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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转身坐上柯尼赛格CCXR的驾驶座,跑车发动机开始轰鸣咆哮,转眼间就如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街头。

容镜收回目光,看向司流,对他说:“前辈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找小程,周末跟小程去天地通逛一逛吃吃饭也挺好的。”

容镜安排得很妥当,司流很满意,但他还是好奇地多问了一句:“那你干嘛去?”

少年露出大大的笑脸,面上是掩盖不住的笑容:“我要去海边度假。”

司流:“那我也去。”

容镜像表演变脸似的,立马将笑容一收,后退一步:“我跟谢长时一块去。”

不欢迎第三个人。

鬼也不行。

听到谢长时的名字,司流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容镜足足半分钟,最后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身影一转,骤然消失在了原地。

送走这两位,他走向长华街的路口,钻进库里南,立刻道:“出发!”

谢长时今日穿得很随意,衬衣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了白皙劲瘦的手腕以及腕上的红绳。他抬手将兴奋过头的少年按住,对司机道:“先去餐厅吃晚饭。”

“好的。”

吃过晚餐,车辆行驶在前往安城的高速公路上。

安城距离雁城有三个小时的车程,时间粗算其实不长,但等上了车,容镜便觉得无聊。不过他前一天晚上接了个驱鬼的单子所以没怎么睡,一早又赶到了工作室,干了一天活,这会安静下来,脑袋便变得晕晕乎乎,困倦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谢长时眼角的余光瞥到少年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哈欠,转头看过去,轻声道:“困就睡,到了我喊你。”

“唔。”

含糊应了一声,他也没跟谢长时客气,靠着男人的肩膀便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快平稳下来。

容镜的身体很快随着微晃的车落入谢长时的怀中,男人垂着眼眸长臂一伸,轻易便将毫无防备的少年搂进了怀中。而容镜嗅着熟悉的气息,睡得愈发安稳。

等再次醒来,已然不在车上。

容镜懵懵地低头,身下是张床。他又去看四周,这里明显是个房间,赤着脚走向微微敞开的窗口,他趴在窗沿,将窗户往外推,海风从外掠过来,撩起了两侧的薄纱窗帘,让容镜将外头的场景看得愈发清晰。

从这里看出去,先是一片柔软的沙滩,再是昏黄的灯光,灯光与月色交融、洒落,印出了荧荧海域,海面闪烁着玻璃一般漂亮耀眼的光泽,让容镜看得有些呆。

他忽然就记起了十二年前。

那天是周五,容镜打开电视机看到了一个海边录制的综艺。当时的嘉宾们商量着第二天早上去赶海捡小螃蟹,他也听得津津有味,等谢长时下了课回家,冲到对方的面前便提议:“谢长时,等你高考结束我们去海边捡小螃蟹吧?”

谢长时对他突然的想法早已习以为常,但视线掠过一旁播放着的电视,认真地点头,说了声:“好。”

结果没等到谢长时高考结束,他就先睡棺材了。

“睡醒了?”男人熟悉的声线将容镜从回忆中唤醒,他扭头,见谢长时推门进来,容镜便亮着眼睛对他说,“那里有螃蟹。”

谢长时沿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瞧见。

毕竟螃蟹可不比兔子,小小一只,以谢长时人的眼力看不见很正常。

于是他提议:“要去逛逛吗?”

“要!”

从来没亲眼见过海的小僵尸脱掉鞋子以后撒欢的狗狗一样,一脚一脚用力地踩着海水,趁谢长时不注意,更是弯腰掬起一捧水泼向了男人。

谢长时躲避不及时,被泼了个正着。

海水洇湿了单薄的白色衬衣,布料紧贴着胸口腰腹的肌肤,勾勒出紧致的肌肉线条。男人微微扬眉,手刚一动准备将某个小混蛋给拎起来就被听见啪的一声,一只手拍在了他身上。

谢长时低头。

容镜也跟着低头。

少年的掌心整整贴着他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而浮动。

容镜:“……我说我怕你打我,所以想往你身上贴一张定身符,结果没想起来自己在海边,根本没随身携带符纸,你信吗?”

