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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鸿扯过一旁的干净毛巾随意擦了擦满是水珠的脸,声音还带着雨水的潮气:“现场的监控被损坏了,询问过周围的住户,他们说没听到什么声音。”

这倒不奇怪,毕竟今天的暴雨大得过分。

人声藏在雨声中,难以捕捉。

“不过我们按照那女生说的,去了雨衣男出现的二楼房间,倒是发现了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小警察凑过来补充:“二楼那个房子没人住,听附近的住户说,那个房间的户主几年前就离开了雁城。我们也给对方打电话了,对方说房子一直空着,没外租给别人。”

袁思雨脑袋转得快:“也就是说,那个人确实是有问题的。”

靳鸿嗯了一声,又道:“现在看来就两个可能,要么团伙作案,要么摔倒的人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根据那姑娘的话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那他们是有目标的对柳柳下手吗?”

“不太像,我问过那小姑娘,她说她今天第一次去长华街的夜市摆摊,对方应该猜不到那小姑娘晚上会走哪条路。不过为了安全考虑,你最近跟那小姑娘常联系,要是对方不介意,可以贴身保护。”

“那我现在就联系她。”

另一头。

谢长时和容镜回到云江湾,前者临时有事去了书房,而容镜则将麻袋里的玩偶消毒,然后挨个放到床上,最后满意地拍下照片。

他洗过澡,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瞧见紧闭的大门,便也知道不能打扰谢长时,索性自己搬了个小桌子,来到落地窗前盘腿而坐,一边吃蛋糕,一边看雨中的江景。

谢长时推开书房的门走出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少年穿着短款的睡衣睡裤,因坐姿而卷起了本身布料就不多的裤腿,白皙而匀称的小腿比夜间的灯光更扎眼。谢长时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往上移,却突兀地撞入他凹陷的锁骨和俯身时露出的大片肌肤。

手指解开衬衣领口,那种被束缚的紧绷感稍稍退却,他上前走到容镜的对面,不等他开口,容镜便将剩余的半块提拉米苏推了过来,抬起笑吟吟的脸:“请你吃。”

西裤限制了谢长时的动作,因此坐下时他只能将一条腿舒展至容镜的身侧,视线扫过提拉米苏,他眉梢微挑,语调听上去有点漫不经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钱是我付的。”

“你付你的,我请我的嘛,又不冲突。”容镜一边说,视线又不动声色地往那蛋糕上瞥了一眼,催他,“你快吃,可好吃了。”

再不吃他就忍不住了。

“我不爱甜的。”

谢长时重新将蛋糕推过去,示意容镜将蛋糕解决掉。

他都这么说了,容镜自然没跟他客气。

将最后一口喂进自己嘴里,他满足地眯起眼睛,然后对谢长时说:“我们明天再去买吧?”

一般情况下,谢长时不会拒绝容镜的要求,今天也是。

他起身,点头:“可以。”

然后将小桌子拉到一侧,催促道:“但现在时间不早了,赶紧刷牙睡觉。”

容镜哦了一声,将纸盒丢进垃圾桶,乖乖走进浴室刷牙。

谢长时看着他的背影拐进浴室,转身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十分钟后,主卧的大门被敲响。

谢长时抬起眼,见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容镜半趴在门框边上,迎上男人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牙齿有点痒,你的肩膀可不可以借我磨一磨牙?”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如果能再让我喝两口血,就更好了。”

谢长时刚从浴室出来。

身上是黑色的丝绸柔软睡衣,还未扣紧的衣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凹陷的冷白色调锁骨以及修长的脖颈。

泛着潮气的发丝在灯光下微晃,一滴水珠自顶端摇摇欲坠。

在坚持了几秒钟后,终于吧嗒一声淌入了肌肤,洇湿了一点布料。

容镜有些不自在地咽了咽喉咙,觉得小尖牙更痒了,心底的那股吸食欲也如夜间的海水开始翻涌奔腾。

好馋,真的好馋。

仔细一算,他已经整整十二年没磨过牙,喝过血了。

没错过少年充满热切的注视,就像一只饿久了的小猫盯上了一条鱼,眼里的渴求几乎要溢出来。谢长时眼皮微敛,长指拽下沾上水汽的毛巾扔到一旁的柜子上,声音含着几分夜间的低哑,问:“不是刚刚才刷过牙吗?”

