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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喂了她什么?”

天可怜见的,陆小凤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果然是有侠义之风的江湖俊杰。

只想自保的苏少英深深愧疚了,刚琢磨着要不要上去帮忙时——

“噗!!!”

一声巨响。

上官飞燕放屁了。

这是一个震惊四座的屁。

它的声音之高,甚至盖过了西门吹雪拆房顶的声音!

离得较远的苏少英、安小六、狗哥还好。

离得近的陆小凤直接被这屁响崩蒙了。

随之赶到的花满楼也愣住了——

你有没有听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

你有没有听过屁体冲击墙面又散开的声音?

……有。

这一刻,花七公子的灵魂在颤栗。

上官飞燕身体发抖。

这一刻的羞愤甚至盖过了身体的瘙痒和无法克制的大笑。

她想唤起陆小凤的怜爱之心。

“陆——”那声“公子”尚未说出口。

她开始犹如鞭炮一般“突突突”的放屁。

一个又一个,一个还一个。

接连不断,连绵不绝!

“狗哥,关门。”

安小六嫌弃地说道。

她表情太正常了,正常到苏少英甚至怀疑她没醉、她装的、她就是故意的!

“哦。”

小少年捏着鼻子,以当前最快速度“嘭”一声把水阁的门关了。

苏少英目瞪口呆地望着配合默契的姐弟。

——不,不是。

你姐姐都这样了,你这个当弟弟的就不想办法阻止一下吗?

却见小少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没有被上官飞燕玷污的花糕,递到神志不清的安小六面前:

“姊姊,你饿了吗,要不要吃花糕?”

“好。”

满脸酡红、眼神迷离的安小六竟真的开始很乖很乖的吃花糕。

任外面臭气熏天烟雾弥漫,她巍峨不动。

姐弟俩坐在地上吃糕糕。

你一块我一块。

那画面……苏少英觉得自己真是小题大做了,今晚的一切不过是小场面。

于是,他也坐回了位置上。

——喝酒吧,只要我醉了一切就过去了。

少年侠士麻木地想着。

这个夜晚。

花满楼失恋了。

那些甜蜜的,美好的,让年轻人怦然心动的记忆,伴随着上官飞燕接连不断的“突突突”,逐渐有了声音,逐渐有了气味。

逐渐……变了模样。

花满楼被熏得恍恍惚惚,内心深处不断质疑自己,我真的爱过上官飞燕吗?

我真的曾经有过爱情吗?

陆小凤也开始怀疑人生。

因为花满楼眼睛看不见,听觉嗅觉比常人更加敏感,在发现他们认识的丹凤公主其实是上官飞燕假扮,负责看守上官飞燕的任务就落到陆小凤的头上。

最开始,上官飞燕的屁虽然很响但不臭。

陆小凤觉得自己只是耳朵稍稍被折磨一下,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直到……

她变了,她的屁也变了。

声音变小了、威力加强了,且持续不断地加强。

威力到底有多强呢。

陆小凤本想请西门吹雪为其把脉,结果上官飞燕一屁三联,直接把西门吹雪熏跑了:

“她什么事都没有,你们好自为之!”

当狂笑和瘙痒的感觉渐渐消失,陆小凤盯着床上持续不断发射有毒气体的女人,眼神麻木而空洞。

我在哪里,我又是谁,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第二天清晨。

在上官飞燕的臭屁中,珠光宝气阁所在的那条街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邻居们怀疑珠光宝气阁最近生意不景气,阎老板一怒之下炸了粪坑。

阎铁珊用棉花捂着鼻孔,捧着一盒银票来到安小六面前。

这是比原定金额还要多出数倍的一笔巨款。

阎铁珊短时间内能拿出的所有流动资金基本都在这里了。

【“宿主,他在害怕你。”】

富贵儿小声说。

安小六沉默,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看出来了。

“武林你瘟姐”用一种微妙地眼神望着面前的阎铁珊。

“阎老板……”

“不敢不敢。”

