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6(2 / 2)
用小木勺舀了一块求肥,绵绵的稍微有一点黏,又很细嫩,本身带着一点甜味,然后蘸上了黑糖,好像还有着赤小豆的味道,樱子等咽了下去才记起来五条悟在问她,勺子里又舀了一颗栗子,她点点头,但是又摇头。
“大人,”她有一点疑惑,不知道‘大人’的定义是什么,“是长大的、年纪大的人,还是……”还是什么呢?
墨镜后清透明亮的天蓝色眼眸微微张大,他舀了一大块冰激凌吃下去,听到了她的问话后,忽然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冲对面抬了抬下巴,很有点居高临下俯视小矮子的感觉,“不会吧小孩,”
他说着就不禁笑起来,说是笑,语气也温和,但就是整个人的气势都凌厉了起来。
“——没有大人教过你什么吗?”
……
那个孩子在广场边缘上团团转,动作很笨拙,一次又一次放风筝失败,但是身上的情感乃至情绪都微弱到不可察的地步,即使到最后有点累了,和小蘑菇一样慢慢挪步蹲在了角落,也还是没有负面情绪滋生。
她有十分的年幼,也有十足的不知事,自己的座位被占、东西被挪动自己够不到,就这样都安安静静地不会动作,那双眼透彻得不像话,漂亮如霞光的色彩里见不到生为‘人’应具有的东西,因为不能理解,因为不能感知。
这是一个‘生病’了的孩子,她被罩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能够看到外界的事物、能够感知他人的情绪和善意,但是更多的却都不能够了。
——永远天真,永远无瑕。
然而代价是她、或许由她和她身边的所有人共同支付,乃至这个世界都要付出一定代价,因为她与他人,与这个世界都无法真正地接触,可悲地被阻隔在一道隔阂后,注定了无法跨越。
坠入梦乡的孩子被他抱了回来,风吹着或许有一点冷,她怯怯地缩着,没办法就只能自己临时充当下垫子,小孩子生病可是很不得了的,咒术师倒是说随随便便,但普通幼崽一感冒可能就得进医院住着挂水,一旦病情加重就更麻烦了。
面对他的问话“没有大人教过你什么吗?”,樱子很认真地想了又想,因为她对‘大人’的定义不知道,没有被回答,她就继续问道:“大人会教我什么吗?”
有纪会不会算‘大人’,她问:“你是‘大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