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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负责的人,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私欲才决定把她带到世间。

这怎么能称□□呢?

唐宁是两年前与兰熄接触的,做了他两年的心理医生,起初是每周一次诊断,后来是每月一次,他这位患者一度抑郁焦虑得很严重,他身体里好像有一个无法填充的空洞,被灌入的风装满,拖着他要堕入深渊。

他会催眠,让兰熄睡着后,唐宁离开了房间,而这段对话不久后就在一张办公桌上。

应氏的平静就像被一朝打破的镜子,应忱口中的二叔跳得尤其欢,他在集团没有实职,但儿子是人事部任职,第三方介入之后,这一个多月来原来的员工被优化了大半,闹出不小的动静,甚至还有人在公司总部闹,有个中年职工跑到天台要跳楼。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如果那个人一旦跳下去,那么明天应氏的股价就会跟直线似的下落,应忱让人去跟他谈。

那个Alpha哭丧着脸,不知怎么拿到上天台的钥匙,坚持要和应忱对话,沈斯说他们去处理,应忱说他和他们一同上去。

没人拦得住他。

等应忱现身后,那个Alpha倒是不再抗拒,而是对着他细数自己这么多年进应氏的功劳,哭得歇斯底里,整个人都快离开地面。

不远处已经有应氏的女高管忍不住想要上前,被沈斯拦了下来。

那高度吓人,是站在上面都不得不害怕的程度,底下已经聚集了人群。

应忱面上露出一个体谅的表情,他站在最前方,开口说:“你如果是对赔偿不满意,可以再谈,我也可以走个人账户对你进行补偿,劝你不要再后退了,你有家庭吧,如果真的掉下去了,你的妻子没有丈夫,孩子也没有父亲了。”

那个Alpha最大的情绪释放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面上也流露了一丝惧意,他看着应忱:“我没了工作照样养不活他们!这样还不如死了,你们这些资本家掌权人从来都不顾我们底下人的死活!”

应忱看着他问:“你妻子爱你吗?”

那Alpha迟疑片刻,不明白应忱问这个的意义,犹豫着说:“爱……爱吧。”

“你的小孩听话吗?”

中年男子想到什么,垂眸目光松动。

“既然如此,好好活着吧,你从这里跳下去,也许的确会给我带来一些麻烦,但我觉得最多花几天,我手下的人就能替我解决,可是给你的家庭却是一辈子的阴影,让他们和一堆钱过,你觉得值吗?”

“我……你真的愿意给我增加补偿。”

应忱点头,下一刻突然从底下冒出两个人,将那中年男人抓住,随后按在了地上。

中年Alpha被压在地上,挣扎不开,而视线所及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应忱走到他面前,垂眸一瞬,是真的面无表情,Alpha高大的身影仿佛能遮挡住阳光,锋利的五官透着绝情。

“我二叔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威胁我?”

那中年男子还想矢口否认。

应忱看着他:“你想为你的孩子家人铺路,我也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家人铺路。”

“把他带下去,重新商量赔偿,回去好好过吧。”

兰熄醒来的时候,大脑有一瞬的停滞,他没有睁开眼睛,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他正要睁开眼起身的时候,突然面前俯身下一个人影,随之靠近时一阵馥奇调香水混着木质底香的气息裹来。

他睁开眼睛,见应忱垂眸撑在他面前看着他,挡住光线的阴影笼罩他的全身。

兰熄以为应忱会亲他。

“醒了干嘛不睁眼。”应忱低声开口。

兰熄偏过头:“……你怎么进来的?”

应忱突然俯身将兰熄抱住,他下意识想推开他,Alpha的手臂却强有力地揽住他,令他无法脱身,兰熄被他按在身前时,就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放开我。”

应忱把脸埋在他肩膀处,像是在吸食他身上的味道,兰熄冷冷地道:“我没有腺体了,也不会有信息素。”

应忱不接兰熄的话,自说自话地道:“医生说孩子要多多接触Alpha信息素可以促进发育。”

兰熄愣住,突然感觉应忱把他抱起来放床上,吻落上他的侧颈,手指剥进他的外衣。

没有了腺体,如果想要获得信息素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兰熄双手被他桎梏在头上,应忱吻遍他的脖颈和肩膀,白皙的皮肤不可遏制地泛起淡淡的红,无法反抗,他只能微喘着嘲讽道:“应忱,你不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吗?有必要这么急吗?万一不是你的。”

“结果出来了,是我的,三个月,可以了。”

应忱像是进食的野兽被打扰,抽出那么一点时间安抚猎物。

兰熄突然莫名觉得生气,应忱吻他,手掌抚着他的身体。

兰熄咬牙别过头,应忱没生气,而是追着亲吻他的侧脸和耳垂,根本躲不开的程度,他像是丝毫不在意兰熄的抗拒,很专情地亲吻他。

“何文涛什么时候可以定罪?”

