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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

邻居阿姨偏着头回忆了许久,眉头紧皱。

“这附近从来都没有姓佐佐木的人家啊。”

我:“……欸?”

我飞奔到家门口,发现院门原本贴着“佐佐木宅”的位置空无一物。

邻居阿姨在我身后远远地喊道:“那里至今都没卖出去——”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拨打了我爸和我妈的电话。

“……”

如果说起初发觉穿越时,我的心中只有茫然。

那么如今,我才真正感到了恐惧。

滔天的恐惧。

……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家人。

“……”我咬了咬唇,拨打了小泉红子的电话。

毕竟是超自然事件,魔女肯定有办法吧……

……看来这可能是个没有魔法的世界。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我无处可去,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先找了家酒店,打算先找个地方落脚。

前台的工作人员拿着我的证件操作了半天,一直无法办理手续。

他看向我的目光逐渐充满质疑:“你这证件不对劲啊。”

他的手逐渐伸向一旁的电话,似是要报警。

我一咬牙,抢过他手中的证件,转身就往外跑。

……如果被警察抓到,我真的毫无办法解释。

家庭不存在,身份不存在,一切人生经历都不存在。

……我压根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我跑得太急,在酒店大门外的拐角小巷与迎面走来的人直直地撞上。

哪怕是被我猛然袭击了一下,对方依旧很有礼貌,主动道歉:“抱歉。”

低着头的我听到这个声音,动作一滞。

“……零?”

我猛地抬头。

被我撞上的人正是降谷零。

……不过好像是年轻了好几岁的版本,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

“……”

听见我下意识叫出的名字,原本露出得体笑容的降谷零倏然表情一凝。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一阵:“小姐,你认错人了。”

声音冷淡。

大半个晚上都处于惊恐之中的我,好不容易见到了最熟悉的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完全没有察觉到降谷零神色中的危险之意。

我急切地抓着他的手臂,想要确认对方的身份:“你是这个世界的降谷零对吗?你认识我吗?”

“我跟你很熟的,我知道你是公……呃……服……反正你做过好几种工作……”

我头脑一片混沌,疯狂地从头脑中抓住飘过的只言词组,想要证明自己确实认识降谷零。

听到我喊出他的全名,还说出他的身份,原本还打算试探几句的降谷零眸光渐沉,慢慢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言,我心下一凉。

……我真的穿越了。

而且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家。

我失魂落魄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掐着降谷零的袖口。

……明明马上就要出去旅游了啊。

我该不会再也回不去了吧。

“怎么了?”

就在降谷零快要掏出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我的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有人走到我身后,挡住了路灯投在我身上的光。

小巷本就狭窄,我的去路被完全堵住。

……被前后夹击了。

我呆滞地扭过头去。

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看到他的样貌的那一刻,我愣住。

降谷零曾带着我一起去给他的好友扫墓,还给我看过他好友的旧照。

这个人是……

“诸伏景光……?”

看见本已去世的人,我一脸震惊。

还没来得及说话,我感觉后颈传来些许刺痛感,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

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我软软倒下的身体。

我眼前发黑,意识慢慢地消散。

耳边的声音也仿佛越来越远。

“会是组织的人吗?”

“……难说,来路应该不简单。”

我醒过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不清醒。

……现在几点了啊,我有没有睡过头。

我们第二天去夏威夷的飞机可是早班机……

“醒了?”

冷淡的声音打断了我胡乱的思考。

是降谷零的声音。

降谷零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

我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我抬起头,发现降谷零正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意味不明地盯着我。

而我被随意地丢在地板上,手腕和脚腕都被绳子捆着。

……还捆得很紧。

四处的布局正是降谷零家的样子。

而那个沙发……

我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异常熟悉。

看来这个世界除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其他的地方都差不多。

昨晚太匆忙,我没来得及分析他的年龄。

我想起降谷零之前跟我说过的关于诸伏景光的事情。

既然他还活着,那眼前的降谷零……

我心算了一阵,推测我应该和他差不多大。

哦豁,居然能算是同龄人。

……好难得。

窗外一片明亮,而我浑身酸痛。

我怀疑自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

我想起降谷零每次提起好友们时有些落寞的神情,咬咬牙,鼓起勇气问道:“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现在还好吗?”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如果可以的话,没准能救救这个世界的他们。

……能让这个世界的降谷零以后别那么难过。

听见我提起这几个名字,降谷零皱了皱眉,没有回话。

也没有表现出自己和他们认识。

好谨慎。

我估摸了一下,推断出此时降谷零应该刚卧底还没几年。

……好嫩噢,职场新人=v=。

降谷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随意地丢在我面前,语气薄凉:“假的证件,背景也处理得很干净。”

是我的证件——我之前出门拿错了,这个是名字还没改的旧版本。

……不是假的!!只是在你们这里不通用而已!!

我很想吐槽,但又不敢。

因为此时的降谷零看起来真的很可怕。

感觉像是会灭我口的那种(。)

我微微出神,下巴突然一痛。

“嘶……”

我回过神来,发现降谷零不知何时微微俯下身,凑近了我些许,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

“你是谁?”

他目光沉沉,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往常他掐我下巴通常力度都很轻,挑/逗的意味浓厚。

而这次他用了好几分力气,完全是在施压。

降谷零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浓烈的压迫感,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想起他放在茶几下的枪,我第一次觉得降谷零有些……危险。

我张了张嘴,解释的话涌在嘴边,但因为过度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发现我不出声,降谷零眼中的危险意味愈发浓重:“不说?”

一幅打算持久战逼供的样子。

我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我我我是好人……从小到大从来没违反过校规的那种……qaq”

我爸我妈突然都不见了。

我没有家了。

这里没人认识我。

我没有钱,也没有身份,只有一瓶防晒霜。

和一串车钥匙。

……甚至没有车。

降谷零不认识我了。

他还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

还用绳子捆我。

……虽然之前也用别的东西捆过,但是不是这种方式!

种种元素迭加,我越来越委屈。

……然后我很没出息地哭了qwq。

很伤心的那种。

“……”

眼前的降谷零,毕竟比和我结婚的那个降谷零少了好几年社会经历。

还没那么喜怒不形于色,甚至有几分年轻气盛的意味。

我的眼泪滴落在他掐着我下巴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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