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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她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抬头看了看vip病房区的标牌,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好像是在确认我行动的方向?

最终,她嘴唇微动:“……早、早安。”

我:“?”

我挠挠头,有些纳闷:“……早安?”

我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降谷……而不是安室……?”

护士眨了眨眼,似是被什么东西震撼到了一般,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之前是他的大学学妹……”

护士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很困惑,很不解,很迷茫。

护士突然反应了过来,带着歉意鞠了个躬:“不好意思!我盯着你看太久了!”

我:“……不不不,这倒没啥啦,不过你在看什么呀……?”

护士察言观色了一阵,从我迷茫的神情中发现我是真的不知道,才开口:“你的脖子上……有……”

我:“……”

我:“…………”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但是逃跑肯定是没错的!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有课!!我先走了!!不好意思!!”

我本来想跑走,但是刚抬腿便觉得一阵腿酸,连忙伸手撑住了墙。

护士着急地扶着我:“你没事吧!”

我羞愤地想要拔腿就跑:“……没!!”

护士叹了口气:“要注意节制啊。”

我:“?”

我立刻掏出了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脖子上有一大堆暧/昧的红痕。

我:“……”

护士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你是不是比降谷小啊?”

我呆呆地点点头。

只见护士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地沉重叹了一口气,然后体贴地叮嘱我:“这……唉……你今天多休息啊。”

我:“…………”

我刚想解释时,护士给了我一个“你安心我不会乱说”的眼神,往前面指了指:“下楼的电梯在那边。”

然后她就一溜烟跑了。

我:“……”

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是一件低领的连衣裙,非常坦然地露出了我的脖子。

“……”

我突然想逃、课、了。

站在病房的卫生间里, 我仔仔细细地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刚刚在护士的注视下,我没敢看太仔细。

我凑近镜面,细细研究了一番。

除了几抹暧昧的红痕, 我的锁骨旁边居然还有一个显眼的牙印。

是一个非常令人浮想联翩的组合。

我:“……”

我现在知道护士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了。

难怪她还看了一眼标牌, 估计是在确认我到底打算进医院还是出医院……

一大清早。

准备离开。

这些要素累计在一起,要是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会信啊???

这怎么看都很像霸总带球跑文学的开头!!

……虽然一大早就跑路的那个人是罪魁祸首降谷零。

等等, 他不是要住院吗??

怎么还去上班了??

我:“……”

我还从没见过上班这么积极的社畜。

在内心狠狠谴责罪魁祸首的同时, 我伸手轻轻戳了戳脖子上的红痕。

“嘶……”

酸酸麻麻的,有点疼。

我有些不满地微微皱眉。

他昨天晚上是抱着我啃了吗??

我就说怎么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人在咬我!!

我愤愤地咬了咬牙,发誓之后一定要找机会啃回来。

他把牙印留在脖子这么显眼的地方, 那我就把牙印留在……

我非常快乐地畅想了一阵,排列组合出了一大堆能啃的地方。

想着想着,一个重要的问题突然猛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该怎么去上课啊?

我:“……”

我走出卫生间, 开始在病房里翻找,试图拿个丝巾围巾什么的挡一挡。

……然而降谷零只住了一晚上的病房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病房一尘不染,可供移动的布料只有床上四件套。

我气馁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却发现迭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下好像放了什么东西。

我伸手一抽——

是一件外套。

降谷零的外套。

而且不是他昨天穿的那件黑色外套,而是一件可以挡住脖子的立领款式外套。

上面还有着淡淡的皂角味。

我:“……”

他从哪里变出来的……?

仔细想了想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愤恨地把外套当成降谷零的脸, 狠狠地捏了捏。

他隔空打的算盘响得我在这里都听到了!

我忍气吞声地穿上了这件……异常明显的男友外套。

……有点大, 穿上之后四处都空空的, 袖子长得几乎盖住了我小半个手掌。

外套下摆则恰好垂落在我的大腿一半的位置。

我照了照镜子,发现立领能完美地掩盖住脖子上的痕迹。

我:“……”

行吧,别人问起来就一口咬死说这是oversize风。

鬼鬼祟祟地四处避开人群溜到地下停车场后,我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绫乃那辆异常骚包的法拉利。

“真的没油了吗……”

我小声嘟囔着, 打算先查看一下油量, 实在不行就用手机叫个车。

打开车门, 插进钥匙,我垂眸看了看显示屏。

……其实这个油量完全够我开回家的。

“……”

那我昨晚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感觉被骗了的我越想越生气,愤愤地拿起手机,决定狠狠声讨一下那位恶劣的跑路公/安。

恶狠狠地在屏幕上戳了几下,我终于拟出了一段满意的文案。

发送后,我意犹未尽,总觉得这样的力度还不够。

把手缩进袖子里耀武扬威地挥舞了几下后,我气鼓鼓地拨通了降谷零的电话。

今天是小林美月正式工作的第一天。

第一天工作,她便碰上了一个大型工作总结会议,据说与前段时间剿灭的一个大型犯罪组织相关。

一位金发前辈主讲了整场会议。

他面容严肃,发言逻辑明确,叙述有条不紊,看得出是一位非常优秀严肃的人物。

会议结束后,小林美月有些紧张地攥着活页夹,跟在一大群前辈的身后,快步走出会议室。

刚结束一场晨会,大家都没什么事,聚在茶水间里简单地聊了几句。

金发前辈也在,他话不多,端着一杯咖啡,偶尔和大家聊几句。

是个严肃的人啊。小林美月心想。

带她熟悉工作的前辈不久前悄悄告诉小林美月,这位金发前辈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优秀人物,喜怒不形于色,城府很深,每天都在和各种惊险事件斗争。

想起在超市工作的妹妹前段时间说起的“金发大帅哥一口气买下几个购物车的东西”的都市怪谈,小林美月没忍住好奇地多看了对方几眼。

却不小心发现盯着手机屏幕的金发前辈的表情有些凝固,看起来有点……凝重?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惊险的事件吗!看前辈的表情,一定是什么大事吧!

小林美月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凝固了没多久,金发前辈的嘴角突然又弯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小林美月:“?”

难道惊险事件解决了吗?

不愧是前辈!短短几秒钟就完事了呢!

看来前辈每天无时无刻都在维护和平与正义啊!

是她学习的榜样!

小林美月看向金发前辈的眼神增添了几分敬意。

金发前辈的手机响了,他维持着那抹浅浅的笑容,走出茶水间,看起来是要去外面接电话。

金发前辈走出茶水间的那一剎那,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同事们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片刻后,一名前辈猛地凑到了茶水间门口,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这名前辈比了个ok的手势后,大家又陷入了热聊中,但显然都心不在焉,只是用聊天声掩盖众人在偷听的事实而已。

比如她身边的前辈已经重复了五遍“这也太那个了吧”。

小林美月:“??”

她看了看四周:“这是……?”

身边的一名前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什么时候见过降谷先生用那种表情接电话啊!肯定有大八卦听啊!嘘嘘嘘别被他发现了——”

小林美月:“…………”

看来大家都在默默关注金发前辈的一举一动。

而且那位耳朵贴着墙的前辈是偷听的主力军。

金发前辈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说话声音也不大,一般来说,别人是听不见他的聊天内容的。

但在场的同事们个个都是全神贯注听力惊人的且还用聊天哄闹声掩盖偷听行为的精英——

“是啊,被你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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