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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祎珄,你贱不贱啊!”
曲颍淮转动手腕,心满意足的看着严祎珄的五官扭曲掉,他向后倒退了一步,松开染血的手。
“这是我还给你的,严祎珄。”
曲颍淮快速转身去追虞洮,将手上的血不着声色的在外套上抹了一下,他的身子刚好挡住了虞洮的目光。
严祎珄身子摇晃着,手撑在桌子上,面前稳住了身体,后背不停的泌出冷汗,呼吸粗重缓慢。
他顾不上身上的伤口,一双眼眸用力的望着虞洮离开的背影,他渴求着虞洮能够回头看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但是没有,虞洮离去的身影异常决绝,是他从未见过的虞洮的样子。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严董……”
林悦一直站在严祎珄的身后,见这场“斗兽”终于结束了,作为局外人的他才敢上前关心严祎珄的情况。
但是被严祎珄一下子甩开了手,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林悦看到了严祎珄侧腰上的口子——一块大玻璃碎皮插进了严祎珄的皮肉中,不仅是玻璃被插入后留下的伤痕,还有用玻璃扭转而留下巨大的口子。
血流的速度很快,深色的西装外套颜色变得更深了。
若不是林悦亲眼见到了,仅看严祎珄这张苍白的脸,林悦根本不会想到严祎珄伤的那么重。
林悦立马想到刚才曲颍淮站在严祎珄面前的那个动作,面色为变了一下,很是后怕。
没有想到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曲颍淮下手会这么狠,要是稍稍不注意的话,严祎珄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更加嫉妒虞洮能够让这两个优秀的男人为他大打出手,不仅他能看明白,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够猜到一点,这就是两男争一人的戏码。
虞洮就是个人老珠黄的老男人,那张脸曾经或许很好看,但是现在也就那个样,除此之外,虞洮可谓是一点优点都没有。
凭什么虞洮总能够得到最好的?
林悦依旧关心着严祎珄,他再次走上前,想要触碰严祎珄的手臂,可是再次被严祎珄躲开,只剩下他的手尴尬的留在半空中。
“严董,先去医院吧,坐我的车去。”
严祎珄眼中的阴戾还未完全褪去,林悦被他这样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完全忘记了现在的严祎珄就如同强弩之末,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严祎珄转过头,垂下眼帘,眼前不断闪过方才虞洮离开时的身影,身体内的空气仿佛又被抽走了,他呼吸不到空气,肺好像要炸了。
他目送过虞洮很多次。
目送着虞洮回家,目送着他进入教室,目光他走进高考的考场,又目送他登上了飞往另外一个城市大学的飞机……
每次严祎珄都不会有这种失去后产生的痛觉,因为他知道虞洮是会回来的,无论两个人相距的再远,虞洮都不会一去不返。
但是这次不一样。
严祎珄忽然抖了一下身子,他缓缓的笑了出来,笑声渐渐变得低沉急促。
林悦错愕的盯着严祎珄,生出了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他觉得严祎珄一定是疯了。
严祎珄的笑声中一点喜悦都没有,反倒是让林悦听得手脚发凉。
尽管曲颍淮有意遮挡住了他的身子,但是严祎珄看的很真切,虞洮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知道他被曲颍淮用玻璃片捅了,却还是无动于衷,那么淡漠的将目光移开了。
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虞家被保护这么好的虞洮也会有这么狠心的时候。
严祎珄想要追上去问问虞洮,这是不是虞洮看到的结果,虞洮一直在怨他没有动感情,那现在虞洮终于如愿以偿了,虞洮应该很开心吧?
严祎珄往前走一步,腰上的伤就会留出不少血,他根本无法追上虞洮。
这么多年了,严祎珄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
他一把拽下了桌布,所有的碗筷掀翻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传出了很远。
严祎珄还是觉得不解气,他掀翻桌子,像是一只发狂了雄狮,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对着桌子踹了好几脚,从脖颈到连都晕上了一抹深红。
“艹……”
“他妈的!”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等着严祎珄发泄完。
到最后还是严祎珄的助理赶了过来,帮严祎珄处理好了之后的事情。
助理担忧的皱了皱眉,“严董,我送您去医院?”
严祎珄腰间的那块几乎都被血给浸透了,他赶过来的时候,严祎珄已经平歇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失控的严祎珄。
他见过严祎珄对对手狠厉,没有想到,严祎珄对自己也会这么狠。
严祎珄闭了闭眼,“送我回家。”
要不是现在的他没法开车,他不会等到助理来。
助理欲言又止,放弃了劝说严祎珄的打算,给经理补偿了所有的损失。
————
严祎珄捂着伤口回到家中,他忍着疼痛走到了卧室里,冷汗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他绷紧脖子,脸上的肌肉因为痛楚而微微抽搐。
他虚弱的抬起眼眸,脱下衣服,就算是伤口黏连着衬衣,他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将衣服拽了下来。
严祎珄找来医药箱,手指颤动的将医用酒精倒在了伤口上。
酒精在接触到伤口时,带来的巨大的痛,严祎珄死死的咬住下唇才不至于让自己痛的喊出声来,他脸色苍白,只能吸气,但是他觉得还不够痛。
要是真的疼了,心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虞洮把曲颍淮扔到了医院, 就回家了。
尽管他没有去理睬严祎珄,但是他清楚的看到了严祎珄身上的口子,曲颍淮下手还是真狠。
可是看到严祎珄狼狈的样子, 他心中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严祎珄可以为了永久的利益而低头, 但是他不允许别人踩在他的傲骨上。
严祎珄声音发颤的唤着他的名字, 仿佛就是在低头, 可是虞洮已经不想再给严祎珄伤害他的机会了。
他亦不会去指责曲颍淮做错了, 他与严祎珄已经是形同陌路了。
虞洮还是没有同意和曲颍淮一起吃下那个项目, 曲颍淮明明可以独吞, 但是想着他现在没有一个正经工作,想帮他一下。
若是他真的同意了, 可就真的将赵总给得罪了。
很多时候,曲颍淮看似是在对他好,可实际上曲颍淮断了他与很多人的关系。
虞洮在家里宅了好多天, 好好的“放纵”了一会,以前严祎珄不让他吃太多外卖,现在他天天都点外卖,开着电视玩手机……
虞洮摸了摸明显胖了一圈的小肚子,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在报复严祎珄还是他自己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个“稀罕”的人。
当初他被迷了心神,相信这茅山道士真的可以将过去的严祎珄给他召唤过来,先是给茅山道士打了二十万定金, 尾款三十万还未付。
他还没有找这茅山道士算账, 茅山道士先给他打电话了。
虞洮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拍了跑身上的饼干碎屑,戏谑的冷笑了一下, “黄道士,您还给我打电话呢?难道那二十万还不够让你花的。”
要是以往,这二十万丢就丢了,虞洮还没有把这二十万放在眼里。
“虞……虞先生……”吧
黄道士的手机信号十分的不好,他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黄道士特别慌张,好似有人在他背后用刀架着他一样,“虞先生,我不是骗子,我和你说过了,这是个邪术,招来的东西不一定是人还是鬼,你还没有给我打尾款呢!”
他猛吸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个时候,你一定见过过去的严祎珄了吧?”
虞洮皱了皱眉,没有明白黄道士是什么意思,“过去的严祎珄?过去是过了多久?你还想用这个来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