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雪和父亲的深谈35（2 / 2）

“爸，小姨太娴淑，知书达理，谁会想到她是国民党特务。您们结婚后，她对家人也关怀备至，我们都很欣慰你后半生能遇到她。谁想到她是戴着面具生活在我家啊！”

“现在想起来，似乎有很多征兆。小雪，本来我和她想要个孩子。年初，她怀孕了，但背着我把孩子做掉了。当时我很生气。她解释说，世道太乱，等太平一点儿再要孩子也不迟……”

“爸，真有了孩子，您不觉得又添麻烦了吗？”

“是啊！自已的骨肉，可……也是女特务的孩子，心里堵得慌。”

“这样也好，没有累赘了。”小雪说。

司徒高远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站定。

“那还说说你吧。小雪，当初，你黄伯伯提出这门亲事，你刚刚读大学……那时，亦秋应该西安。我一直等着大家能一起坐下来，让你和亦秋见见面。你最初见他，你只是个小学生。黄伯伯把想法说给亦秋，亦秋虽然没有态度，但给我的一封信里，特意给你捎来一张穿军装的照片。小雪，那时爸爸能看出来，你很钦佩亦秋，他是抗战英雄……”

“爸，那时国共在合作，我以为会一直合作下去，根本没介意他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年初去监狱探视他，爸爸，我那时真希望亦秋是共产党。”

司徒高远说：“探视时，我提到订婚，他点头同意了。回想一下，小雪，按理说，亦秋从监狱里出来，他根本没有打算回老家，也没想去被共产党占领的北平，他是暗自拿定主意要留在南京。留在这儿，真是想和你订婚吗？这事真值得怀疑……”

“爸，您的意思他真是来咱家执行任务的？”

“我说过，这也是共产党的怀疑。”

“可是，他来家里后，不论是跟您，还是跟我，从来没表达过让我们躲避共产党，离开南京的想法。从这一点说，他怎么能和小姨太是一伙的？”

“小雪，我做这么多年生意，从没算过糊涂账。我是鉴定文物的专家，可鉴定人的火候还差很多！”

“等警察的消息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小雪，你哥出事了，奋进靠不住，这两天你和你嫂子抽出点时间，把家里的金圆券都兑换成人民币。世道变了，共产党禁用伪币。南京人民银行正在收兑，比价是1:2500，金圆券快变成废纸了。”

“好的，爸。还有，银元呢？”

“社会上不流传一句话嘛，解放军能打下南京，但人民币打不过银元！现在黑市上，银元价格暴涨到一块银元价值1600元人民币了，共产党能让银元猖狂下去？禁用银元也是迟早的事儿，但他们还没出台收兑条细则。”

“这些东西，我一点儿都不懂。”

“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家里的银元不要使用，将来按他们规定行事。至于黄金，没有阶级性，它们是共产党和国民党共同的朋友。所以，家里大小黄鱼都是安全的。”

“明白了。我和嫂子尽快把金圆券兑换掉。爸，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明天一大早还有采访。哦，对了，爸，我遇到军管会的一个女干部，说要来家里拜访您呢！”

“她认识我？”司徒高远问。

“不认识。她叫黎萍，挺年轻的，负责文化系统工作，包括文物收集，她说绕不过您这座大山。”

“好吧，看来，共产党要愚公移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