“……很快。”

兰熄扭过头,两人鼻尖相触碰,他在听到应忱的回答后,就放弃了挣扎,后来的记忆就是Alpha紧抱着他,火热的吻几乎烧化他的皮肉,但同从前的粗暴相比温和得多。

第59章 是我从前太过天真了

兰熄醒来时, 身体被清洗干净,身边是空的,应忱不在枕边, 昨晚竟是意外的好眠, 他揉着自己的后颈,那里光洁平坦,曾经被Alpha肆意凌虐蹂躏的地方成了禁区。

掀开被子下床,他换上浴袍, 昨晚做了两次,某些躁动的因子好像真的被压了下来。

他摸着肚子, 不远处的早餐在他沉睡的时候就已经送到了房里。

他浑身虽然酸软,但是确实说不出的满足,睡袍遮去了身上遍布的痕迹,可应忱昨晚一直很冷静, 兰熄想到此处脸色变了变。

桌上留着应忱的纸条,说公司有工作等着他。

兰熄看着那个纸条, 卷了卷放在桌上,而后将外面的封焰呼了进来。

封焰进来便恭敬地询问兰熄有什么吩咐, 兰熄从他被派来这里就没怎么跟他说过话, 他在那场堪称是讽刺的订婚宴上逃跑,他当时很天真,以为自己放弃这一段纠缠, 就到此为止了。

可应忱没有放过他, 兰熄总觉得上天都在跟他开玩笑,他从那场爆炸中逃离, 亲眼目睹它变成一片废墟,流放自己一般, 到了翠谷镇,他想摆脱兰熄的一切,适配度极高的腺体信息素,利用残害他的继父,将他遗弃的母亲,也许在某天,他会死在一个不再挨饿受冻的春天。

可是他哪怕跑得再远,居然也没有躲开应忱,他做了宋闻璟,残破的家世和匮乏的物质让他在应忱面前低如尘埃,他们兜兜转转又绕到了一起,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奶奶去世后,他只剩一个,他知道自己如果跟随兰熄回到陵市,他还是会如同从前那样对待他。

他那个时候太痛苦了,侧颈处的芯片把他改造得像个怪物,他觉得应忱怎么能这么对他,不匹配的地位让他窒息。

兰熄感受到了Alpha活跃焦躁的心情,可他凭什么要当应忱情绪的收容所,当他这辈子都见不得光的情人。

从矿区那栋废楼跳下去的时候兰熄状态真的很差,他失去了奶奶,全世界都在他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他是假的宋闻璟,可奶奶给了他人生中少有的温暖,他反抗不了很多事情,回去也只是亲眼目睹自己所爱之人另娶他人,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前途过去都是一片黑暗。

如果只有虚假和无知才可以活下去。

那么只有死亡才能解脱自己。

可他没有死成,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不甘,暴戾的情绪在心底无限滋生膨胀,兰熄觉得很不公平,他觉得世上没有比他更悲惨的人,幼时的颠沛流离,长大也没几天的幸福,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所有人都该死。

何文涛该死。

赵韵璇该死。

还有应忱。

他把那副不甘嫉妒收得干净,换上一副笑脸,嫁给应忱,就是等着看他们的结局。

一个人的地狱实在太寂寞了。

兰熄问封焰当初那件事后,应忱把他派到了哪里。

封焰不太想回忆起来,只说:“的确是我错了,从前我对您不太上心,以后我会保护好您。”

“应忱的易感期怎么过的?”

封焰那一刻心念电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他不清楚。

如今应忱控制得这么好,显然情绪比兰熄在他身边的时候稳定,药物恐怕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那就是找到了疏解的对象。

兰熄嘲讽地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如今他们互相利用,互有所图,就是一个平衡。

新年前的最后一个礼拜,应忱那边传来消息说,何文涛杀人指控证据确凿,并行的多项罪行已经被正式批捕。

赵韵璇行事霸道,娘家树大根深,不乏在在政府中就任高职的亲系,加上背靠应氏这样庞大的商业巨擘,她一路以来顺风顺水,除了那段充斥着欺骗和背叛的婚姻,她的人生堪称完美。

她不信任自己的儿子,于是花了大价钱和盘根错节的关系,她被暂时保释出来了,不过律师告诉她,情况对她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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