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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荷依靠在门框上,目光柔和地看向他们,兄妹俩融合了他们夫妻的样貌,晃眼一看,仿佛看到了他们小时候的样子,记忆涌上心田,崔荷恍然间竟品出了些许甜味。

“我当年可真是把你当做哥哥,只是你不许我再喊你哥哥了。”浅浅的梨涡在唇边若隐若现,崔荷扭头看他,六年的时间,光阴未在崔荷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模样一如当初,只是眉眼间那些青涩娇羞蜕变成了成熟风韵。

媚眼如丝,只是单单瞥了他一眼,谢翎心头便一阵发热。

前段时日他因为公务离开了汴梁一段时日,昨日才回来。与崔荷分别小数月,常言小别胜新婚,他们虽成婚六载,可有些东西历久弥新,仍是有趣得紧。

他低笑着垂眸,瞥了眼罗汉榻上亲密的兄妹二人,此刻谢鸾正趴在谢禹肩膀上和他咬耳朵讲悄悄话。

谢翎不动声色地靠近崔荷,左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框上,身子向她倾斜,微微低头,凑到崔荷耳畔,沉声道:“当年是我愚钝,年少不知哥哥妹妹好,不若,你再喊我一声,这次肯定好好应你。”

他压着嗓子说话,气息如翎羽,打在她脸颊,荡漾出一圈涟漪。

含笑睨他一眼,崔荷嗔道:“哥哥妹妹的岂不乱了纲常。”

谢翎睇了眼在榻上亲密依偎的兄妹,谢禹正在教谢鸾一笔一划的写字,两人头挨着头,手贴着手,单纯天真的模样,丝毫想不到旁去,但如果换成他和崔荷,也头挨着头,手贴着手,自然就变了意味。

他搂过崔荷的腰肢,暗声道:“夫人,你我并无血缘关系,私底下喊句哥哥妹妹,也只是在表达亲近,并无不可,若换个地方喊哥哥妹妹才叫禁忌。”

“哪儿?”崔荷下意识地问道。

谢翎垂眸睨她,似笑非笑道:“榻上。”

崔荷耳后微微发热,不敢直视他含着别样情愫的眼睛,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胸膛,别过脸去,软声拒绝道:“孩子都在,你正经些吧。”

谢翎一本正经道:“正经些如何有禹儿和鸾儿,更何况床笫之间,本就是不守规矩的地方,夫人昨夜热情,为夫欢喜之至。”

话音刚落,崔荷脑海中闪过昨夜凌乱的画面,如缎的丝被揉得乱糟糟的,湿透的枕巾,汗涔涔的交织,难以消弭的气味,斑驳红印,细长划痕,一桩桩都在提醒她昨夜的迷乱,不过喝了两口小酒,她也很后悔。

羞赧顿时爬上她脸颊,崔荷羞恼瞪他。

他再也不掩饰唇畔笑意,贴近她脸颊,大胆又克制地落下一个轻吻,如蜻蜓点水,偏落在崔荷最敏感的耳廓上,崔荷不禁打了个哆嗦。

屋里两个孩子虽背对着他们,可保不齐什么时候扭头,崔荷心跳如擂,捂着发烫的耳朵,提心吊胆地望向屋内。

幸好两个孩子只顾着低头写字,都没注意到他们,崔荷松了一口气。

“再乱来,夜里不许你再进屋。”崔荷恼怒地瞪他一眼,却不知自己眼波流转,实则欲拒还迎。

她快步闪身离开,再也不顾身后之人,双手捂住发烫的小脸,垂头往小厨房走去,打算看看给谢禹熬的莲子汤如何了。

刚走到书房门外,腰间一紧,竟被人掳进了屋内,房门掩上,落了闩,屋里只剩他们二人。

崔荷惊得心跳起伏不定,双臂贴在他胸膛上,夏日衣衫单薄,隔着轻薄纱裙,难以抵挡他如火炉般的炙热。

“你带我进来做什么?”崔荷对上谢翎笑得狭促的眼睛,有几分惊疑不定。

谢翎不言语,只用行为来回答她。

她试图挣扎,却沦陷在他编织的欲网中,分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无力抵挡。

她被紧紧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屋外廊下忽然走过两个小丫鬟,不知碰到什么事了,竟就这样站在书房门外聊起天来。

他松开了她的唇,咽下喉中甘霖,眼睛微微眯起,透过细密结实的窗纱,隐约能见到屋门外站了两个丫鬟。

声音隔着一个门板,毫无阻碍一般,直直落入门后两人的耳朵里。

她们正在说街头巷尾里茶余饭后的八卦,聊到兴起,没完没了,你一言我一句有来有往,丝毫不见停歇,更是迟迟不肯离开。

夏暑本就燥热,遑论身前贴着一个火炉,崔荷汗流浃背,焦躁难忍,凝眸推他,没好气地小声咕哝道:“热,你赶紧松开。”