不确定他问这个问题是拒绝还是同意,容镜乖乖站在门口并未上前,而是回答:“就是刷牙的时候觉得牙齿好痒。”

然后想着从前他便时常咬着谢长时的肩膀来确认牙齿质量的往事,觉得不止牙齿痒,连心都变得痒意难忍起来。

“需要我脱衣服吗?”

寂静之中,男人问道。

容镜眼睛一亮,又觉得十二年的时间确实有点长,长到谢长时做这种事都生疏了,竟然还要问他脱不脱衣服。

容镜将选择权交给谢长时:“都行都行,反正我都能咬。”

谢长时眉梢微微扬了扬,没再多问,而是说:“过来。”

夜色寂静。

主卧内的灯光并不亮眼,反倒有种昏昏暗暗的模糊感。谢长时靠在落地窗前的深色沙发上,睡衣的纽扣被尽数解开,衣服却并未退下,他半仰着头,绷出紧致修长的颈线。容镜跪坐在他的长裤上,裸露在外的小腿在沙发底色的映衬下胜过霜雪。

好久没进行这项活动,容镜将唇贴到男人的侧颈边上时,竟然罕见地有点紧张。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砰地急促乱跳。

“怎么还不咬。”喉结滚动,男人的声音听着比先前更加的喑哑低沉。

容镜迟疑一秒,乖乖地实话实说:“我有点紧张。”

谢长时失笑。

他这个被咬的都没觉得紧张,咬人的倒是先不安起来了。

长指扶上容镜的后脑,穿进他乌黑柔软的短发之中,低声催促:“快咬,咬完去休息。”

温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激起了一层层颤栗,谢长时的视线撞入头顶的无主灯,光晕一圈一圈地在他的眼底荡开,多年未亲近而产生的陌生感令他小腹处的肌肤变得无比紧绷冷硬。

先是柔软的唇,再是微凉的小尖牙。

尖牙刺入皮肤,鲜血吮出。

时隔十二年再度尝到熟悉的鲜血味道,容镜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手掌无意识压上谢长时的腰腹并微微蜷缩,吮吸鲜血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变大,整个世界好像都开始颠倒转动。

直到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很低的闷哼,像是响铃将沉溺于美梦中的他突然唤醒,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从迷离转为清醒。

他稍稍后退,抬起眼眸,毫不意外地瞥见谢长时微绷的脸。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沾上点并不明显的克制,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几秒的冷静后,谢长时低声问他:“喝饱了?”

容镜其实没觉得饱。

让他敞开肚子喝,他能把谢长时给吸干了。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牙印留下的伤口,小声地问他:“是不是咬疼你了?”

“还好。”

谢长时倒也不是嘴硬,皮肤被牙齿刺穿的疼在他看来跟被针扎一下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容镜可能不太清楚,每一次被他咬破颈项间的皮肤吮吸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叫嚣着在血管内奔涌。

这种一种……足以令他浑身颤栗的神奇感觉。

“下次再喝。”容镜早已有所准备地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利用创可贴遮住了显眼的牙印。

但他未从谢长时的身上起来。

牙齿下移,咬在了男人的右肩上。

磨牙和吸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后者需要用力将牙齿刺入血管之内,前者却只是像只小奶猫似的,一点点地借着皮肤和骨头摩擦,细密的疼痛覆盖整片肩膀,但偶尔也会被少年柔软的舌尖扫过,留下濡湿的温柔。

墙上的挂钟走向十二,容镜脚步漂浮着回到次卧,躺在床上时舌尖舔舔小尖牙,回味鲜血的美味。

倒是一墙之隔的谢长时站在镜子前,看着留下密密麻麻牙印的肩膀,挑了下眉。

回到床上,放在枕头一侧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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