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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那天说的话怪怪的。
宁宁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偷偷摸摸地看向那个正热情笑着说“再来一球”的身影。
她当时非常笃定地说“谈不了就分”，但琢磨了几天，莫名其妙地有点不那么笃定了。
“………………”宁宁想不通，决定先不想。
她来到场馆的角落，熟练地扯出日向翔阳的外套，铺开，一屁股坐下。
然后严肃地打开练习册，低头，托腮。
宁宁：=x=！
十分钟后。
宁宁：Zzzzzzzzz
练习册都快被她压皱了。
“那个……”仁花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弯腰蹲下，轻轻拍拍她的肩，“宁宁？”
宁宁哼哼唧唧一声，迷迷糊糊地抬头看。
仁花精致可爱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一双灵动的杏眼扑闪扑闪的，关心地盯着她看。
“在这里睡觉不安全噢。”仁花一脸已经习惯了处理排球部内各种突发事端的慈祥表情。
宁宁向来喜欢睡觉，还有点起床气。
但是薛定谔的起床气。
遇到好看的人自动消失。
宁宁睡得浑浑噩噩，眼睛都快睁不开，只觉得眼前的人全身似乎都散发着清爽的可爱JK之光，还专注地盯着自己看。
她睡眼惺忪，本能地朝仁花软乎乎笑。
“你真好看。”宁宁的声音显得绵绵的，“好喜欢你。”
仁花：“……”
十分钟后。
“学姐？你这是在……？”
路过的高一成员茫然地看着像铁壁一样循环转着圈挡在球馆角落里的谷地仁花。
仁花一脸坚毅：“守护。”
高一成员：“……”
直到训练结束后，注意力从排球上移开的日向翔阳终于发现了这里。
成员们各自出去更衣准备回家，日向翔阳刚刚在洗手间清洗完毕，甩了甩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一边擦手一边朝这个方向走过来：“欸？怎么了？”
仁花郑重地看着他，拍肩。
“……以后还有这种喊宁宁起床的机会的话，请务必告诉我。”
日向翔阳：“？”
虽然不知道前情提要，但日向翔阳本能地开口拒绝：“不、不可以！！”
仁花走远了，伴随着越来越小声的“小气小气小气”一起越来越远。
“……”日向翔阳挠了挠头，转身看着已经快要靠坐着睡成一滩饼的宁宁。
似乎是觉得t有些冷，宁宁不知何时已经把练习册垫在屁股下，而他的外套被她胡乱盖在身上，皱巴巴一片，显得乱七八糟。
宁宁睡得正香，外套的两条袖子恰好被她的腿压住，她似乎是觉得不舒服，好看的眉微微蹙着。
日向翔阳蹲下，捏起外套袖口的一角，准备轻轻地抽出来。
他动作放得很轻，就在外套快要成功抽出来的时候，却猛地一停。
——这件外套是秋冬款式，比较宽大。
起初被宁宁腿压着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现在抽出来一点之后才看清，他外套上的扣子不知何时卡在了宁宁的裙摆上，随着他抽拉的动作而愈发明显。
岌岌可危。
宁宁毫无察觉，头一点一点的。
“……”日向翔阳满脸通红。
……糟、糟糕！！！！！
要走光了！！！！！
他不是故意的！！！！
日向翔阳慌里慌张地烫手般丢开手中的布料，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住衣角，打算悄咪咪地再度给宁宁盖上。
要不等宁宁睡醒再走吧。日向翔阳艰难地想。
他索性直接在宁宁对面盘腿坐下，耐心地等着。
少女睡得香甜，白皙的脸颊上透着漂亮的粉意，精心打理的长发像海藻般垂落在脸旁，侧方半扎的马尾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而一晃一晃的，像扑腾的……
狐狸尾巴。
日向翔阳艰难地思考了半天，最终从国语知识储备的角落中翻出了这样一个奇妙的比喻。
忍不住就想揪一揪。
他盯着不断点头的宁宁，等着她在某次点头自己醒过来。
等啊等。
等啊等。
等啊等。
反而显得他一直盯着宁宁睡觉有点诡异。
像……像变态。日向翔阳满脸通红地想。
