馈事宜,一时忙昏了头,竟把这事给忘了,崔荷颔首示意道:“邱副将在此处稍后,我进屋写一封。”

  她来到书案前坐下,红袖站在一旁为她磨墨。

  崔荷提笔着墨,落笔道,“展信佳,见字如晤。”

  笔下一顿,往后却不知写什么好,这是她第一次写家书,若写得情意绵绵,又觉得矫情羞赧,还是得写得正经些。

  写了几行字,交代了家中近况,半点不提自己的事。

  崔荷皱眉抽出信纸揉成一团,太过生硬别扭了,还是换一种写法。

  她咬着笔头,琢磨了半晌,门外邱时的影子在地上来回晃动,似是在无声催促她,崔荷思索了片刻,匆匆落墨后,便塞进信封递给红袖。

  红袖将书信交付给邱时,邱时满脸喜悦地拿着信去交差,仔细叮嘱了信差几句,又塞了几颗碎银子,信差笑呵呵地接过,珍而重之地收进包裹中,拍了拍冲邱时道:“小将军放心,我送了那么多年信,就没有丢过一次。”

  “有劳了,路上小心。”邱时将人送走后,关上宅子后门落上闩,方才安心回虎鹤园休息。

  信件在路上走了十来日,总算送到了松洲巡抚衙门里。

  信差初到松洲的时候便察觉有些异样,街上有许多士兵巡逻,所见行人皆是脚步匆忙,低头不敢乱看。

  整座松洲城流露出了一种异常紧张的氛围,仿佛战事来临,一触即发。

  他在一家茶楼里吃食,听到茶楼里有人在议论今日松洲城外发生的事。

  驻扎在松洲城外的士兵因为施行新政,削减粮饷的事大闹军营,差点就要镇压不住了,但是新来的巡按御史大人有铁血手腕,杀了几个带头作乱的士兵以儆效尤,听闻血溅当场,把所有作乱的士兵都震慑住了。

  如今军营里算是太平了,但这种太平又能延续到几时?

  粮饷之事若不能好好解决,终究会引起底层士兵的不满,与时俱增的,除了怒气还有压制不住的人心。

  信差站在府衙里,正低头寻思当中的利害关系,忽听闻有脚步声传来,他连忙抬头,就见一位身穿银甲的俊朗将军朝他走来。

  来人身姿挺拔矫健,眉目刚硬冷傲,一身银甲铁胄泛着慑人寒光。

  走近后,信差看见他的银甲上竟沾染了飞溅的血渍,血渍未干,仿佛还带着余温,信差不由联想到在茶楼里听到的那番对话,将军今天杀人了。

  信差缩了缩脖子,眼底滑过惊恐,不敢直视。

  将军的声音虽低沉冷淡,但语气却很温和,“有劳小哥替我送信。”

  “不敢不敢,敢问是巡按御史谢大人吗?”

  “正是在下。”

  信差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谢翎,说道:“谢大人,这是您的信。”

  谢翎含笑接过,顺道给他递了十两银子,说道:“有劳小哥去驿站多留一日,谢某或有信还需托你送回。”

  “大人言重了,小的先回驿站等候消息了。”信差脚下生风,片刻不敢停留。

  待人走后,谢翎脸上冷硬的神色变得温柔起来,迫不及待打开信笺,本以为能看到崔荷情意满满的几页衷情,却不料薄薄的一张纸上,只写了四个字:为妻已阅。

  谢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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