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孤单的离线风筝20(1 / 2)

时间一晃而过。

日子就是这样,以为能放慢速度,却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加快,快得让人猝不及防,也会快得让人胆战心惊。

航站楼内,苏江北送别麦朵,笑着与她拥抱:“我没时间陪你,自己去了好好唱,也别有负担,马逸还不如你呢,都铲铲地势在必得,你比他可厉害多了,以后一定会大红大紫,要是真当了大歌星,千万别忘了还我钱,顺便把利息也...”

麦朵被苏江北说的又哭又笑,使劲捶他的胸口:“就知道想着你那几个破钱,我要是红了,养你一辈子都行,可一旦签约,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那样...家里又剩你一个人,没人陪你说话,也没人陪你到江边发疯,你该有多闷啊,乖乖...我不在家,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

早前有一次喝醉,苏江北拉着麦朵跑到嘉陵江边絮叨了一个晚上,也说了很多话,麦朵想起那些话,心疼地哽咽起来。

现实生活中,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许多时候都是从心疼开始,或许女人的母爱就是所有情感的起源,夏澜如此,麦朵也是如此,沈渝又何尝不是,她们都心疼苏江北的孤单。

看到麦朵哭,苏江北搂紧她,眼睛也涩得要命,嘴里更是苦得像喝了最浓的咖啡,却依旧笑着说:“你这个哈儿,跟老子演苦情戏呢,走了更好,老子再也不用被你折腾了,好好唱,实在不行就回来嘛,咱们还混酒吧,还去飞船那儿看日落。”

苏江北住的房子附近有一座旧水塔。

粗大的水泥管子顶着一个像飞碟似的大圆盘,麦朵总说那是外星人的飞船,也总想把水塔的门撬开,爬上去看日落。

唠叨久了,苏江北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满足了麦朵一次,可惜日落没看到,倒是蹭得灰头土脸,从水塔出来时,两人的模样就像活不成的乞丐。

“麦朵,那一万块钱揣好了,这张卡里还有三万。”

苏江北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麦朵:“别乱花,留着用急,有事儿赶紧给我打电话,就算劫机,老子也会去上海接你,记住没有?”

麦朵摇头,没有接银行卡,又不停地点头。

“我知道,钱够了,你留着吧,乖乖,那台车你开着,真是我买的,放心开吧,闷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逗你开心...江北...你爱我吗?你现在要是说爱我,舍不得我走,我就不去了。”

“赶紧走吧,烦你都来不及,爱个锤子啊!”

“让你烦,我咬死你,你给老子记住了,你只属于我,不准和那个沈渝勾勾搭搭。”

麦朵抓起苏江北的手狠咬了一口,又翘起脚紧搂住苏江北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才拖着拉杆箱,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苏江北敞着皮衣站在原地,摸了摸被亲疼的嘴唇,又捂着被咬疼的手背,直到看不见麦朵和马逸的背影,也没有挪动一步。身边的旅客来来往往,穿梭不停,而他却僵得像一尊雕塑。

不完全是因为麦朵的离开,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就是觉得曾经的孤独感再次包裹了整颗心,觉得自己又会像广阔冰原上那只离群的企鹅,又将孤孤单单,跌跌撞撞地奔向远山。

小时候,苏江北害怕天黑,怕黑夜里无人。

长大了,他又害怕天亮,因为醒来后,会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无依无靠,无牵无挂,那种孤独真的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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