日向翔阳：“……”
他面红耳赤地移开视线，开始看球馆墙壁上做好了防护层的钟。
过了一会儿却又将视线移到宁宁身上。
……这、这里除了他之外就宁宁一个人！下意识看过去也很正常吧！！
就在他心理安慰的时候，宁宁点来点去的头终于一个猛点，眼看着就要向下磕——
日向翔阳：“！”
他飞快地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脸。
“……”他平稳的呼吸乱了一瞬。
柔软光滑的脸颊肉与他的掌心紧贴着。
日向翔阳几乎屏住呼吸，手维持着张开的姿势，粗糙的指腹无意识地剐蹭过宁宁的耳侧。
“……唔。”
宁宁皱了皱眉。
日向翔阳小心翼翼地挪开指腹，换了个姿势。
他身上热乎乎的，宁宁本能地用脸蹭蹭他的掌心，但并没醒来。
“………………！！！！”
日向翔阳的手下意识收紧力度，转而又瞬间溃散。
好、好想捏……
狠狠捏……很用力的那种……
不、不行！宁宁怕痛！会觉得痛……可能还会哭……
宁宁很快便适应了这个新的睡姿，枕在日向翔阳的手上，毫无防备地继续睡。
“…………”
日向翔阳松了口气，稳稳地继续托着她的脸。
这下就是不得不盯着看了。他沉稳地想。
………………感觉更像变态了TVT。
他生硬地闭着眼，兀自混乱地分心纠结着，没注意到手中少女何时睁开了眼。
毕业啊……快毕业了……
不趁着毕业前多玩玩的话……
咦居然不看她……
宁宁昏昏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侧过脸。
日向翔阳突然感觉到指腹传来一点温软濡湿的触感。
轻轻软软。
发麻的感觉几乎是瞬间便顺着指尖急速流转至整个身体，让他瞬间便止住动一切动作。
他茫然地睁眼，对上那双缓慢张开的眸。
是在球馆内格外显眼的璀璨金瞳。
宁宁双眸还带着一点初醒的困倦，笑容无辜清甜，温吞地朝他吐了吐舌尖。
侧面半扎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而慢慢地晃悠。
“耶。”
是他先看过来啦。
她没输。
宁宁起初只是想咬一口。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脸莫名其妙地停在半空中，仔细一看原来是被日向翔阳的手托住了。
欸他手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粗糙的感觉。
总之想做就做了。
和她以往心血来潮地做任何事的理由一样，随心所欲。
但她刚睡醒没控制好力气，没能在日向翔阳的指尖留下清晰的齿痕。
反而是——
宁宁一边打哈欠坐直，一边用余光瞥了一眼。
指尖上暧昧的一点点反光处。
轻弱的濡湿痕迹。
日向翔阳依旧是呆呆地看着她，视线自从挪过来之后就没再收回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哪怕掌心处不久前还拖着的温热柔软脸颊已经离开，但他伸出来的手也和视线一样长久地停留在原位。
迟迟地收不回去。
“喂。”宁宁一边没什么所谓地随手扒拉开被大腿压住的外套，一边歪头看他，语气悠悠，“你卡住了吗？”
日向翔阳声音也卡住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宁宁等不及了，想回家吃饭，看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坐直身体起身：“诶呀别你你你你了，走了。”
她屁股刚离地，就再度啪嗒一声落下。
稳稳当当地再度坐在日向翔阳那件铺在地上不知被坐了多久的可怜巴巴外套上。
被拉住手腕的宁宁一滑：“……”
她愤愤：“干什么啊突然拉我！你坐这里不愿意走的话我要走了啦。”
刚刚还满脸通红地“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话的橘子头看着她，脸颊红红的：“你……你刚才……”
“……”宁宁一顿，移开视线，想起刚刚做的事，心虚几秒。
咳，好像是有点随意调戏完纯情男高就拍拍屁股走了的感觉，一句解释也没有。
……不过要什么解释啊？既没有咬他又没有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