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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虞洮摸着针孔摄像头, 忍着从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声音格外沉静,“能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曲颍淮删掉了所有的照片, “有点难, 短时间找不到, 但是严祎珄反应倒是快, 凡是能够从晚上下载到这组照片的网址都被他给黑了。”
曲颍淮有点佩服严祎珄在公司面对巨大危急的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分出心神来处理这种事情。
“嗯。”
曲颍淮还未来得及再说点, 虞洮就抢先将电话给挂断了。
曲颍淮看着黑屏的手机, 漫不经心的嗤笑了一下, 眸光冷了下来。
可能是他这些年来从未停止关注虞洮的一切,所以他能够认出来照片上的人不是严祎珄, 而是一个与严祎珄很相像的人。
曲颍淮作为输过给严祎珄的人,不可能不去猜想这人是虞洮为了气严祎珄才找来的。
他喜欢虞洮,自然是见不得虞洮与其他人上床的事情发生, 可是他无法阻止这种事情发生,那就让碰过虞洮的人后悔会在世上吧。
虞洮挂断曲颍淮的电话后,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口,毫不犹豫的又打了一个电话。
“喂,黄道长……”
————
“盛夏……”
盛夏听到虞洮沙哑的声音,他的心狠狠一揪,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控住了他的身体,他推开门,看到坐在床边, 将脸埋在手掌间的虞洮, 呼吸微微一滞。
他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正不正确,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他,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虞洮, 虞洮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哥。”盛夏的声音重了几分,他蹲在虞洮的身前,将虞洮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无所谓的,真的无所谓,哥,你不要担心。”
曾经风光无限的虞洮,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整个圈子的笑柄,虞洮可是好多人暗恋的对象,如今虞洮从云端跌落,恐怕也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虞洮闻着盛夏身上清爽的洗衣液的香味,闭了闭眼眸,“盛夏你知道吗?我与严祎珄生活了十几年,除开他骗我的,我对他算是了如指掌,对他的身体也是。”
盛夏脸色微变了一下,抱住虞洮的手越来越近,他现在就想要将虞洮揉入他的骨肉中,彻底占有虞洮。
“哥……”
虞洮推了盛夏手臂一下,“你走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盛夏看向虞洮淡漠又失意的侧脸,缓缓的放开虞洮,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虞洮,“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走到门口时,脚步微顿了一下,“哥,大不了我们就离开北城,这样谁都无法影响到你。”
虞洮没有应声,在盛夏彻底离开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地板干呕了好几声,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眼底氤氲着淡淡的雾气,眼尾泛红湿润。
将手里的针孔摄像头扔出去老远。
他真的是觉得恶心,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算计他。
他现在算什么?
虞洮自嘲的扬起唇角,这大半年来,他可是真的尝遍了失败的滋味,有严祎珄带给他,有曲颍淮带给他的,而眼下,居然是出自他自己之手的。
他现在开始相信黄道士说的话来,他对那晚发生的事情记不清了,还是这些照片提醒了他。
盛夏的身体与严祎珄的太过相似了,纵使两人差着二十岁,身体状态会有差别,但是哪个地方有痣,那里是什么形状的,大小究竟是什么样的,他通通都记得,这是出于他身体本能的对严祎珄身体的反应。
虞洮害怕会引起盛夏的注意,况且这几天他也需要避一避风头,所以他约了黄道士五天后见面。
这五天内,虞洮待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他从手机上的新闻推送看到了有关严氏集团的报道。