谢翎岿然不动,目光沉沉落在她额间泛起的薄汗上,汗珠细密,而她肌肤过于白皙通透,似是剥了壳的妃子笑。

须臾,汗珠凝聚成豆大的一滴,顺着鬓角缓缓滑落,汇聚在她尖细的下巴上欲坠未坠。

许久不见谢翎动作,崔荷猛地抬头看他,坠在下巴上的汗珠滴落在锁骨上,滴答一声,在凝脂般的肌肤里一路滑行,掉落进沟壑纵横的酥山里。

她今日穿着一件雪青色齐胸襦裙,外面罩着一件鹅黄色的纱衣,一条白色的系带恰好拦截了谢翎的视线。

崔荷浑然不觉汗珠的下落,却在对上他幽深的瞳仁时,暗叫不好,昨夜风卷残云之际,他亦是用这般眼神望着自己。

她自知在劫难逃,但是光天化日,外面还有几个丫鬟,未免太过难为情,无奈地出声制止道:“进屋里去吧。”

腰上忽然一松,竟是胸前系带被他抽离,迷途的汗珠被寻宝人寻回,可寻宝人却迷了途,失了魂。

崔荷被迫仰起头,脑袋紧紧贴在门板上,头发上的步摇因轻微的擦碰而有掉落之嫌。

贝齿于红唇里出没,若隐若现,呼吸急促,手臂无力地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丝毫无法撼动他的掠夺。

“叮当”一声,银簪落地,乌发散乱,崔荷身子一怔,慌张地要推开谢翎。

外面说话的声音渐消,似是有人在问,“什么声音?”

丫鬟面面相觑,往常侯爷在府上,书房的门都不会掩上,只有离开的时候才会上锁,因此她们才敢站在廊下讲话。

静候了一会,也不曾听到任何动静,她们不敢再停留在此处,携手离开了檐廊。

而这一切,是背对着房门的崔荷所不知道的,她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谢翎不知何时攀援而上,亲吻她的耳珠,在她耳后流连忘返,低哑着声音道:“放心,门锁着,进不来。你小声些,她们便听不见。”

崔荷撑着他的肩膀要拒绝,张口便被堵住,衣服摩擦发出窸窣声,崔荷怕了,只得安抚躁动的野兽。

忘了今夕是何夕,指尖传达着她狂跳的心脏,微微发麻,攀附在他肩头,嗅着熟悉的气味,崔荷呜咽一声,低头咬在他汗湿的肩头,声音含糊不清,可语气急切凶狠:“混账。”

谢翎气息不稳,却止不住轻笑,换了种方式继续磋磨她。

薄光透过窗牑上的窗纱,和煦温柔的光洒在她如玉的后颈上,滑腻的肌肤比白玉还要漂亮,上面残存着昨夜他留下的指印,在腰间,在腿上,泛红泛紫,深深浅浅可见他力气之大。

心中怜惜,嘴里说着好话哄她,却被她一双柔荑堪堪捂住嘴巴,崔荷泪眼朦胧却又谨记着不可发出声音。

屋外的丫鬟早就走了,廊下空无一人,但谢翎还想逗逗她,将她压在门扇上,力往一处使,崔荷泪眼汪汪,咬牙切齿地咬他脖颈,要惩罚他的作怪。

然而并不锋利的牙齿似是钝刀,磨着他的神经,谢翎抚摸着她汗湿的后背,哑声道:“乖,轻一些,小心一会被禹儿和鸾儿看见,孩子不懂,丫鬟可什么都懂。”

“谁让你白日……”崔荷没把话说完,担心屋外的丫鬟还没走,可过了一会,她又觉得不对劲,撑着他的肩膀扭头往屋外看去,朦胧的窗纱看得并不清晰,但原本廊下立着的两道身影早就不见了。

恼怒地锤了谢翎肩头一下,骂道:“混账,你早就知道她们走了是不是。”

谢翎忍着笑意,与她咬耳朵:“我不知道,只顾着和夫人卿卿我我,哪儿有功夫注意她们。”

崔荷被他无赖的话语噎到,无力辩驳,只好软了嗓子,求道:“我有些难受,别在这儿了。”

她耷拉在谢翎的肩头,被风雨摧残得不成样子,几缕青丝被汗水浸湿,挂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眉眼餍足而慵懒。

“好,进屋里再说。”

“不说了……”

“当然要说,哥哥要跟妹妹好好说说。”谢翎笑得意味深长,将她手臂间挂着的衣裳扯开,任由他们落下,有力的手臂稳稳托着她,将怀里的娇花提了提,慢慢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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