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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谈了半年多嘛。
“……”迹部景吾深呼吸了一口,似是在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撼情绪,倒了一杯茶水,低声确认道,“恰逢喜事?”
我有点迷茫地喝了口茶:“……昂。”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桌上说恰逢喜事的时候你还没来啊?
我羞涩一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吗?不过我也就是随便玩玩啦,并没有很用心。”
这都被你看出啦我今天抽到梦中情卡了??有这么明显吗??
随手一抽就出货啦!
迹部景吾:“……”
他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
种种可疑元素堆砌在一起,迹部景吾大胆推测道:“你该不会已经背着家里……闪婚隐婚了吧?”
我:“???”
他难得有些目光闪烁,神情复杂,语气也很谨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段话。
“我不常说这种话,但你如果只是玩玩的话,还是不要随便走到这一步为好。”
“你还年轻,还来得及抽身,现在才半年。”
年轻还加了重音。
我:“……”
我:“???”
恰好走到了能听见这段对话的范围内的降谷零:“……?”
于是我满面沧桑地狠狠地证明了自己的未婚身份。
顺便解释了一下恰逢喜事的对象是纸片人的精美卡卡。
迹部景吾无语凝噎:“……”
我惊恐地喝了口茶水:“……还好解释清楚了,不然等会家人群是不是就要商讨我的婚礼补办地点了……”
解释完之后,降谷零才恰到好处地高情商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刚刚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因为梦子喜欢的芝麻酱空了。”
他云淡风轻地端着酱料碟落座。
我:“……”
应该……没听见吧……
本就火辣辣的火锅更加火辣辣了。
吃完火锅,我们和那一大群高中生分别,走在消食的路上。
“自从我说出你网球打得很好之后,景吾还找你交换联系方式了啊……”
我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突发奇想地问道。
“不过我还没看过你打网球欸,你打的怎么样啊?”
一阵寒风吹过,降谷零替我调整了一下有些松动的贝雷帽,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一般。”
我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噢。”
那就是很好了。
一点头,刚刚调整好的贝雷帽又歪了。
降谷零轻挑眉梢,轻轻地用手固定住我的头:“别动。”
不知他在我头上捣鼓了一阵什么,收回手时,我头上的贝雷帽仿佛是我本人的身体部位一般,怎么甩也不会移动了。
我大惊:“好神奇!你是做过造型师吗!”
他想了想:“之前认识的人教过。”
我仔细回忆了一遍见过面的降谷零的同事们,感觉不会有人精通造型方面的事。
“……”
该不会是……之前在奇怪组织里的同事吧……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都不怎么了解降谷零的这一面。
除了知道他叫波本。
我试探地问道:“是什么样的人呢?”
降谷零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半晌,他轻轻地笑了笑:“是个很神秘的女人。”
自讨没趣的我:“……”
我酸溜溜地对了对手指,小声嘀咕:“该不会也是成熟御姐吧……”
我上次在波洛里听那群米花精英们聊天,就有人说起过降谷零之前四处寻找过一位成熟女性的踪迹。
今天被迹部景吾这么一提,我才突然直面自己和降谷零之间的阅历差距。
感觉凭借他的脑子,哪天不动声色把我卖了我可能都还要过几天才会发现……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降谷零听到了。
他愣了片刻,随即噗嗤地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贝雷帽,一幅心情颇好的样子。
……又乱了!
虽然心知对方并不会有什么,但我还是会忍不住小酸一下。
我略有不爽地拍开他的手:“我要用自己的办法整理!”
然后便慢慢地在头顶摸索着我用来固定帽子的夹子。
摸了半天,却满头都找不到那个夹子的影子。
就在此时,我感觉自己在头顶挪动的双手被降谷零握住,轻轻地移开。
他再度耐心地替我整理帽子,气定神闲地说:“我倒是很少见到你这个样子,还年轻且来得及抽身的梦子。”
顺便还顺了顺我头顶的毛。
我噤声:“……”居然听到了!!
满街响着圣诞节的各种金曲,街上的行人似乎也染上了音符的雀跃情绪。
我们驻足在一家精品店的门口已经好几分钟了。
降谷零收回手,微微弯腰与我对视,眸中染上几分笑意:“梦子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
突然直球!
我被直球猛击,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几乎被撞碎。
卡壳了片刻,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呃……过段时间你有空吗?明年春假的时候。”
降谷零思索片刻:“应该能抽出几天吧,怎么了?”
我强行维持着平静的表情:“陪我去奈良玩好不好。”
我没跟降谷零提过我家在奈良,他应该不会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吧……?
比如在出国前让我爸我妈看看……什么的。
降谷零眨了眨眼,似是对我这个突然提出的要求有些意外。
精品店播放的圣诞金曲已经进入了脍炙人口的高/潮部分。
就在那位女歌手几乎快要完成比过山车曲线还要曲折的转音时,降谷零开口了。
“好啊。”
合约让剩下的一天半充斥着纯爱的御宅族氛围。
我懒得出门, 除了那次火锅以外的正餐都是在酒店里解决的——感谢万能的客房服务。
打游戏、看电视剧、看漫画、打牌、泡温泉、荡秋千、拍视频、剪视频……
除了某件事,能在酒店里做的其余事我们都做了个遍。
我美滋滋地体验到了快乐的宅家式旅游方式。
而现充降谷零显然很少接触到这样慵懒的旅游方式。
看得出他的世界观受到了些许冲击。
旅程即将结束的那个晚上,我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吃薯片, 黄瓜味的。
降谷零刚洗完澡出来,裹着一块浴巾,用另一块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不动声色地狠狠欣赏着这一养眼画面,随口突发奇想道:
“我们这几天基本都没出过这个房间欸,和那个乙女游戏里的各种小黑屋结局好像噢。”
降谷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正色, 语气严肃:“现在是法治社会。”
我:“……”
我低头摸索出一块薯片:“你一开始规划的第三天行程是什么来着?”
降谷零走近了我, 低头咬了一口我手上的薯片, 发出清脆的咔擦声:“爬山, 附近有个景区。”
他身上的清新薄荷气息瞬间包裹住了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的舌尖不小心触碰到了我的手指。
如蜻蜓点水般, 若有若无的。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软, 我一激灵地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
本来这种普通的身体接触并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自从立下那个合约之后,一些普通的身体接触都会让我……想入非非。
……我不对劲,我不能这样!我可是一个有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的人!
我再次拿起一块薯片咔擦咔擦地啃,顺便真诚地接了他的上一句话:“……还好没去, 我腿现在都还是软的。”
他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问道:“你明天应该可以好了吧?已经快三天了。”
“……”我掐了掐大腿上的肉, 一阵酸软的感觉袭来, “你这个问题让我很尴尬, 但凡你当初轻一点……”
“明天应该能好了。”降谷零点点头, 自问自答, 并非常果断地计划道,“明天早上我来你家接你。”
我心里一惊:“……干、干嘛!”
他挑了挑眉:“带你去晨练。”
“……”我面如菜色地啃了一口薯片,“你现在又是我的前男友了。”
降谷零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旅程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他非常准时地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与神清气爽地穿着一身运动装的降谷零大眼瞪小眼了几分钟。
我绝望道:“……你来真的啊?你早上不上班吗?”
他非常自然地单手撑着我的门,似是怕我关上门装鸵鸟:“晨练完再上班,完全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