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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今夜云水不得安生。

Beta抬起胳膊搭在应忱肩上, 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近,带着微醺的酒气喷在应忱脸上,Beta伸出手指亲昵点点他的脸颊, 声音带着沙哑和天真:“老公, 你回来了。”

说罢便埋在应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像是睡了过去。

好像他们没吵架。

应忱看着怀中人身上那件贴身的白色衬衫,中间挑着纹路繁琐的蕾丝, 不过依然遮掩不住底下的曲线,他莫名觉得心头无名火在烧。

他去北美出差一个星期, Beta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进了黑名单。

吵架的主题依旧是Beta吵嚷要独立。

应忱不明白,他给Beta的那些东西究竟哪样可以让他出去供人使唤,低三下四能挣得到的。

Beta说他的生活不能只围着应忱转,他也要有自己事业和重心。

应忱不太想重蹈覆辙,起码上次他采纳了Laura的建议,最后就是Beta结识了不该结识的人,生出不该异想的心,造成了差点不可挽救的后果。

如今虽说对他冷一点,可是默认身边只有他,也不是光是他服软,Beta也会对他说好听的话。

他世上再没有亲人,求婚结婚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两人意见不合,恰好出差的时间安排到了这里,应忱让Beta好好在家反省一下,何必去做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事。

之前坐着离Beta最近的一个陪酒,被应忱一身杀气吓得厉害,被他一盯,结结巴巴说他就是喂Xavier吃了几块水果,他是不敢碰应夫人的。

他们都听过应忱的大名。

应忱扫了一眼屋内其他人,全是些熟面孔,属于发情期老公都不会回家的深宅怨夫,他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哄他开心,满足他,所以他对Beta和这些人玩的意见很大。

他刚把人抱着下楼,突然一道女声叫住了他。

亚联国财政副部长的夫人,是个极其漂亮的Omega,他熟练地说了一些让两人千万不要拌口角之类的客套话,随即表情微妙地开口道:“你不要怪Xavier总是出来找我们玩,你们忙事业,我们作为家小要支持你们,可也总要找些乐子,Xavier又是个Beta,也没有个孩子让他打发时间,他也很寂寞的。”

把Beta抱回车上,在短短半小时的车程中,应忱盯着枕着他大腿睡得安稳的Beta想,不让他出去就只能出去玩。

沈仪臣因为Beta的事鄙夷了应忱许多年。

他对应忱说:“你怕他太累就直接安排进应氏里,找个光鲜却没有技术含量的部门,每天送送文件找点事做。”

应忱站在阳台,看着被风吹动的兰草,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差点抽了小半包烟,听到这个提议,说他未必愿意。

沈仪臣:“几年前的宋闻璟也许不愿意,现在的Xavier都学会在云水点男模了。”

应忱很烦其他人提起这种事:“那只是去年我们吵架了,他故意气我的。”

“应哥,”沈仪臣突然开口,“你这样会越来越喂大宋闻璟的胃口的,就算几年前……”

应忱掐灭香烟强调说:“宋慕晨。”

“行,慕晨,慕忱,你可真够自恋的。”

“少说废话。”

“你这样毫无底线地把人宠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能把应氏都吞下去。”

沈仪臣觉得应忱都快被那个Beta训成了忠犬了。

应忱回身看着客厅上摆着的他们的结婚照,那是他们在蓝梦岛上拍的,他摩挲着无名指上那个戒指:“我的就是他的,你在说什么?”

沈仪臣也是随口一说,不过实在没有应忱这样的。

“那他知道你的病……”

“他不用知道,他只要开心就好。”

沈仪臣哼哼两句:“他还不够快乐吗?”

