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1 / 2)
“为什么……?”达达利亚轻轻地。
是梦呓还是什么?失血到这个地步的人不可能再清醒地说出完整的话。摩拉克斯沉默片刻,也不知道对方在问些什么,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为什么?摩拉克斯比他还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关注这个至冬的青年?为什么这么想杀死这个至冬的青年?明明分给他右眼视力的是自己,可觉得必须要在此刻杀死他的还是自己。
数千年未曾有过的矛盾,这是一个用此世的记忆无法回答的问题。
比起这些,摩拉克斯更想知道为何自己的眼睛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他隐隐感到那只眼就是一切的答案。
片刻,摩拉克斯把达达利亚从自己身上扒开,把床头柜上的口袋翻开,拿出绷带和纱布。
火水的瓶子被不小心碰到,瓶身倒在柜子上,发出轻巧的声音。
达达利亚再次吻住了摩拉克斯。
想说这家伙犯了什么毛病,该不会是有什么逮谁亲谁的习惯吧——可岩神并没有拒绝这样的吻。绷带与纱布在他的手中紧握,他并没有如青年抱住自己一般回应对方。
只是这一吻,他也没拒绝。
这次的吻依旧没有更多的感情,点吻,轻巧。他们根本没见过几次,本来也不该有什么其他的感情。没有感情却如此自然地亲吻在一起。多么奇怪。
身为岩神的自己来到这里,本来只是向冰神传达自己的意愿——可现在,他却擅自跑到这个人的宿舍,想要杀了他,又自如地和这个人接吻。
失温的嘴唇,还有染着血的吻。达达利亚似乎想要用力地抱紧自己,但他的胳膊也没什么力气,多么努力都抱不禁了。这个人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青年只是任由自己的性子做事,而现在他只想和摩拉克斯接吻。
一个吻不够,那就吻两次。
两次不够,那就千千万万次。
穿越无限悲伤的时光,他们手握彼此交叠在一起的命运,被诅咒的长枪挑成一线,仍拼命地寻找着逃离的办法——
长而悲伤的吻。不曾伸出舌尖,不曾濡沫相交。只是嘴唇碰触嘴唇,双眼紧闭。没有什么爱而不得,他们只是在长足将烙在灵魂上的回忆印在唇上。岩的吐息,鲸的长鸣。像是无数次在望舒客栈,最顶楼的房间里,他带着伤睡去,他在一旁安静读书。他们在染上彼此的鲜血之前,只有药的味道与雨的味道。琉璃百合与霓裳鲜花。璃月的银杏,与至冬的白雪。莲花酥的爽脆,与甜菜糖的鲜香。
——摩拉克斯想要达达利亚死。但钟离并不想要阿贾克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