阎铁珊态度很卑微,要是瘟神娘娘觉得他还不够卑微,他其实也可以跪下。

毕竟他太监的身份已经被揭露,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水阁毁了可以重建,荷塘没了可以重栽,房子臭了可以重盖。

就……您走吧,别让老夫跪下来求你。

阎铁珊白白胖胖的肉肉因恐惧微微颤抖。

安小六叹气,她接过阎铁珊手里的银票盒,不徐不缓道:“阎老板,我并非不识好歹之人。”

“不敢不敢,不识好歹的是俺。”

阎铁珊哭丧着脸。

经过昨夜,在阎大老板心中,安小六的危险值已经超过了西门吹雪。

狂笑了一整晚、浑身都被挠破的阎铁珊精神萎靡。

他怕继续让瘟神娘娘保护下去,敌人没有先杀死自己,他先被瘟神娘娘折腾死了。

“阎老板,虽然银货两讫,临走前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提醒您。”

安小六郑重地说。

她的语气平静又冷淡,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阎铁珊不由得抬头。

安小六道:“小心您府上的霍总管。”

一个被富贵儿评为“武功高强吃里扒外”的家伙,多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

他与上官飞燕那个女骗子关系非比寻常,就算没有上官飞燕那一层,阎铁珊栽在霍天青手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霍天青肉眼可见是一个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的男人。

仅仅是“珠光宝气阁”的大总管,绝对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阎铁珊愣住了:“瘟神何出此言?”

霍天青是天禽老人七十多岁才有的老来子,武林泰斗商山二老是他的师兄。

阎铁珊对霍天青极为信任,珠光宝气阁许多生意都是交给霍天青来打理的,他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对不住霍天青。

安小六笑了笑:“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阎大老板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们姐弟只打算在山西逗留几日,你们珠光宝气阁的事,我们这些外人是不会插手的。”

阎铁珊没有说话。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后悔,安小六走得太痛快了,反而让阎铁珊质疑自己“送神”的决定。

天灰蒙蒙的,仿佛有暴雨来临。

安小六和狗哥驱赶着骡车,来到太原城最好的酒楼。

——感恩阎大老板的慷慨解囊,让他们姐弟俩这几天在山西吃好喝好玩得很好。

大堂里南来北往的客人,各种口音混杂其中,安小六和狗哥在其中丝毫不显突兀。

只是……

“姊姊,好多人在看你。”狗哥小声说。

“习惯就好了,”安小六说,“我也在习惯。”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姐弟俩在太原城的最后一天。

离开珠光宝气阁后,有钱的安小六带着狗哥一边游玩,一边被一个叫青衣楼的杀手组织追杀。

谢烟客要求小少年每天至少习武一个时辰,安小六觉得这几天狗哥的练习量已经远远超过谢烟客的要求。

还……挺不错的。

热汤热菜热面条。

姐弟俩大快朵颐,吃得正欢。

忽然,狗哥停下了筷子,小声道:

“姊姊,我看见了陆大侠和花公子。”

安小六转身,只见两个很引人注目的年轻公子正向姐弟俩走来。

“安姑娘。”

陆小凤不请自来地坐在安小六旁边,花满楼坐在陆小凤对面。

这家酒楼生意很好,陌生的客人们拼桌也不奇怪。

店伙计露出一副“我很懂”的模样,只当是两个有钱俊俏的公子哥想要和美丽的姑娘搭讪。

山西的面食非常有名,花满楼和陆小凤各点了一碗汤面、两样小菜,又不约而同拒绝了店伙计向他们推销的酒水。

待店伙计离开后,安小六咽下嘴里的面条,热汤热面熏得她白皙的脸颊泛着很自然的红晕。

像极了那天晚上……她醉酒发射孔雀翎的样子。

安小六抬头奇怪地看着陆小凤、花满楼:“只有你们……那个假脸呢?”

她问的是上官飞燕。

她后来问富贵儿才知道,自己醉酒后不仅用孔雀翎无差别扫射屋子里所有人,还在人家跳进池塘后往阎府的池子里泼洒痒粉和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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