应忱想,如果Beta够快了,那为什么他会看见他偶尔漏出忧郁的眼。

第二天Beta在一场微醺中醒来,低着头撑在餐桌上,应忱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把一杯热牛奶放在他面前,而后松口说:“应氏品宣部副部长今年因病退下了,你要是想工作,去试试。”

“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

去年他们结婚的时候,赵韵璇作为应氏财团的非执行董事极力反对,如今的董事长是处于半退休的应忱爷爷,应老董事长开口允的。

财团模式下的董事会,应老董事长放权给了应忱,一般不出什么大的纰漏,他很少让应忱去他那里。

两人结婚的时候,应忱去过一次应老董事长养病的紫雨林苑。

回来后就风风光光筹备起了他的婚礼,其阵仗同他那一次订婚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付出的代价就是应忱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去年应氏的财报又创新高,投资的“全球供应链优化与贸易输出”项目,又赚得盆满锅满,跟应忱有私仇的经济评论家说只是运气,恰好赶上政策风口,与应忱本人的领导决策能力无关。

应忱听了这副言论,笑得轻蔑,说抱歉他结婚的时候没给对方送请柬,不过追悼的时候,他一定会让人送上花圈。

把人气得不轻。

应忱让Beta放心去:“安排一个人进去就影响不好,你也太小看老公努力那么多年,难道就光被那群董事拿捏了。”

Beta看着应忱在自己面前这张永远意气风发的脸,说谢谢老公,而后敞开自己的怀抱。

应忱的确没违背他的誓言,起码在寒朔眼里,的确值得一句违背本能和疾病地爱Beta。

迷宫计划被喊停,不过他从那场计划中得到了一丝灵感,通过拆分基因组,研制出了让腺体沉寂的药剂。

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腺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对于Alpha来说,是跟心脏一样特殊的存在,这样一个精密的指挥中心,调控着一切激素,不仅是生理上的重要器官,更是心理上的支柱。

它承载着是Alpha的骄傲与自信。

易感期内的激素失衡缺乏梳理的对象,于是只能让活跃的器官沉寂。

如同Beta一样,无法闻嗅到信息素的味道,体力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这个时期应忱格外虚弱,不再具有攻击力。

但他只会控制大约两天的时间,呆在他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和自己最依赖信任的人。

寒朔替应忱从手背注射进药剂,大约在两个小时内失去效果,那股冷淡的,Beta闻不见的香气慢慢淡去,让应忱觉得轻微不适,他伸出手,Beta握住了他的手掌。

寒朔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直到药剂慢慢生效,Beta的手绕过应忱胸前,像是在跟他拥抱,寒朔在他们有更亲密的动作片离开了卧室。

这个时候应忱需要一个可以给他抚慰的人,Beta就是他的梦寐以求。

应忱注射了药剂,不像之前易感期时那么神志尽失,但也很难提起精神,Beta躺在他身边,按着他的胳膊,像无言的鼓励。

他问应忱:“难受吗?”

应忱说:“难受。”

Beta于是更加用力拥抱应忱,手指的关节在Alpha脸颊上轻柔滑动,亲吻他的下巴喉结,而后贴在他的胸口处,说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应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Beta走出卧室,合上门。

寒朔作为客人面前摆着阿姨递来的水,没有动过。

Beta笑着对阿姨说她今天可以先下班了。

瞿阿姨照顾他们很长了,于是对Beta对:“宋先生,锅里的汤您呆会和应先生温一会就可以喝了。”

等瞿阿姨走后。

寒朔自觉起身,Beta抵着沙发:“寒先生稍等一下。”

寒朔愣了愣,看着Beta。

真的不一样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Beta的侧颈上,他在家里是不戴什么遮掩物的,虽然疤痕淡去,细看仍有余迹,寒朔还记得当初那个站在高台上,用锋利的刀刃对准自己的Beta,翠谷镇的风,卷起他的衣角,吹动他的额发,好像世间再没有能够打动他的东西,也没什么留恋的东西。

他站在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仿佛一不小心便会坠下去,手中的刀刃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颤抖,透着一股绝望与决绝。

他的面容苍白如纸,任凭面前之人说什么都丝毫没有松动,目光就那么越过祈求者,望向远方,仿佛在寻找什么,又仿佛在告别什么,没有回头。

人落下去的时候,风声依旧,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的,只剩下那个沾满鲜血的芯片,和那把结束一切的刀刃。

寒朔竟然生出了悔意,挺不可思议的。

如今时隔一年,Beta用一种锁定猎物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开口说:“寒先生,你想成为你老师莫里森那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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