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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还是想到这儿来呢。
想到这个,陆珏心中浮现了一种可能性。
但很快就被他否决。
不可能,也不能。
这是他未来一定要杀的小皇帝,就算不杀,也会将他软禁在南宫。
他们是没有可能的,理智这么告诉陆珏。
陆珏不是一个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大业的人,当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直接站起身来,挣脱小皇帝抓着他的手,转身便要走。
“既如此,那皇上什么时候想去再去吧。”陆珏走得匆忙,连这句话都像是轻飘飘落在了原地。
待顾衡之掀了掀眼皮子,懒洋洋地给自己盖上被子,看向床边的时候,陆珏已经走了。
被这么一折腾,顾衡之自己也没了睡意,坐起身来,朝外面喊了一声。
“喜胜!”顾衡之坐起身来,提了提被子,叹了口气,嘀咕着:“好冷。”
外边的喜胜见陆珏走了都没叫他们,心想着这摄政王干了什么,皇上有没有事?但没说他又不敢进去。
这一听顾衡之喊他,倒是放下心来,朝身后那些太监招了招手,自己先一步走进去。
见喜胜带着太监进来伺候洗漱,顾衡之又抱怨了一句“好冷”。
“皇上若是冷,那这屋里便多加点炭,烧暖和些。”喜胜一边笑着,一边悄悄打量着顾衡之,心说摄政王真的没干什么吗。
顾衡之哪里知道喜胜在想什么,只突然想出去走走,说:“待会儿用完膳出去走走,屋里也别烧太暖了,闷得慌。”
都这么说了,喜胜自然是连连点头,一边伺候顾衡之穿衣,一边说:“皇上若是冷,待会把前些日子进贡的狐皮大氅带上,定然是暖和的。”
顾衡之点点头,穿好衣袍,先一步走到桌边坐下,等着早膳摆上。
这当傀儡皇帝的日子真是颓废又奢靡,若不是要干活,想来不少人也想当皇帝。
不过就算要干活,就算比996还累,感觉还是挺多人想当皇帝的。
顾衡之虽说也是个咸鱼,没太大志向,只想混吃等死。
但顾衡之不想坐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大权在握的摄政王杀掉的位置上。
用完早膳,顾衡之不让喜胜跟着,自己穿着狐皮大氅,抱着手炉便打算出去散步。
喜胜本是不肯的,连说皇上若是半路有什么吩咐找不着人怎么办。
顾衡之当然是摆摆手,说:“能有什么事,你要是不放心,那远远跟着就是。”
这顾衡之都这么说了,都让步了,喜胜不可能再要求跟在身边,只能点头。
其实顾衡之也不知道他要出来做什么,他只是在皇宫里四处走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当傀儡皇帝太闲了,感觉什么都不用做。
起先还好,这才一个多月,他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皇宫太大了,他走在宫道上,看着那红红的宫墙,望向天空。
突然明白一些人为什么进了皇宫后却总想出去。
顾衡之觉得这么讲有些矫情,换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
就是他想出去玩,想出去看看。
恨不得给陆珏写辞职信。
听说京城繁华有趣,我想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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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逐渐变得日常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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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却是在路上遇上了个人。
是个中年人,穿了一身蟒袍,外边裹着一件斗篷,行走间隐约能看到里边的蟒纹。
这是谁?
顾衡之只看过原著,没有小皇帝的记忆,一时不知来人是谁。
但能在皇宫里随意走动的,想来不是皇亲,那就是权臣。
蟒袍是赐服,虽说小皇帝他爷爷那个时代特喜欢给大臣赐蟒袍赐飞鱼,但先帝那会已经好了许多。
胡乱赐服这种事,在先帝那会儿是没有的。
至于到了顾衡之这儿,他根本不管事,赐服是几乎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穿得上蟒袍的,除却皇亲,就是一只手数得出来的权臣。
陆珏不说,祁昭算一个,剩下的几个据说这会儿被派出去办事了,根本不在京城。
那这个人……应该是皇亲了。
先帝那朝留下的皇亲不多,留在京城且能随意进出皇宫的更是只有一位。
忠亲王。
顾衡之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微微抬起下巴,以一个俯视的姿态面对忠亲王。
先前祁昭不是说查到忠亲王什么把柄吗,为什么他还能行走自如,仿佛没事人一样?
