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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不理解,但还是按照了。

因为应忱确实有点儿烦。

他都想把自己的医生执照甩在他面前,说你来治。

不过介绍过来的人说他以前有Alpha信息素狂乱症,得顺着一点儿。

最后开的是一些维生素D。

所以别看应忱药那么多,其实真正治病的没几样。

兰熄说:“既然这么想我,为什么不出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压抑许久的愤懑与不解。

“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不需要我。”

每一个字都是挤出来,声音很轻,却又像是重重地砸在了两人之间空白的那几年里。

兰熄眼神一瞬变得有些空洞,突然自顾自地开口,声音里满是自嘲与痛苦:“我也很痛苦,甚至不懂自己的报复究竟有什么意义,到最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被寒流侵袭。

“你知道吗?”兰熄转头看向应忱,眼睛有些发红,有怨恨,有无奈,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悲哀:“当你给我做假证的那一刻,我其实第一想法不是开心,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应忱记忆唤醒手术根本就没有成功,他靠着模仿兰熄说辞,还有四处收集的资料,编撰了一段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话术,骗过了法庭上的人,也把自己也骗了。

兰熄曾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想将所有人拖入地狱。

可是越到后面他越迷茫,所有人都在劝他别恨了,过好自己的生活。可奶奶死了,他的孩子死了,丈夫死了。

一个至亲的亲人都没有了。

何诗琪当初告诉他,他身上所有的悲剧,不能怪别人,也许就是他命运带来的。

兰熄一度竟然觉得她的说法是对的。

每到过年的时候,整个陵市都被节日的氛围笼罩着,五彩斑斓的烟花在陵江上空绽放。兰熄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陵江边,看着那绚烂而短暂的烟花在夜空中盛开又消逝。

烟花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好像如同白昼降临一般。

等到烟花散尽,他便裹紧自己的衣服,孤零零地沿着江边往家走。

陵市的冬天很冷,冷得像一把锐利的剑,轻易就能穿透衣物刺入骨髓。

兰熄穿着厚厚的毛衣和羽绒服,把脖子使劲地塞进高领毛衣领里,试图寻找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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