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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咬出了一道痕迹，食指的指节焦躁不安地敲着桌子。

夜晚，德米尔躺在床上。

这些天里，她常常发呆。

要把杰森交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杰森母亲好转之后，他没有那么大的“养家”压力，有时候也会出去随便溜达溜达。

就在前几天，杰森还在外面遇到了蝙蝠侠，并且协助蝙蝠侠抓住了两个犯人。德米尔不知道那天的细节，但自此之后，杰森常常在她面前夸赞蝙蝠侠，尤其是那辆蝙蝠车，他说他总有一天要去卸掉那辆车的轮胎。

德米尔本来不想把蝙蝠侠列入备选名单，可是她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蝙蝠侠是适合杰森的。

夜晚再次到来，杰森得承认，在德米尔来之前，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因为他总是急着生存。在德米尔来之后，时间也是过得很快的，因为快乐和幸福成为了催化剂。

“德米尔，你会陪着我吗？”杰森私心希望她可以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伴他。

德米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反问：“如果我说我不希望我的灵魂一直困在这个躯体里，你愿意让我离开吗？”

杰森不再说话，这样的沉默一直从天黑延伸到天明。

他很晚才入睡，于是醒来的时候，德米尔早就醒了。

德米尔手里拿着一颗玻璃珠，那是他从一个工具箱里翻出来的，太阳从窗帘的缝隙里侵入，一束光线刚好照在玻璃珠上，这一束光线又折射成好几种颜色，色彩在德米尔的脸上跃动。

杰森正专注的看着，德米尔突然偏头朝他一笑，仿佛在黑如墨的画纸上开出了一朵白玫瑰。

他想好了。

他要让她自由。

“杰森，你到底在想什么？”杰森一直想得出神，德米尔忍不住张开手在他面前挥舞。

“没想什么。”

德米尔懒得理他，有时候，杰森的嘴就和蝙蝠侠一样硬，谁敢说他们不合适？

走出房间，女人已经在餐桌上等他们了，今天，她穿的很正式，翻出了难得一穿的小西装，还化了个淡妆，仿佛要去赶路或者见什么重要的人一般。

女人朝德米尔招手，脸上宽和的笑掩盖不住语气的虚假：“快来吃饭了，小宝贝。”

“就来！”德米尔拉出杰森，她不想一个人笼罩在这莫名其妙的氛围之下，虽然杰森已经被母爱蒙蔽了双眼。

吃到一半，女人看着两个孩子：“孩子们，我们今天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好！”杰森没有思考，当即答应下来。

女人的视线转到德米尔脸上，黏糊糊的窥探贴在德米尔光洁的皮肤上。

杰森高兴的像要蹦起来，德米尔看着他，在心里悄悄叹息一声，然后转头看着女人：“太棒了！” 女人紧绷的肌肉随即放松，她的手搭上杰森的脑袋：“那我们吃完饭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