虽然还是岌岌可危,没有彻底解决资金危急,但好在公司算是保住了。
严祎珄给虞洮打了很多电话,甚至还来家里找他,虞洮都没有见严祎珄。
严祎珄站在门外,这些天他清瘦了很多,当时看到照片,他整个人都是濒临崩溃的。
照片上的那个人与他很像,却不是他。
身体内血液沸腾的好似讨灼伤他的血管,他无法接受有人占有了虞洮,虞洮再也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虞洮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他的独占欲在作祟,他是真的很爱虞洮。
严祎珄胸口作痛,他明明很想要碰触虞洮,可是他心中又有另外一个想法在不停的告诉他,绝对不能够接近虞洮。
虞洮站在房内,声音又闷又冷,“你要是来问照片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洮洮……要是我们能回到从前就好了,就算是给你当狗,我也开心。”
严祎珄从前的想法幼稚不成熟,以至于他过了这么多年,都分不清他对虞洮的感情。
虞洮咬了咬唇,眼睛开始泛酸,一抹委屈感涌了上来,因为没有宣泄口,只能一遍接着一遍冲刷着他的心口。
“我可不敢让严董给我当狗,我得多大的面子啊!严董你还是快点走吧,要是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还以为你对已经成为婊l子的我念念不忘。”
虞洮越说,心中越是难受,但是他嘴上舒坦了,“差点忘记了,估计看到照片的人都会以为是你和我在翻云覆雨吧。”
“严祎珄,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这么多年我就只和你睡过,没有尝过别人的滋味,是我的损失,我就应该早点……这样我也有个对比的对象……”
防盗门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它在门框间狠狠的抖动了一下,虞洮下意识的倒退一步,生怕门掉下来的时候会砸到他。
严祎珄将握紧的手放了下来,指节处残留的血痕,他声音哑的厉害,“洮洮,别在说这样的话了……你睡了几个人,我就杀几个。”
虞洮一下子呼吸不上来,他急忙稳住自己的情绪,等他到电子猫眼前看的时候,严祎珄已经离开了。
他全身被抽干力气的瘫坐在沙发上。
严祎珄……他……
虞洮五味杂陈,在离婚前,他从未怀疑过严祎珄对他的感情,真的有人为了骗人,所以顺道把自己也给欺骗了吗?
虞洮虽是被很多人宠着,但是严祎珄是唯一一个敢为他豁出一切的人。
严祎珄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虞洮原本的计划,他应约到麦当劳见到了黄道长。
黄道长戴着口罩,又围着围巾,整张脸就露出一双眼睛,穿着灰绿色的羽绒服,贼眉鼠眼的一直在到处张望。
黄道长是见到虞洮后,才舍得给自己点了一份儿童套餐,因为是虞洮出钱。
黄道长打量周围,彻底安心后,才拉下口罩,虎吞狼烟,两口吃掉了一个汉堡。
虞洮穿着暗红的长衣,精致的眉眼引来周围人频频侧目,他虽然不及少年时的风华正茂,但是有时间沉积下来的沉稳与成熟,更加具有魅力。
虞洮皱了皱眉,“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够将那个人送回去。”
黄道长这些天过的也特别凄惨,为了躲那些讨债的人,他每天都提心吊胆,是连一段饱饭都没有。
黄道长脸上带着面包渣,将番茄酱都挤到了嘴里,“就是嘛,你早应该相信我的,我还能够坑你不成,我虽是凡人,但还是有点当行的。”
“到底怎么才能够将人送走?”虞洮没有心情和黄道长废话,他不知道盛夏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盛夏不是严祎珄,他要比严祎珄还无所顾忌。
黄道长喝了半杯可乐,“不,我回去又仔细想了想,起先我只知道自己召唤出来的这个东西不是人也不是鬼,后来我才想明白,他是一个人什么东西。”
“你不要着急,他应该是一种‘灵’,是因为你的执念与你的前夫严祎珄身上的某种特性凝结而成的,所以他会按照你期望的那样,对你照顾有加,同时他又将你前夫身上某种偏执放大到了极致。”
黄道长越说越来劲,还摇头晃脑了起来,“既然他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就有八成的把握把他送回去。”
“什么办法?”
黄道长深吸了一口气,“得找个有着你们两个人共同回忆的地方,将‘灵’困住,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就好,不过事成后,你要给我这个数。”
黄道长竖起了一根手指,他原本还想要再贪一点,但是瞧着虞洮憔悴的样子,他也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就当是他心善,做一回好事。
虞洮依靠着椅背,强迫自己放松下身子,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