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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护车上看到对方腹部止不住地渗血的样子时,降谷零的心中莫名涌现出一个想法。
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就好了。
只要他和对方之间的距离,比近在咫尺的潜在危险还要近。
……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降谷零轻松地起身,在转过身的那一刻挂上温柔的笑容。
“时间不早了,你晚上吃饱了吗?还想吃点什么吗?”
在降谷零家住真的很舒适。
第一个晚上,他主动提出睡沙发,把床让给我。
我有点犹豫:“可是睡沙发不舒服吧……而且我也不是只住一个晚上。”
身形颀长的降谷零在沙发上估计得缩着睡,时间久了肯定不舒服。
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主动提议道:“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吧,反正之前旅游的时候就是一起睡的。”
毕竟这是降谷零的床。
降谷零默默地看了我半晌,微微一笑:“那就失礼了。”
于是我开始了和降谷零同床共枕的日子。
……很单纯的盖着棉被纯聊天的那种!(。)
他怕压到我的伤口,睡觉时都非常礼貌地和我隔开一段距离。
我想了想,在我们中间放了那个巨型兔兔玩偶:“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压着了。”
降谷零:“……”
我自己睡觉时,醒来常常会发现床上的玩偶掉在了地上。
可在降谷零家,每次醒来,玩偶都好端端地留在床上,不偏不倚,恰好在床中间二分之一的位置。
我:“……”难道是我家的床的问题吗??
降谷零每天早上很早就会出门,给我留下一桌香气扑鼻的食物。
而我的午饭多半也可以靠这些食物解决,加热一下就行了。
降谷零下班后,会和我一起做晚饭。
他掌勺,我帮他洗菜切菜,然后一起享用成果。
至于我的伤口,一开始确实很可怖。
我总是狠不下心上药,拿着棉签犹豫半晌,下不去手。
所以,起初都是降谷零帮我换药的。
渐渐没那么可怖了,我便开始自己上药。
毕竟是和男朋友住在一起,总是免不了会有……擦枪走火的时候。
不过一般都是我主动撩的。
毕竟我身上有伤口,降谷零什么也不会对我做的=v=。
仗着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我时不时会故意撩降谷零。
比如咬他的喉结,捂住他的眼睛亲他并在他想要主动亲回来时捂住他的嘴。
然后得意地看着他有些无奈但还是要保持礼貌微笑的微妙表情。
我:“嘿嘿。”
就是喜欢看这种无可奈何但是又什么也不能做的样子!
伤口还要蛮久才会好,降谷零不可能会记仇那么久吧=v=,而且次数太多了,他根本记不过来的。
总体而言,是非常纯爱的同居生活!
我每天的日程安排也非常简单。
早上做毕设学英语,下午做毕设学英语,傍晚时带哈罗出去散步,顺便买第二天的菜。
晚上和降谷零一起打游戏看电视,顺便学英语。
我的雅思分数尚可,但口语并不突出。
为了研究生阶段学得不那么吃力,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苦练口语。
尤其是当我收到了最后那所名校的offer后,我练口语的气焰愈发高涨。
外表看起来就英语很好的降谷零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我的口语陪练。
……可他说英语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走神。
某次走神被抓了个现行。
严师降谷零一身正气地看着我:“梦子,下次再被我发现走神的话,会有惩罚的。”
我不以为然。
毕竟我腹部有伤口,降谷零什么也不会对我做的=v=。
……总不可能罚抄吧!已经是成年人了!
他果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第二次抓到我走神时在口语书的第一页上写了些什么。
我:“?”
我凑过去看。
是个T。
我:“??”该不会是在记录我走神的次数吧??
降谷零没有解释,只是看着我笑了笑。
我某天打开口语书,发现第一页的字发生了变化。
不是T了。
变成了“正”。
还是好几个“正”字。
我:“???”
等等,他该不会是偷偷摸摸在记仇吧??我小时候记仇就是偷偷摸摸在日记本上画正字!!记录一切嘲笑中二病佐佐木梦子的坏人!
……比如之前因为对娃娃大喊“你要去哪”而被我妈嘲笑。
我当作无事发生,偷偷摸摸地把那些字全都擦掉了。
……反正是铅笔痕迹!
然而,过了几天,我的口语书的第一页开始出现非常可爱的兔兔简笔画。
也是好几只。
我:“……?”
可恶,这个记仇标记太可爱了,舍不得擦。(。)
我愤愤给降谷零发了条短信。
【不可以再在书上记录记仇次数了!要学会一笑而过!】
半晌,降谷零回复了我。
【不记次数?】
怎么还自动省略了句子啊。
我秒回。
【嗯嗯嗯(0-0)/】
降谷零也秒回。
【好的^ ^】
我心满意足地收起口语书。
答辩结束后的某天,我准备去买菜前换衣服时发现,伤口貌似好得已经差不多了。
我:“咦……”
我拿着降谷零家的钥匙,牵着降谷零的狗勾,拿着降谷零买菜用的袋子。
我:“……”
买完菜回来再说好了!
今天降谷零回家比较晚,我买完菜到家许久,他也没回来。
我喝着果汁,默默地盯着哈罗撒欢。
话说……伤好了之后……我是不是就得搬回去了啊……
我纠结地咬着吸管。
“……”
可是降谷零说明天吃寿喜锅欸……
我无比沉重地在心里衡量寿喜锅和诚信的重量。
……最终寿喜锅赢了。
我心安理得地决定再住一天。
不过……刚刚看得太匆忙,我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呢……是已经完全好了吗……
我想了想,决定趁着家里没人时撩起来再看一眼。
我放下果汁,默默地撩起衣服。
虽然已经结疤,但是雪白的腹部上依旧能看出那道伤疤曾经的可怖模样。
我:“……”这真的不会留下疤痕吗……那岂不是很丑……
我怔怔地捏着衣角,盯着腹部的那道伤疤,连开关门的声音和突然变得高昂的哈罗叫声都没听见。
直到身前的顶灯光线突然被遮住,落下一片阴影。
我:“……”
维持着诡异的姿势,我缓缓地抬起头。
与风尘仆仆的降谷零面面相觑。
我:“……”
降谷零:“……”
哈罗:“汪汪汪汪!”
他该不会看到我已经快要痊愈的伤口了吧。
内心涌过万千思绪, 我欲盖弥彰地飞速拉下衣服,遮住腹部。
“啊……真巧啊……你也在这里……”
我胡乱地起身,眼神飘忽。
降谷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毕竟这里是我家。”
我:“……”
哈罗热情地蹭着降谷零的腿, 嗷呜嗷呜地撒着娇。
降谷零弯腰抱起哈罗,并没有说起伤口的事情, 而是换了个话题。
“抱歉,今天遇到了点突发事件, 让你久等了。”
我不自然地理了理并不乱的衣角,垂眸逃避与降谷零对视:“嗯……没事。”
……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啊!
降谷零会不会觉得我是想赖在他家里啊……?
我咬咬牙,硬着头皮抬眼。
大脑飞速运转, 不愿放过降谷零的任何一点微表情变化。
“……咦?”
降谷零的额角处贴着一块创可贴。
我眼神下移,发现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领带也有些松。
袖口处还蹭到了灰。
一幅刚打过架的样子。
我:“你受伤了吗?”
降谷零摸了摸哈罗柔软的肚皮,轻描淡写地说:“只有额头上这一点小伤。”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身上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