他这真的是下意识地反抗动作。

谢长时似笑非笑地看他,道:“我以为你想给我贴的是变猪符。”

容镜:“那个叫变换符,变成猪猪只是它的其中一种功能而已。”

容镜耍着小心眼,一边说,一边悄悄将手撤回来,但月光和灯光落在男人的身上,印出他那结实漂亮的腹肌,他也不知道是被糊了眼还是糊了脑袋,竟然顺手摸了一把。

还发表了一声感慨:“手感真好。”

还想摸。

丝毫未发觉他的指腹与小腹触碰的刹那,男人骤然收紧的身体。

谢长时见他调戏完人便跑,眯起眼望着少年的背影看了一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上前,等接近了人,忽然喊了声:“容镜。”

容镜毫无防备,回头。

下一秒,海水拂面。

继而淌过他的锁骨,淌入衣服之内,微凉的触感令他轻轻嘶了一声,然后弯腰再捧水,往谢长时的身上泼去。

边泼边喊:“你怎么这么记仇!”

然后泼得更用力了。

谢长时见躲也躲不过,索性加入了对战,结果没泼两下就见兴奋上头的少年突然哎呦了一声,他抬起一只脚正欲说话,就见整个身体晃荡两下,嘭哒往水里倒去。

谢长时见状,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拽住他的手腕,却被少年一把抓住手掌,狠狠一用力。

水花四溅,容镜摔在海水之中,谢长时摔在他的身上。

两人相撞,谢长时还未反应过来,容镜便迅速从下翻身而上,坐在了男人的腰上。

白皙圆润的膝盖跪在柔软的沙滩上,海水随着晚潮冲撞着小腿的肌肤,容镜双手抵着男人的胸口,眉梢扬起,整张脸都透着笑意:“没想到吧。”

谢长时躺在海水之中,身上的衬衣在方才的打闹中掉了两颗纽扣,如今松松散散的挂着,他颇有些无奈地望着身上的少年,片刻才失笑着说了一句:“演技不错。”

“才不是演技。”容镜忽然俯身贴近他的身体,皮肤的温热隔着海水隐隐渗入,谢长时身体微紧,却见容镜的手指在海水中摸索起来,随后哗啦一声,手扬起,指尖抓着一只很小的螃蟹,“刚刚是踩到它了。”

只不过后来见机行事,把谢长时给骗了。

然而话刚落,容镜突然又哎呀一声。

这回也没骗人,因为谢长时的目光转过去时,正好瞧见容镜的手指被小螃蟹的钳子刺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容镜下意识松开手,小螃蟹啪嗒掉入水中。

容镜:“!”

他再次弯腰,这边转转,那边看看,手指不停在海水中扫荡,势要把小螃蟹给抓回来。

然而下一刻,谢长时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男人的眼眸比今晚的夜色还要幽沉,他的声音微哑,低声道:“先从我身上起来再找螃蟹。”

容镜:“那我不找了。”

谢长时:“不找也得起来。”

一声“凭什么”还未从口中吐出来,容镜的身子先顿了一下。

……等等,什么东西硌到他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虽然容镜是只小僵尸,但起码是只雄性小僵尸,在呆愣之后,立马就反应过来硌到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少年白皙的脸蛋在夜色下浮起一片潮红,一双乌溜溜的眼眸控制不住的瞪圆,满眼惊愕地望着谢长时:“你——”

喉间的话没有吐出来,身下的男人便从水中抬起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容镜有些无所适从,睫毛颤动得厉害……但容镜觉得自己从来不是只怕黑的僵尸,他此刻表现出来的不知所措大概都是由另外的原因造成的。

这样的想法从心底窜起来时,海水中像是燃起了火苗,一点点沿着他裸露的小腿蔓延至腿根,烫得他脑袋都晕晕乎乎,双手撑在男人胸膛,胡乱说着:“我、我要起来了。”

容镜的身上烫,谢长时的身上一样烫。

尤其是掌心,不仅起了温度,还残留着少年睫羽颤动留下的几分轻痒,宛若蛊虫钻进掌心的血管,趁他没有防备之际,爬进了他的心底。

然后开始疯狂叫嚣。

谢长时的嗓音变得愈发沙哑,窘境被少年察觉后紧绷的身体也多了几分僵硬,性感的喉结滚动,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容镜得到回复,连忙仓皇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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