顾衡之皱起眉来,有些不解。
他有些想不通,如果忠亲王是被陆珏盯上了,那祁昭都查到线索了,不可能留忠亲王一个多月都没动手。
至今没动手,除了线索中途断了,顾衡之想不出别的理由。
不对……
祁昭为什么要告诉顾衡之他们打算对付谁?
那时候他跟陆珏根本算不上走得多近,陆珏根本没理由让祁昭将此事告诉他。
除非,是想试探什么。
对,当时就直觉陆珏是让祁昭拿忠亲王来试探他,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什么反应。
可顾衡之没想到,陆珏连“刺客招出忠亲王”这件事都只是拿来试他。
他不是陆珏,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但无论如何,结果就是祁昭告诉顾衡之查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处置。
至少,如今忠亲王好好地站在这儿,就足以说明锦衣卫查到的东西根本没能撼动这位忠亲王,或者说……锦衣卫可能根本就没下手。
想到这里,顾衡之皱起眉,整个人紧绷着,防备着,后退了一小步。
这一小步,不明显,可忠亲王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见忠亲王挑了挑眉,大步走到顾衡之面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天儿这般冷,王叔怎么进宫了?”顾衡之定了定神,问。
虽说原著中表明忠亲王比陆珏还不是人,但原著里忠亲王就是个炮灰。
一个炮灰,就算书里的只言片语说他多有手段又多狠毒,但在顾衡之眼里他只是一个被陆珏干掉的炮灰。
当然,顾衡之自己也是炮灰。
“听说皇上近日身子不大好,还换了太医院从前开的方子,臣心中甚是担忧,便进宫来瞧瞧。”忠亲王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嘴上说着。
他怎么知道?
顾衡之眯起眼,总觉得这个忠亲王不太像是原著说的那种炮灰。
虽说原著也没说他很弱,但原著给顾衡之的感觉,忠亲王就只是个炮灰。
“与从前无异,不过是太医见这么多年用药不见起色方才换了个新方子,劳王叔挂心了。”顾衡之浑身紧绷着,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莫要叫忠亲王发现了异常。
虽说已经知道是假孕了,但就算是假孕,传出去叫外人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忠亲王可不是那些需要用许多证据说服老臣,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想来他一定会追查下去。
到时候若是查到陆珏查过那些生子药,估计猜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是吗,既是没什么事,那臣就放心了。”忠亲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顾衡之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全然没有刚刚见到人的时候那种轻视。
想来是觉得自己不简单,方才换了一种态度。
顾衡之这么想着,心中苦笑。
早知道就装傻一些了,都说枪打出头鸟,他都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还探出头去给人打。
这么说也是有些傻的。
但什么都不做,什么反应也没有,若是叫忠亲王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怕是也麻烦。
虽说忠亲王是站在陆珏的对立面,但顾衡之不会选择忠亲王的。
陆珏如今不是寻常人能撼动的,忠亲王这个人,顾衡之不看好他。
不过,不看好一回事,顾衡之主要是不相信忠亲王的人品。
忠亲王此人可是有卸磨杀驴的前科,要顾衡之相信这样一个人,他可不敢。
“皇上若是不嫌弃,臣可以陪皇上走走。”忠亲王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一副根本没打算让顾衡之拒绝的架势。
行吧,知道他这个皇帝比谁都弟弟,连忠亲王这种被先帝压着的皇亲都能骑在他头上。
顾衡之想了好几种拒绝的办法,但看着忠亲王这个样子,想来是有许多种办法驳了顾衡之找的那些借口。
顾衡之又不能装晕,假孕的症状还没过去,若是现在被忠亲王叫来了太医,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