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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应忱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了客房。
“别起了……再睡一会……”
应忱迷迷糊糊搂着宋闻璟的腰往自己怀里带,腿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身上,很多次宋闻璟醒来都是觉得呼吸不畅惊醒的,Alpha整个人往他身上压。
应忱睡觉不老实,大清早地抱着人蹭啊蹭的,宋闻璟只觉得浑身僵硬。
Alpha被推到一边。
“怎么了?”应忱困倦地撑起身,这个时候的Alpha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冷酷。
宋闻璟雪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而后一句话都不说地离开了。
应忱把宋闻璟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埋头又睡了一会,起来的时候,人早就走了。
早餐也没有他的份,应忱路过猫碗的时候,看着里面满满的猫粮,狠狠咬了一口宋闻璟没有吃完的半个凉透的三明治。
宋闻璟下班后,就看见玄关处重新有了一个新的花瓶。
阿姨在做饭,应忱坐在餐厅的桌上,他白天去过公司了,身上穿着黑衬衫,手里拿着平板,他看一眼宋闻璟:“吃晚饭,我不在,你都不让阿姨来是吧。”
宋闻璟要去换衣服,应忱说他们待会得出门。
空旷静谧的客厅,应忱把盘子里的肉切小,和宋闻璟交换。
一顿饭尚且吃得还算平和,除了应忱说宋闻璟吃得太少了。
出门的时候,宋闻璟坐在副驾,突然一辆嚣张的跑车停车的时候直接压到了应忱车前,没有把路挡全。
谢筝下车,戴着墨镜,应忱降下车窗,声音掺着非常显而易见的厌恶:“好狗不挡道。”
谢筝唇角一勾,托着下巴:“我跟小宋打招呼关你什么事,我本来还想找人玩的,你这么防着我干嘛,怕我万一透露出A开头明星的……”
“闭嘴!”
应忱扔下这两个字,而后就开车离开,差点把谢筝甩在了地上,宋闻璟都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谢筝不可置信,似乎在骂人,才松了一口气。
气得Omega当场拨通了某个电话:“陆青筠!那个应忱差点是个神经病!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撞死我了!”
应忱:“那个……”
宋闻璟很心平气和说:“我不关心。”
应忱露出一个可笑的表情:“行。”
宋闻璟听出应忱的不开心,他觉得可笑,他为什么要生气。
明明是他离不开Omega,自己做过的事。
引擎低声轰鸣,陵市临江,夜幕低垂,江水如墨,静静流淌,一艘船静静停泊,船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微弱的光芒在江面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仿佛是夜的眼睛。
应忱停下车,过来打开车门,示意宋闻璟下车,登船。
宋闻璟踏上甲板,夜风拂面,只见寥寥几人在甲板上,气氛凝重而紧张,老五被粗绳紧紧捆绑,跪在甲板中央,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封焰站在一旁,神情冷峻,目光在触碰到应忱的那一刻垂了下来。
一把黑色的手枪被应忱递到了宋闻璟面前,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应忱语气冷森:“他让你不痛快了,现在让你出气,以后这事就过了。”
宋闻璟的目光在枪与老五之间来回游移,不可置信地看着应忱。
“......不会吗?我教过你。”
说罢应忱的双手从宋闻璟身后环绕过来,捧起Beta的双手,引导着枪口对准了对面的老五。
老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恐。
封焰:“老大……”
应忱:“闭嘴!”
枪口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应忱手指轻轻地覆盖在宋闻璟的手指上,而后松手,宋闻璟手举着没有放下,应忱轻声说我教过你的,谁惹你不痛快了,就对准脑袋扣下去。
宋闻璟缓缓扣动扳机,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面前的枪,和对面老五那双充满复杂的眼睛。
封焰:“不要!”
