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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忱说好。

“麻烦……请给我拿几颗急性避孕药。”

宋闻璟声音沙哑,像是在一场暴刑中反抗失败,彻底失去了力气。

护士看了一眼应忱,得到Alpha的点头后,她连忙推车出去。

应忱眉眼长得凌厉英挺,配上他喉结旁的划痕也并不显得滑稽,额头的发丝垂落,他手背还有留置针,反倒有几分颓然的失意。

“……这次易感期我没想到这么失……”

宋闻璟:“你没忘对吧。”

应忱愣住。

“浴室里,你根本还没到彻底失去理智的程度吧。”

所以也根本不会因为催眠忘记那段记忆,这根本就是一场清醒的强迫。

宋闻璟:“应忱,放过我吧。”

应忱目光一顿,眸色很深:“我会补偿你的。”

宋闻璟听到补偿两个字,突然生出一种报复的冲动:“你难道不恶心吗?我跟别人做过,我顶着这张你心爱的脸和别人做过。”

应忱一怔:“……你怎么会知道?”

宋闻璟声音仍旧平和:“我很早就知道了,应忱,在你身边,我都快要窒息了。”

应忱仿佛自言自语,冷笑一声:“就因为这个?你受不了了,恶心我?”

宋闻璟盯着应忱,他突然不知道这个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会现在这个模样,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疲惫:“欠你的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说完他就不再开口。

应忱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眸深不见底,高大的身形像某种内敛蛰伏的野兽,他俯下身,抬手抚过宋闻璟的侧脸,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被迫直视自己,压低声音在Beta耳边说:“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可惜,这由不得你做主,就算是你一个人也别想离开陵市,两年前,我就该把那个奸夫找出来,挫骨扬灰!而不是之后的日子想到就觉得恶心。”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权利叫停这段关系?”

第15章 应忱,不恶心吗?

宋闻璟声音飘忽,犹如难以抓住的云,透着空灵与虚幻:“你找不到他的,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他。”

应忱眼神凌厉:“你别逼我。”

“应忱,凭什么啊?”

应忱以为宋闻璟是在质问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他低头撑在床头,冷冷看着Beta,毫不留情道:“因为是我三年前大发善心把你从烂泥堆里捞了起来,让你和你奶奶不至于露宿街头,要结束,也得我腻了再说。”

所以也不用很久,应忱会结婚,他迟早会厌烦宋闻璟的。

宋闻璟盯着应忱的眼,眼神看向一边,喃喃说:“对,都是我的错。”

Beta像往常一样率先服软了,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坠落,最终浸入了Alpha的掌心。

应忱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他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就像是一块珍贵的宝石从指尖滑落,无声无息地消失,真的去捕捉时,幻影一般,难以捉摸,仿佛什么都没有真正失去。

坦白道,如果宋闻璟早看清这段关系的本质剥离了情感的遮掩,就是一场金钱的交易,一场世俗的腌臜事,就不该有太多的奢望和幻想,更不该有那些无谓的伤心和难过。

所以一切就是宋闻璟的错。

是他把自己一步步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因为一场暴力的□□,宋闻璟身上伴随着不可言说的撕裂伤,甚至脚腕有肌肉拉伤,至少得在医院里住一周。

那日在医院的应忱的情绪要看着要达到爆点,因为宋闻璟一句他的错,又生生地憋了回去,蜷了蜷手指,只有一片湿润的温热,他说:“你知道就好。”

他看着宋闻璟服下避孕药,被护士扶起身来的吃药的时候,宽大病号服的袖子往下落,露出一片青淤和红肿。

应忱不明白为什么吃同样的饭菜,宋闻璟可以一直这么瘦,好像怎么都补不进去,再有营养的东西都被他身体排斥在外吸收不进去。

医生给他开了药,叮嘱他静养,应忱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Alpha应该赶着同人度过余下的易感期。

宋闻璟睡得并不好,半夜总梦见他和应忱在浴室的激烈争执,就算是宋闻璟,也会在吵架之后重新复盘,他请了假,上司让他好好休息,这份工作有应忱的插手,显得去不去都无所谓。

因为服用了避孕药,导致他胃部反酸,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他总是在睡,不分昼夜,好像被消耗得实在太过,只能依靠睡眠恢复一点正常的机能,睡梦中有人摸上他的额头,应该是在看他还发烧没有。

宋闻璟下午的时候才有一点精神,小护士轻轻地推开窗户,一股风涌入室内,还夹杂着栀子花的香气,并不浓,细雨般细腻的味道。

小护士说这个病房位置最好,外面花香也好闻,就是掺了点别的味道。

应忱只能闻见花香,不知道护士说的是什么味道。

早餐是有人从附近酒楼打包来的,满满摆一桌,虾饺、烧卖、叉烧包和蛋挞、糯米鸡、蒸排骨,宋闻璟口味清淡,的确是他爱吃的,午饭和晚餐绝不重样,可绝对也吃不了这么多。

沈斯拎着早餐冲进门,宋闻璟让他少买些。

“应总吩咐的把您照顾好。”

宋闻璟看他一脸诚恳,但也不用买这么多。

沈斯说:“您捡些你爱吃的,老板现在大概在极峰山,过几天才能回来。”

极峰那里修建着有一条蜿蜒盘旋于山腰之间的赛车道,海拔从山脚的平缓地带逐渐上升至山顶的险峻路段而出名,应忱一身劲没处使,宋闻璟曾经被迫坐上应忱的副驾,看着他在路程中断不断踩油门和刹车,连续急转弯和翻过陡峭的上下坡,眼睛都不敢睁开。

应忱给宋闻璟展示自然景观与人类工程技术完美结合的典范,宋闻璟下车就抱着里程碑想吐。

“您再住几天院,老板就来接您回去。”

宋闻璟让沈斯别一口一个您的,他有些受不住:“我会自己回去的,不需要谁来接。”

他在乎他的猫有人照顾吗?沈斯说有人上门喂养。

在医院的时候,李瑀给宋闻璟发过消息,说听说他生病了,严重吗?

宋闻璟回复他说生了一场病,人倒是清醒不少。

李瑀开笑话说需要他来看望吗?不过就怕应总不欢迎。

宋闻璟说不用了,小伤而已,身上是皮外伤,可是右眼隐隐不适,他不敢再流泪,出院的时候,他自己去办的,沈斯拿着手机,说老板说再住几天。

接过电话,宋闻璟在沈斯有些恳切的目光很平静地开口说:“**撕裂已经好了,没有再住院的必要了。”

应忱:“…………”

回去猫确实有人喂,宋闻璟进来的时候,它先是试探性地打量着Beta,确认没有它讨厌的Alpha才慢慢靠近宋闻璟。

应忱易感期那天,宋闻璟听见猫挠门的声音,像是小刀在木板上轻轻划过的刮擦声,在门板上不耐烦地抓挠着。

宋闻璟抚摸着猫,觉得它也很可怜,被应忱像个恶霸一样抢来,如今连个名字都没有:“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猫喜欢去挠他种的兰花,于是猫叫闹闹。

应忱风尘仆仆地回家,如果像往常,宋闻璟总是以一种近乎仪式的方式迎接他的归来,他会接过他手中的物品,公文包或是购物袋,然后替他解开领带。

然而,如今宋闻璟原本坐在客厅抱着猫看电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伸出的手臂,没有接过的物品,甚至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有,就起身抱着猫回房。

应忱自己扯了扯领带,把带的礼物放在一边,换了鞋,无所适从地在客厅走了几圈,还是拧开了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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