老五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心跳如鼓,他颤抖着,缓缓地抬起头,冰冷的气流擦过他的头皮,转过头去,才发现那颗子弹打在了身后的铁板上,那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弹痕,周围还冒着一丝青烟,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
老五的呼吸急促,他的身体依旧在颤抖。
在场唯一镇定的就是应忱,他拨开宋闻璟的额头,摸到了一层薄汗:“打偏了吗?再来一枪。”
宋闻璟把那把枪砸进应忱怀里,眼尾泛着红,像是气得唇都在抖,转身下船了。
封焰踢了一脚老五。
“……谢谢老大。”
应忱摆弄着那把枪,眼神收了回来:“他刚刚是不是在瞪我。”
封焰和老五都不敢说话。
“他心软也记仇,我不记仇,都是当场报了,下次再做这种蠢事,你们就自我了断吧。”
应忱自主主张把事翻篇,他和何诗琪的订婚快到了。
宋闻璟跟李瑀请假的理由让他目瞪口呆。
李瑀同情道:“他缺心眼,礼服需要你去挑。”
宋闻璟早就觉得应忱病得不轻了。
不过他只想安安稳稳度过这段时间。
他懒洋洋倚在西服店沙发上喝红茶,他拒绝了礼服师小姐的定制推荐,报了一个尺码,而后随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套,写了个地址,看着那一排西服,宋闻璟突然有些发呆。
兰市一趟依旧一无所获,又是荷香居的那个包厢,宋闻璟吃饱了,就趴在木质围栏那里,拿着鱼食看底下摇尾的金鱼。
他背对着人,隐隐约约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
寒朔说拆开那块怀表,里头找到了凝固的血迹,他们送到了专业的实验室检测,报告显示,尽管血迹年代久远,但仍然成功提取到了部分DNA序列。虽然不完整,也有可能通过拼接和比对来确定其来源,进行初步溯源。
宋闻璟垂着头,想要伸手去触碰水面,白皙的后颈从衣领里露出,显得柔顺。
“宋闻璟!你缺心眼啊,呆会掉下去喂鱼吗?”
Beta屁股又挪了回来,规矩地又维持着刚才的坐姿。
沈仪臣有些受不了,因为应忱起码平均十几秒就往那边瞥一次,带宋闻璟过来的原因也非常让人无语,因为他说带他过来吃饭。
这年头了,请问哪里没有饭吃!
沈仪臣:“那对比上人需要多久?”
寒朔说:“需要更多数据库权限,这就要麻烦沈先生了。”
沈仪臣家族所属的亚盟药企,拥有的某些权限的确很高,不过这得需要一个讨厌人的允许。
应忱显然对寒朔的效率并不信任:“我已经扑了两次空了。”
寒朔身上有种科研人员专有的气质,不卑不亢,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应先生如果真的遇到那个人,一定会有感应的,毕竟是没有人能够抵抗信息素的。”
沈仪臣突然发现应忱沉默了几秒,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不可以?”
寒朔:“应先生说笑了。”
应忱说:“信息素?难道我们就只能做基因的奴隶,本能的傀儡。Alpha生来就被赋予了力量,不是为了让我们沦为信息素的囚徒的。”
寒朔说:“应先生如果打败它了,我应该不会在这里吧。
应忱:“你怎么知道,我没打败过它呢。”
这场争执,Beta全程都没有回过头,好像跟他一丝关系都没有。
第24章 “再见,应忱。”
那场谈话结束还是沈仪臣在从中调和,应忱并不满意他们的速度,寒朔先离开的,他和缓地朝宋闻璟也点了点头。
沈仪臣靠着椅子朝应忱扯出一个笑容:“应哥,几个月比十几年还难熬吗?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还是说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啊。”
沈仪臣说罢,眼神漫不经心地往身侧方向瞥。
应忱对寒朔态度就是不大好,太咄咄逼人,要个结果。
应忱突然开口:“记得回去找沈天策要权限。”
沈仪臣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说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应忱一路都很沉默,他把车载广播打开了,频道当然是他惯常听的财经,女主播说话字正腔圆,温柔又平缓,播报完一则关于国际税务新规后,突然话风一转,谈到了应忱即将订婚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